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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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人將今年朝廷的開銷跟收支說給眾人聽,然后又細數國庫還剩多少銀子。 別說炭補,要是稅制再不改,明年春闈連一兩的考試津貼可能都發不下去。 要馬大人說,那些富商跟某些稅種就是養肥的豬,還不如趁著過年,把她們宰了慶祝慶祝。雖說苦了她們少數人,但是幸福了千家萬戶啊。 重提稅制,朝堂上的反對聲音倒是沒一開始那么大了,但依舊有部分頑固的大臣,認為稅務關系重大,還是從長計議。 其中為首的便是陳大人。 上次中秋節的孝敬她就沒能收到,怎么著,過年了,連這份年節孝敬她也拿不到? 底下吵的厲害,司牧倒是安靜地坐在龍椅里,習以為常。 他在等,等邊疆的公文。 司牧跟司蕓收到的消息到底是要比正式文件早幾日,朝堂上這群吵的像鴨子一樣的朝臣,還不知道邊疆有異動。 新稅一事,到早朝結束依舊沒爭出個結果,但街上譚博士遇刺一事到底要有個交代。 莫說司牧跟譚家在盯著這事,就是太學院那邊也不樂意。 眾博士心里惶惶不安,若是譚柚一事不了了之,那她們這些真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以后還要不要上街?萬一被人懷恨在心當街伏擊了呢? 早朝結束后,圣旨送往陳府。 陳侯今日卯時就起了,她也不用上朝,自己穿戴整齊枯坐在書房中等個結果。 其實當年陳家在戰場上做的事情的確不算厚道,最后只封為侯也不敢有半分異議。 可若不是自家老太太“貪生怕死”沒那么兇猛,陳家也沒有今天。她們早就跟趙家一樣,全族只剩一支血脈,人丁稀少到過年吃飯家里都不用擺第二張桌子。 到最后,趙家得到了什么?被封為國公又如何?這些年還不是日益沒落,沒后輩可用。趙家都不是后輩不出息,而是沒有后輩。 反觀陳家,倒是混的極好。 陳侯如果是趙國公,她心里定會恨,恨朝廷待國公府涼薄,這才使得國公府空有架子跟身份,手上沒多少實權。 在如今的朝堂上,除卻那些經歷過戰事的老臣,誰還記得當初的趙家在戰場上是多么的所向披靡傷亡慘重,這些新臣,誰還對趙家有那么幾分敬重? 不知每逢團圓節日時,老國公看著寂靜凄清的國公府,心里有沒有那么一絲感傷后悔。 他那么些姐妹親族,連帶著妻主這邊的嫡親們,一并戰死沙場。曾經熱熱鬧鬧的一個大家族,如今只剩趙母一個女兒,往下便是趙錦莉趙錦鈺兩個小輩。 趙家跟陳家像是兩個對照組,趙家僅風光一時,還是用命換來的。陳家卻因保存實力在后面的剿匪中立功,從而風光幾輩。 陳侯那時候還很得意,覺得封號上不如趙家又如何,論朝堂地位,陳家絲毫不虛。 盛極必衰,如今便是報應。 陳侯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書案。 上面平鋪著一張明黃色圣旨,只是圣旨邊角顏色有些暗淡,明顯是有些年頭了。 這是當年封侯的圣旨。 陳家的風光,怕是就只能到今天了。 陳侯起身,拉開門出去,垂眸就看見坐在書房門口臺階上的陳芙。 她身上的傷還沒好,手臂跟腿上還纏著紗布,但已經不影響行動。 陳芙穿的單薄,坐在門外臺階上,頂著清晨露水跟朦朧霧氣,顯得還很稚嫩青澀跟單薄。 到底才十幾歲的年齡。 “祖母?!标愜铰犚娚砗舐曇?,低頭喊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陳侯也不怪她,“怎么起這么早?回去睡吧?!?/br> 陳芙雙手緊攥成拳搭在膝蓋上,抿緊唇沒吭聲,也沒動。 陳侯站在她身旁,“從讓你為難吳嘉悅開始,我便應該想到事情沒那么簡單。我也老糊涂了,以為皇上看重陳家,這才把任務交給我們?!?/br> 每一顆棋子被捏起來的時候,都以為身上擔負著萬千重任,以為那一刻的自己獨一無二備受圣恩。 直到成為棄子。 陳侯聲音沙啞,“陳家風光多年,也是夠了。有今日這個結局,也在意料之內?!?/br> 跟趙家比,陳家算是投機取巧偷來的風光,敗完了也就敗完了。 祖孫二人,在初冬的清晨中,在蕭條寂靜的庭院里,一站一坐,直到傳旨的硃砂過來。 來的是硃砂,說明這道旨是長皇子下的。 陳侯竟然從心底松了一口氣。 今日來的若是赭石,陳家怕是沒有好下場。 硃砂一身紫色宮服,雙手捧著圣旨宣讀,陳府眾人接旨。 “陳府嫡孫女陳芙,先是目無尊長,再是不容同窗,更甚者當街斗毆,目中毫無大司律法,不敬朝堂不敬人命?!?/br> “陳芙,剝奪武試資格,此生不準參試?!?/br> “陳益身為大家長,治家不嚴治府不利,既未能教導好嫡孫女,又沒有約束好府中下人,致使下人賊膽包天意圖謀害太學院博士兼當今駙馬。故,削除侯府封號,連降三級,領四品武將一職?!?/br> 到底是留了陳府滿門性命。 其實那被抓的刺客是問不出半句真話的,所有罪名最后只能是陳家背鍋。 在派出刺客的那一刻,不管成功與否,司蕓都已經打算舍棄陳家了。 要不是陳芙昨日以命相博,陳家今日怕是會滿門抄斬,最少也是流放出京。 說來也是有意思,當年陳家茍活,全族人挑不出一根堅硬的脊梁骨。如今幾十年之后,卻是陳芙這個最沖動不爭氣的站了出來,以一己之命,換來全族平安。 硃砂微笑著卷起圣旨,交給陳益陳大人,“接旨吧?!?/br> 他垂眸看向腰背挺直跪在地上的陳芙,蹲下來看她,“駙馬讓我給你帶了個御醫過來?!?/br> 陳芙手指緊握垂在身側,撩起眼睫看硃砂,想問什么又沒開口。 硃砂笑盈盈說,“是駙馬給你求的情,她說你有錯,但罪不至死?!?/br> 陳芙又把頭低下,脊背微塌。 她聽聞長皇子司牧向來獨斷,做出的決定從不會因為她人的言語而改變。 當初中秋,多少人勸他把太君后接回來,他半點都沒聽進去,致使他親爹被留在皇陵別院,今年過年怕是都不能回京。 陳芙不知道譚柚是怎么勸的,但已經先替譚柚覺得屈辱起來。她定是,低聲下氣好言好語的說了很久,長皇子才同意的吧。 陳家算是公然站在皇上這邊的武將,有今天這個機會,若是按著長皇子司牧的性子,那不得全家發配邊疆,哪里會留她們性命。 硃砂可猜不透陳芙板正的小臉在想什么,要不然能笑死。 司牧在考慮定陳家罪名跟處罰的時候,譚柚還沒去太學院。她端了杯溫水遞給司牧,聲音跟水一樣溫和,只說了句,“陳芙本性不壞?!?/br> 司牧雙手接過杯子,眨巴眼睛,笑著點頭,“懂了?!?/br> 然后便有了這份圣旨。 低聲下氣,……沒有。 好言好語,……也沒有。 硃砂站起來撣撣手,將御醫留下便回府復命了。 陳家人劫后余生一般,全癱軟在地上。 陳益也是一臉驚詫,但心里多多少少又清楚陳家為何會被放過。 陳芙坐在屋里,由御醫給她把脈。 等御醫離開后,陳益才緩聲跟她說,“武試考不了也沒關系,陳家還有些勢力,將來為你謀一份閑職也行?!?/br> “我不用?!标愜桨研渫卜畔聛?,看向陳益,神色認真,“祖母,我想從軍?!?/br> “從軍?”陳益以為自己聽錯了,眉頭緊皺,“陳府就算是沒落了,也不至于沒用到讓你去從軍?!?/br> 一般只有毫無身份地位的百姓之女,才會選擇從軍。陳府半盞茶時間之前,還是侯府,哪至于讓陳芙一個準侯府接班人去從軍。 “夫子說我文不成武不就,”陳芙道:“我覺得她說的挺對的。文不成就去學,武不就便去練。陳府侯位沒了,那就再掙回來,光明正大一刀一槍的掙回來?!?/br> “到時候,看誰還敢對陳家的爵位指指點點?!?/br> 可陳芙有幾斤幾兩陳益最是清楚,她冷著臉道:“你可知戰場兇險?你可知跟面子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你若是死在戰場上,你讓你娘跟我怎么辦?” 清晨薄霧散開,晨光落在庭院里,透過大開的門,映在陳芙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 她道:“那便戰死?!?/br> “若能有幸以身報國,也算不負年少一場?!?/br> 第67章 “阿牧啊,看著譚橙你可曾后悔當初嫁了譚柚?” “陳芙真去從軍了?”蘇虞聞言眼睛睜大, 手里的鍋盔險些嚇掉。 她屁股坐在身后的書桌上,腳底踩著長凳,從油紙包里掏出蘇父早上做的鍋盔, 給面前的白妔蘇婉吳嘉悅一人發一個。 跟喂小雞一樣。 輪到蘇婉, 蘇虞還叮囑,“我爹說你最近都瘦了, 問我太學院中午的伙食是不是不好?!?/br> 蘇婉小口文雅地啃著鍋盔,手上一直在翻書, 眼睛不離書頁, 輕聲道:“我沒瘦, 是穿得太多?!?/br> 人家穿得多顯胖,她倒好, 穿得多顯瘦。 蘇虞反手, 屈指在蘇婉腦袋上敲了一下,“我說你是光想著看書,連飯都忘了吃?!?/br> 有時候蘇婉一篇文章寫完, 再抬頭時都過了飯點。她也不好意思再去, 索性再寫一篇文章充饑。 “再給你個, 留你中午吃?!碧K虞又分給蘇虞一個。 白妔手中這個還沒吃完,就伸手要另一個,“再給我個再給我個,我也中午吃?!?/br> “做個人吧, 整個太學院里,也就你天天一頓不落去的最早, 你還好意思加餐!”蘇虞拍掉她伸過來的爪子, 然后把鍋盔遞給吳嘉悅。 “我爹心疼你自己出來住, 你也兩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