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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了嗎?」 「是、是的,抱歉,我從來沒有面對這種狀況,給你添麻煩了」綱吉對于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羞恥,深怕自己的存在讓阿諾德覺得礙手礙腳。 「有到需要哭的地步嗎?我不知道你這么害怕這種事情?!拱⒅Z德的手指卻突然伸過來抹去他掛在臉頰的淚水,輕輕揉上他的眼角,嘴角露出一點調侃的笑意,卻顯得相當溫柔。 「欸?啊,我哭了嗎?咦,我沒有那種感覺」綱吉這時候才驚覺到自己的眼角竟有淚水的熱度,他用手指胡亂抹去,臉倒是紅了,畢竟身為男人還這樣掉淚實在讓他有點難堪,「但是這個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剛剛」 奇怪?為什么會哭呢? 腦中浮現某些片段的記憶后,然后就突然覺得很寂寞,然后就忍不住掉淚。 這并不是因為看見尸體的驚嚇,而是更深處的什么東西在抽痛著,孤獨感讓人難以忍耐。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 「看來那個男人說的話是實話?!拱⒅Z德說,看綱吉的反應就大致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的過去或許是有什么難堪的回憶吧,所以Giotto才不愿意讓你接觸那些會觸發你厭惡回憶的事物?!?/br> 「但是」 「我還要檢查現場,但也不能讓你一個人自己回去,所以你可以站在遠一點的地方嗎?」阿諾德問,他的語氣變得輕柔許多,讓綱吉感受到他那不明顯的關心,「很快就會結束了,如果不想看就閉上眼睛,要走時我會叫你,不會丟你一個人?!?/br> 綱吉仔細想了一想后,卻搖搖頭。 「我待在這里,我沒關系,不會妨礙你的工作?!鼓请p褐色眼睛沒有動搖,雖然帶著害怕卻還是坦然接受了恐懼,阿諾德對那雙眼睛中的強烈覺悟很有好感。 「很好?!?/br> 結束了這讓人驚恐的行程后,阿諾德帶著綱吉一同回到彭格列,在馬車中阿諾德的表情看上去不甚滿意,綱吉也能夠從空氣中微微繃緊的情緒理解到阿諾德并沒有得到想要的情報,這使綱吉自己也有些感到抱歉,難得自己可以派上點用場,最終卻還是沒能幫上忙。 馬車在彭格列的門口停下時,只見G在正門站著,似乎已經等待他們許久了,對方臉上的表情讓綱吉心中有份不安的預感。 「綱吉,你回來了?!笹看見綱吉下來時第一句話卻是過于擔憂的關心,他撫摸綱吉的臉,「你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糟,要外出前為何不跟家族中其他人說一聲?」 「G抱歉,我和阿諾德先生是」 「我知道,」G打斷綱吉的解釋,然后帶著些許責怪地看了一旁的阿諾德一眼,「回到房間時發現資料被翻過后我就知道你們去哪里了,但不管怎么樣,都不該擅自行動?!?/br> 「那家伙死了?!拱⒅Z德這時候說,而G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大概是兩天前的事情?!?/br> 「這是真的嗎?那么動手的果然是」 「大概是他所屬的家族吧,但現場沒留下殺手的線索,所以也無法完全肯定?!?/br> G的臉蒙上一層陰影,看起來充滿了愧疚,「看來是被我們連累了,本以為替他安排暫時的居所可以讓他逃過一截,看來還是沒能夠完全隱藏蹤跡?!?/br> 「是那家伙自己暴露了行蹤,房間里有其他人進入的痕跡,還有空酒瓶,大概放松戒心后把女人帶到房間里?!拱⒅Z德說著,他對于對方白白送死的行為感到相當可笑,在有著生命威脅的狀況下仍舊如此粗心大意,只能說被發現行蹤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沒能夠在他活著時找到他,真的非??上?。 這么一來要知道自己手中的情報是如何流出去的就更加困難了。 「阿諾德,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不過,你在做這件事情以前」 「不要把他給扯進去,是嗎?」頭瞥向綱吉,綱吉的身體因為被提及而微微抖了一下,但阿諾德只是低哼一聲,「你們彭格列的每個人都一樣,可是,這種保護對他來說真的是必要的嗎?」 「或許你說得沒錯吧,但綱吉是我們家族的人,你私自的行動若造成了他的損傷,也就表示跟我們為敵,這件事情你應該也很清楚才是?!?/br> 阿諾德對于那句冰冷的話語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也沒有回答,反而是獨自踏進大門直直向著暫住的客房方向前進。綱吉看對方不說一句話的離開,心中有點著急,想都沒想就想要追上去。 「綱吉,」G卻叫住他,拉住了他的手,「你還不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不要走得太近了?!?/br> 「G,可是」綱吉有點猶豫該不該追上前去,但又沒辦法這樣不理會G的警告,「這次是我自愿協助他的,而且我認為Giotto也是有意把阿諾德先生留在彭格列,所以才讓他住進來,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畢竟他很危險?!笹認為自己的感覺并不會錯,在阿諾德身上充滿著身處危險環境中特有的氣息,就和他們這些黑手黨一樣,隨時都冒著生命危險,同時也沉浸在刺激之中,這和綱吉那愛好安穩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不用擔心我,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也不會做對家族的損害的事情?!咕V吉丟下那句話后就匆匆離去,追著阿諾德離開的腳步消失在G的視野中,卻沒有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反應讓G有多么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