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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糯:“……”很好,這口氣,是個標準的紈绔子弟。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魏思祖請客,一口氣叫了那么多俊男美女作陪,單單那次請客,可能就要花掉六位數。 這樣算來,每年一兩百萬的確不夠花。 魏思祖老實交代:“所以、所以我就動了歪心思,從財務提了一點點錢,也沒人敢跟我要,就年底做賬的時候,財務才找上門來,那個,請示我,是韋劍德出面幫我擺平,自打那次之后,我沒錢了,就從公司拿,一直也沒出什么問題,上個季度,我做的賬,投資方都沒發現!誰能知道、這次,他們就……” “所以,你膽子越來越大,挪用的公款越來越多!”姜糯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 魏思祖像做錯事的小學生,吸吸鼻子:“嗯……” 姜總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難怪,他派去興旭的高管,沒發現什么異常,從財報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對勁,原來,興旭不是底下人搗鬼,而是從董事長就開始腐??! 自己偷自己家東西,外人怎么能發現呢? “姜總,你消消氣消消氣?!蔽核甲嬲f,“現在可怎么辦???” 姜糯咬牙道:“你一共挪用了多少錢?現在公司賬上還拿得出多少?說清楚,一個字也不許隱瞞,否則,還不上資方要求的賠償金,你和我都得變賣股份去還債,別問我為什么,當初對賭協議的補充合同里寫得清清楚楚?!?/br> 魏思祖徹底蔫了:“我說?!?/br> 南洋,顧江闊又刷新一遍頁面,問眼鏡男下屬:“興旭的季度財報還沒出?” 眼鏡男笑道:“顧總,您一上午都問了十幾遍了,還沒有?!?/br> 顧江闊:“之前讓你準備的1.6億,到賬了嗎?” 眼鏡男嚴謹地推了推眼鏡:“因為您說最后期限是明天,所以,最后一筆匯款也定在明天?!?/br> 顧江闊抬眸,有些嚴厲地望向他:“能保證萬無一失嗎?之前跟你說過,決不能耽誤我的事?!?/br> “雖然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比生意還重要,”眼鏡男竟然不怕他,一板一眼地說,“顧總您放心,絕對萬無一失,明天早上九點到賬,正正好好1.6億,我是在保證咱們流動資金的收益最大化?!?/br> “……”顧江闊看著自家耿直而精明的下屬,搖頭輕笑,“Faiq,等這件事辦完,我要給你發個大紅包?!?/br> . 顧總到底沒能一直等著興旭的財報發出來,他剛得知家里傭人給遞出的消息:姥姥又把顧叔叔給氣住院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 正所謂事不過三,顧江闊預感到,顧老爺子肯定要找他談話,便提前收拾了東西,跑到外頭賭桌上“玩”了兩把。 其實賭博這種事,說不上癮是假的,可是糯糯不喜歡賭狗,顧江闊便也強迫自己不上癮,玩得心不在焉,用這種態度,當然十賭九輸,顧江闊也不在意,干脆只挑自己的‘兄弟們’玩,就當給手底下人發福利。 于是,管家忠伯親自找過來時,正好瞧見阿闊少爺在賭桌前,玩得不亦樂乎,不由得深深地皺起眉。 忠伯是那部分顧江闊無法收買的傭人之一,他跟了顧仲鴻幾十年,人如其名,忠心耿耿,不但他,連和他走得近的那些傭人,顧江闊也都敬謝不敏,培養自己勢力的時候,盡數繞過。 顧江闊在顧宅里,又刻意的低調。 因而,在忠伯眼里,阿闊少爺不過是頑劣、蠻橫了些,他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今天忠伯親自過來,也是因為顧老爺子因顧叔叔的事氣得狠了——不但老爺生氣,他這個做下人的,也很心疼“顧旻”,怎么說,那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少爺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忠伯本來就因為這事兒有些生顧江闊的氣,這會兒又看到他大喇喇地賭博,不由得更不滿,沒好氣地高聲說:“阿闊少爺,老爺叫你回去,別玩了?!?/br> 可惜,賭場太過嘈雜,大家正在興頭上,都沒聽見。 忠伯以為顧江闊故意拿喬,走近了些,更加不耐:“沒聽見嗎?別玩了!” 這一嗓子足夠大,語氣也更沖,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忠伯有些責備地說:“阿闊少爺,老爺叫你回去,家里出事了,你怎么還在這里玩?!?/br> 他還要再說什么,卻見一桌子十幾個大漢,停下手里的動作,一點點地轉過去,安靜地望著他,舒展了下膀子。 忠伯:“……” 這強大的壓迫感。 “老頭,你怎么跟我大哥說話呢?” 忠伯:“……阿闊少爺,我,是奉老爺的命令,叫你回家的,家里出事了?!?/br> 可顧江闊沒有接他的茬兒,自顧自把玩著骰子,好像沒聽見。 忠伯咽了口口水。 已經有個花臂漢子起身,“你還沒跟我大哥道歉呢?!?/br> 忠伯連退好幾步,咬咬牙:“阿闊少爺,對不起,是我老糊涂,剛才冒犯了?!?/br> 顧江闊這才慢悠悠地說:“不為難你,走吧,別讓爺爺等急了?!?/br> 直到上了車,顧江闊才面無表情地說:“方才在小弟面前,我也得要面子,忠伯,見諒啊?!?/br> “怎么會,少爺?!敝也故潜葟那翱蜌獾枚?。 顧江闊有點滿意。 顧仲鴻果然如忠伯所說,這回是真的動了氣,直接了當道:“阿闊,你叔叔這次差點沒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