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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糯:“……” 要不是那缺心眼的玩意是老姜的心肝寶貝,他非把它燉了不可。 兩位主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微妙。 就,有點像姜糯壓著人家,想把別人怎樣怎樣似的,姜少爺訕訕的,用手肘撐著顧江闊結實的胸膛,想爬起來,可剛一用力,就感到后背到腰一股大力,整個人又被抱了回去。 有時候就是講一個巧勁兒,姜糯驟不及防被這么一按,沒了著力點,整個人都往下跌,等雙手慢一步撐住地的時候,嘴巴已經砸在了顧江闊的唇上。 “…………” 就尼瑪偶像劇都不敢這么演,好在砸得不重,不然就是事故。 同樣的元旦夜,姜小米同學過得并不如想象中開心,他萬萬沒想到,勞美琴那樣真情實感地在電話里訴說思念之情,帶著哭腔求他回來一起跨年,等他真的來了,家里卻還有個潘奕安。 姜粟真是被惡心到不行,這個男人,為什么還住在他父親的房子里? 然而只要姜粟大聲一些,勞美琴就擺出泫然欲泣的樣子,算是學會新方法拿捏兒子了。姜粟于是也沒在大過年的時候跟她吵架,但也全程黑臉。 勞美琴卻不甘心,配合著潘奕安,倆人旁敲側擊地打聽姜糯的事、公司的事,曲曲折折地又繞到股權上,還問姜糯是不是以他保鏢的名義入股了升宸新能源。 反正張口閉口都是生意,跟打電話時的‘想念兒子’,絲毫沾不上邊兒。 姜粟忽然懷念起自家哥哥有事沒事給他請家教、問他作業的時候,煩是煩了點,但好像在姜糯面前,他才能像正常孩子一樣,像老爸在世的時候一樣,有人管著。 對于勞美琴問的問題,姜粟自然一個字也沒回答,勞美琴便開始發火,“也不知道你被姜糯灌了什么迷魂湯!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是不是經常當著你的面,說我的壞話,離間咱們母子?我就知道,他要你的監護權沒安好心!小粟你可不能上他的當!我才是你親媽!” “還有他送的這些東西,一點也不走心!你們什么時候見我喝過蟲草?肯定是把倉庫里放不下的東西,拿來打發我,你們姜家人就是看不起我!” “夠了!”姜粟終于忍無可忍,“這蟲草是我挑的,我哥讓我看重什么隨便挑都行,是他叮囑我應該給你帶禮物,他從來都沒在我面前說過一句你的不是!反倒叮囑我,你永遠是我mama……為什么你總是把人往壞了想?總有這么多負能量?” “我是壞人?對我是壞人!姜糯他做什么都對!我做什么都錯!我是你媽,我能害你嗎?” “害不害我,我不知道,但您沒有多愛我?!苯诶淅涞卣f,“就不用裝出慈母樣子,再給我打電話了?!?/br> 說完這番話,姜粟獨自上了樓,重重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眼眶發酸,卻沒哭出聲,只關了燈,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他其實有點想立即回去,回到自家哥哥身邊,可現在外邊下著那么大的雪,他不想再麻煩司機,也不想讓哥哥擔心。 再熬一個晚上,按著原計劃,明天直接去學校吧。 好在他還有哥哥,這世上還有人在乎他。 那莫名一吻之后,姜糯到底還是推開了顧江闊,成功爬起來,并且趁著顧江闊去拿鞭炮的時候,拎著旺財揍了一頓。 打歸打,倆人還是怕狗子應激,放鞭炮之前,把它關回屋子里。 姜糯記得小時候,每年元旦、春節,都會和姜小米一起,屁顛顛跟著老姜放鞭炮,他還不如弟弟膽子大,長到十幾歲也不敢去點引火線,甚至連打火機也不碰。 自從老姜走了,已經多少年沒再這樣近距離放一掛屬于自己家的鞭炮了。 那一卷不知有多少米長,沿著自家花園甬路,幾乎鋪滿了,顧江闊點燃打火機,開始預警:“準備了!” 姜糯馬上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幾秒鐘之后,一雙大手蓋住他捂耳朵的手,姜糯心中一動,睜開眼睛,就見自家院子里噼里啪啦綻開一片火樹銀花,空氣里彌漫開硫磺的喜慶年味兒,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過元旦,多少年沒這種感覺了,眼前是放肆的鞭炮,身后是堅實的懷抱。 一顆心有了著落,這是家的味道。 直到鞭炮燃盡,顧江闊又把他掉了個個兒,大手仍舊捂住姜糯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冷了?” 姜糯點頭,“是有點冷?!?/br> 這會兒他也已經踩夠了雪,縮了縮脖子,說:“我們回去吧?!?/br> 結果剛進玄關,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到電視上央視主持人喜氣洋洋地用播音腔宣布:“新年的鐘聲馬上要敲響,我們一起倒數!” 姜糯一愣,不知怎么,又想起方才在雪地里的那一跌,短暫的相碰不知道算不算接吻?情侶都會一起跨年,一起在酒吧里蹦著迪,等著大屏幕上“五四三二一”,跟著DJ一起倒數,然后在最后一秒擁吻吧。 可惜這里沒那個氣氛,不夠激情,不像戀愛,更有家的感覺,太過溫馨,姜糯笑道:“你說,我們剛剛被旺財絆倒,算不算……” “不算?!鳖櫧煷驍嗨?。 然后沒等姜糯反應過來,已經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電視里的倒數正好數到最后一秒。 而姜少爺原本以為的溫馨氣氛,根本就是誤判,顧江闊嘗試地碰了碰他的唇,沒感受到拒絕,當即就得寸進尺,撬開齒關,加深了這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