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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漸偏西。 天色漸暗,原本聒噪的蟬鳴也偃旗息鼓。 薄言合上筆記本,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開始收拾東西起身。 出了教學樓,沿著后面的籃球場離開,準備去最近的食堂看看飯菜。 球場上有不少打球的人,跑道上的燈已經點亮,來來往往都是嬉笑怒罵的學生。 薄言正查著手機消息,忽然聽見周圍響起一陣尖叫,“啊——” 陡然靠近的風聲讓薄言瞬間警惕,他下意識抬手,攔住奔著面門而來的東西,一切靜下來,手里多了一顆籃球。 幾個穿著背心的人正叉腰望著這邊,其中一個人朝薄言招了招手,“喂!扔過來一下!” 天光昏暗,看不清幾個人的臉,但薄言站在燈下,他的神色并不好看。 【太沒有禮貌了吧?差點打到人欸?】 【直接一爪子給他刨爛!讓他喂喂喂的!】 【哎?那個說話的怎么這么眼熟???】 【手上的花臂比較眼熟?!?/br> 【??!不是那個嗎?】 【便利店打工那天無端跑過來咬人的那幾個!】 【哦,被慎哥兩張瓜皮教訓的那群人!】 【居然是一個學校的?晦氣!】 薄言沒有丟回去,看了眼旁邊的籃球架,直接信手將球給扔了進去。 這個場上還有其他人,看見薄言的反應投籃的動作都停了,有人接住從框里落地的籃球,拋回給對面的場。 球雖然還回來,對面那幾個人卻沒有繼續。 打頭那個花臂的扛著球向薄言走過來,沒走兩步嗤笑了一聲,“我說誰這么囂張呢?原來是咱們缺課了一學期的校草哥哥???” 他語調怪異,撲面而來一股子陰陽怪氣,“你怎么舍得回來的?難道是因為表現太差被國家隊開除了?” 話音落下,跟在身后的幾個人哈哈大笑。 薄言正要說話,聽見笑聲忽然轉移視線看向后面幾人。 打量片刻,在其中一人臉上停下,“你的聲音很耳熟,叫什么?” 那人的笑聲戛然而止,面色訕訕不敢看薄言。 為首的花臂回頭看了眼,很是不滿薄言對他的忽略,指著薄言的鼻子,“喂,跟你說話看哪兒呢?我警告你,不準參加過幾天的射箭比賽,否則……” 薄言瞥了他一眼,打斷,“你先等會兒?!?/br> 說罷轉腳繞過他,去找后面那個躲閃的人。 “我他媽跟你說話呢跑什么?慫了直說,叫聲爸爸的事又不會為難你!” 花臂怒了,按住薄言的肩不讓他走,見薄言腳沒動,越發來勁往外推搡,“喲,能耐啊,一個月不見長進了?搞得我很好奇是不是也更抗揍……唔!” 他話沒說完,忽然弓著身體痛嚎出聲,“啊——” 整個手腕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被薄言牽在手里。 后面幾個人見狀大吃一驚,眼神里多了幾分驚恐。 薄言很快松手,“讓你等會兒你不聽,急什么?等會兒有你受的?!?/br> 薄言拍了拍手,不再看他,繼續和后面那個瘦高個搭話,“找到你了?!?/br>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硬生生聽出三分寒氣。 那人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道:“不是我!你找錯人了!” 薄言邊說變靠近,“我還沒說什么事,你怎么就急著否認了?萬一撿到了你的錢包想還給你呢?你要是不要?” 那人下意識低頭,開始在口袋里摸索。 摸了一會兒抬頭,“沒有,我錢包還……” “咚!” 薄言抬手在他臉上落下一拳,打斷了他的話。 久未上線的系統忽然冒頭。 它伸出火柴似的雙手一個勁鼓掌: “打得好!再來一點!這種吃軟怕硬的渣渣就應該以暴制暴!” “再來一拳加一萬推薦!” “呃……你!你敢打我?”對方一時不察挨了個結實,鼻下當即流出兩管血。 反應過來被揍了,轉頭朝著薄言惡狠狠撲過來,“我他媽弄死你!” 薄言早有防備,側身躲過他的拳頭,左手順勢抓住他的手腕,右手迅速在他手肘內側落下第二拳。 “啊——” 慘叫聲再次響起。 薄言并沒有就此收手。 他伸手掐住對方的脖子,慢慢靠近,“你當時回過頭警告我不要妄想的時候,想過我會認出你的聲音嗎?” 對方有心掙扎,但處處被薄言鉗制。 和他一起的人雖然不滿,但沒有一個人上前。 眼看自己的兄弟被薄言快要揍個半死,那個花臂鼓起勇氣上前質問,“余言!這是在學校!你就不怕我們告你尋釁滋事?你可是職業箭手!不要臉了嗎?” 抬起的拳頭驟然停頓。 薄言看了一眼花臂,松手起身,臉上的戾氣還沒有消散,“張弓拉箭的時候我是箭手,但對付你們這種地痞流氓我可能會變成瘋狗,我是在這兩種類型之間隨時左右橫跳的類型,請問,我解釋清楚了嗎?” 靜默。 分明是人來人往的cao場,此時卻比死水還安靜。 …… 另一邊,薄慎剛剛和一個路人搭完話,正準備往秋實樓的方向去,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在笑,非常不舒服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