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賽場上也一言不發,排名賽和淘汰賽打得稀爛,但一路跌跌撞撞好歹還是進了決賽?!?/br> 【非杠,就是有點懷疑,打得稀爛還能進決賽?】 【你代入一下你自己和學神就行了?!?/br> 【你的考得稀爛和學神的考得稀爛,是一個水平嗎?】 【……】 薄知文:“決賽的時候和他對上,他一開始不算突出,我倆4:4各拿下兩局之后,賽點有點僵持。當時現場人山人海,大家都等著國內首個大滿貫塵埃落定,我都免不了有點緊張,然后我就看見他朝我走過來?!?/br> “我以為他是來跟我和好的,他也確實抱了我一下,然后小聲留下一句,‘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轉身走了?!?/br> “然后呢?” “然后你們都知道了,他換了手,最后一局六支箭有五支滿環,一舉反超我拿下冠軍,也成了你們口中的神之一手?!?/br> 薄言:“他恨你?!?/br> 薄知文:“還用你提醒我?他認定害他的人是我,故意裝的就為了最后一擊?!?/br> 薄言:“所以,是你嗎?” “嘶……”薄知文揚起手長嘶一聲,“在你眼里老子是這種下三濫的人嗎?” 薄言掃了眼他的拳頭,沒有說話。 薄知文訕訕收回手,“就算是,對誰使也不會對他使?!?/br> 薄言:“為什么?” 薄知文不耐煩,“哪有什么為什么?咱倆一條褲子長大,誰輸誰贏不都一樣的?” 薄言:“可贏了就是大滿貫?!?/br> 薄知文:“大滿貫又怎么了?這次是你下次就是我啊,過去那么多年不一直是這樣?” 薄言點點頭,面上終于露出兩分信服。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那你是怎么身敗名裂的?” 薄知文略顯煩躁地摳了摳頭,“領獎的時候,原本應該放國歌的沒放,放的是一段錄音。錄音里面有人說,他們有個法子可以在比賽前讓成冠主動退出,幫我達成國內首個大滿貫成就,問我要不要用?!?/br> 薄言:“這個手段就是毀了成冠的手?” 薄知文點頭,“嗯?!?/br> 薄言:“問你的,就是鼎甲的人?” 薄知文再次點頭,“嗯?!?/br> 【不是吧?這么勁爆?】 【國歌被錄音換了!這得是多大的播出事故?】 【難怪之后要封殺了,不管事情真假,傳出來就是丑聞!】 【我記得成冠也是這場比賽之后退役的,會不會也有點聯系?】 【多多少少有一點,當時他還很年輕,不至于巔峰退役的?!?/br> 【多大仇多大怨?】 【不對啊,既然是公開事故,沒道理鼎甲現在還好好的??!】 【或許是只暴露了薄知文的名字?畢竟也沒人認識鼎甲有幾個人?!?/br> 【好家伙,那也太巧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鼎甲故意的?】 【故意什么?故意讓薄知文身敗名裂?故意讓他和成冠反目成仇?閑呢?】 【一條繩上的螞蚱,鼎甲有多想不開,自己陷害自己?】 …… 薄知文:“出事之后,鼎甲立刻和我解除了合約,撇清關系,我之前拿下的所有成績也都廢除,所有相關消息一應清空,跟人間蒸發也沒什么兩樣?!?/br> 薄言忽然有些理解,為什么薄知文之后變得那么消極、暴躁,整個人萎靡不振。 出了這么重大的變故,相當于整個人生都毀了。從聚光燈下的天之驕子,到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再堅強的人也會產生裂痕,何況只是個普通人? 薄言:“很明顯的陷阱,你既然沒做過,當時就沒有掙扎過嗎?” “有啊,怎么沒有?但也要有人信?!北≈牡?,“我從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輸給他,還是……” 薄知文沒有說完,深吸了口氣,惆悵一掃而空。 他轉頭看著薄言,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你一定……覺得我很糟糕吧?” 薄言想著鼎甲的事,還有些懵,“什么?” 薄知文岔開視線,盯著腳尖,“作為箭手,我自恃清高,連自己的成績都保不住,作為父親,我獨斷蠻橫,只會把自己的想法強行灌輸給你們,作為丈夫,我自私自利,只知道向美心發泄自己的不滿?!?/br> “你說得對,我總是忽略旁人的感受,小慎也說得對,我就是個……滿嘴謊話的垃圾,一個不愿意承認自己失敗的懦夫?!?/br> 一開始薄言還有些詫異,聽到最后,漸漸帶了點笑意,“我可以把這番話當作是你的道歉嗎?” 薄知文有些惱羞,“你小子,明明一開始我就道過謙了!” 薄言:“我不知道旁人怎么想,但你今天能來找我,在我看來就不至于太糟糕?!?/br> 薄知文一喜,“真的?” 薄言:“我以為你會別扭一輩子?!?/br> 薄知文:“嗐,早就想坦白了,憋了半輩子,難受?!?/br> 薄言:“冷靜之后,你就沒想過去找成冠?解開誤會?” 薄知文沒有沉默太久,“都過去了,改變不了什么?!?/br> 薄言:“你可以告訴薄慎的?!?/br> 薄知文扭頭,“那小子太皮了,告訴他不得上房揭瓦?” 說白了還是拉不下臉。 薄言正要繼續說話,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臺階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