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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用用, 糯糯不生氣, 沒帶也沒關系, 房間里肯定有?!鳖櫧煱咽窒蚯吧? 勾住他的腿彎, 打橫將人抱起,大步邁向大床。 四個小時后,姜少爺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 委屈控訴:“你不是說房間里肯定有嗎?” 顧江闊一臉饜足,擰著熱毛巾,殷殷勤勤地跑過來,討好地替姜糯擦拭身體, “這不是沒找到嗎?!?/br> 他其實已經抱著姜糯洗過一遍了, 只可惜, 在浴室里沒忍住又親熱一次, 惹得姜少爺怎么都不肯再相信他,說什么也不再讓他幫忙,自己忍著不適,囫圇洗一次, 自然沒多仔細, 顧江闊便退而求其次, 拿毛巾替他做二次清潔。 姜少爺這會兒也沒力氣推開他, 只覺全身都像被卡車碾過一樣酸疼,不知不覺又紅了眼圈,顧江闊看得心疼,又忍不住替自己辯駁,抽了張紙巾替他擦眼淚,訥訥道:“是你說,不要管你哭。你說‘你怎么知道我哭不是因為舒服呢’——” “閉嘴!”姜少爺再次炸毛,連耳朵都紅透了,瞪著淚汪汪的眼睛,兇巴巴地威脅:“再說一個字,就沒有以后了!” 不論是沒有哪種以后,顧江闊都不敢冒險,立時乖乖閉了嘴。 姜糯吐出一口氣,吩咐:“別擦了,把那破毛巾扔掉!” 剛剛的確是顧江闊過分,他自己沒理,也不敢在乎姜少爺現在的命令語氣,令行禁止地扔了毛巾,就聽姜糯繼續命令:“給我揉揉腰吧?!?/br> “好!”顧江闊拿出戴罪立功的勁兒,很認真地給姜少爺推拿。 他的大手粗糙有力,按在皮膚上,果然能緩解酸疼,姜糯的疲憊被緩解,心情也舒暢了些,其實說起來,剛剛他也享受到了,甚至……相當享受,只是,一次還好,再多體力就支撐不住。 因為舒服,姜少爺被按得昏昏欲睡,顧江闊不敢停下,但也怕他這樣空著肚子睡過去,錯過晚飯,對胃不好,便一邊按摩,一邊逗他說話:“等會兒再睡,點的晚飯馬上就到了?!?/br> 提起這個,姜糯就氣,說好的一起出去吃夜宵,果然都是騙人的!別說出去吃夜宵,現在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而且,顧江闊剛剛打客房電話點餐,他聽了個全程,果不其然又點了好消化的豬rou粥,他才不要吃什么粥! 姜少爺一個字都懶得跟他說。 沒等到糯糯搭理自己,顧江闊摸摸鼻子,換了個話題,“我之前跟你說,查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有沒有興趣聽?關于顧家的?!?/br> 顧家?這就比較有興趣了。 但姜少爺還沒徹底原諒他,所以矜持地說:“說說吧,我就隨便聽聽打發時間?!?/br> 雖然這樣說,可耳朵都豎起來了,還悄悄用手肘把上半身撐起來一點。 顧江闊被他的小動作可愛到,很想再親親美人魚,奈何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一五一十地道來:“我弄明白老頭子為什么非要找我回來了?!?/br> “為什么?” “因為我奶奶,”顧江闊給姜糯按摩的動作沒停,仍舊輕緩而有力,語氣卻漸漸沉下去,“他年輕的時候做了虧心事,被我奶奶的噩夢糾纏,夜不能寐,近年來頻繁地找大師,才找到一個辦法?!?/br> 姜糯心中一動,不由得扭過身子,“什么辦法——嘶……” 顧江闊跟著緊張起來:“扭到腰了?” “不是,”姜糯耳朵紅起來。 顧江闊愣了愣,也反應過來,“是腫了,要不然再上點藥?” “不用?!苯贍敽苋菀缀π?,不愿意再談,而是費力地又趴回去,背對著顧江闊說,“他找到的辦法,不會跟你有關吧?” “沒錯?!鳖櫧熞恢敝琅磁绰斆?,一點就透,跟他談事情很輕松,“只有他認回我,他‘被糾纏’的情況才能緩解?!?/br>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這世上哪有透風的墻,想認真打探一件事,只要有心,其實不難,何況,我已經住進了顧宅?!?/br> 顧家從前的烏糟事姜糯也有所耳聞,他這回真的趴不住了,掙扎著慢慢起來,換了個歪靠著的姿勢,面向顧江闊,心疼道:“你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嗎?” 顧江闊緩緩搖頭:“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br> 姜糯:“所以,他執意讓你搬到南洋,也是因為這個?只有你留在他身邊,他才敢安心入眠?” “也許吧?!鳖櫧熜ζ饋?,“糯糯,你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br> 姜糯興奮起來:“這不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如果是真的,你就是有籌碼的,那2%的股權其實可以要?” 此時姜少爺臉頰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七八分,可嘴唇仍舊鮮濃殷紅,不知是被吻得厲害,還是他自己咬的,眼睛也濕漉漉的,此時眼神澄亮,表情生動,惹得顧江闊根本不敢看他,隱忍地別過視線,啞聲說:“股權可以爭取,但當初跟他說好的每年2%,太慢了,老頭子還能活幾年?就算長命百歲,還能頭腦清醒地掌握多少年實權?所以,股權只是跳板,我的真正目的也不是那區區2%?!?/br> 換做別人,管南洋顧家整整2%的股權叫“區區”,姜糯非得請他看看腦科,看看是不是平時做白日夢太多導致進了水。 可如果是顧江闊,姜糯便相信他的野心,更相信他有與其匹配的能力。 上一世,他就已經做到了,這一世,有自己的干預,顧江闊沒有去工地扛沙包浪費那么多年的青春,沒有為了生活疲于奔忙,也沒有受傷殘廢,承受那么大的心理壓力,就必然有更多的精力去做他認為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