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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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啊,我才十六歲,孩子都十九了,歲月過的真快?!?/br> 譚柚總覺得司牧是借著吳嘉悅想罵吳思圓王八。 “陳芙被從太學院除名了, 另外皇姐親口下旨不讓陳芙參加明年春天的武試,”司牧道:“估計是為了安撫吳思圓?!?/br> 先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 是司蕓慣用的手段。 可惜這一棍子敲的屬實有些疼, 夠吳思圓緩一段時間了。 吳嘉悅趴在床上,任由身后不認識的御醫給她重新往傷處涂藥, 然后將藥膏揉開。 她閉著眼睛沒出聲,裝作還在睡。 吳嘉悅又不傻, 心里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應該是皇上在試探吳家是不是腳踏兩只船, 這才利用陳芙揍她, 從而試探她娘的態度。 如今試探完還算滿意,于是選擇犧牲陳家安撫吳家, 將陳芙從武試中除名, 就當為她出氣了,也算間歇性安撫一下吳思圓。 這便是帝王的多疑跟猜忌。 吳嘉悅手指微微攥緊,還沒等內心升起擔憂跟不安, 就聽譚柚溫和的聲音響起, 像是故意說給她聽。 譚柚道:“你向來對事不對人, 只看事情完成的程度,而不在乎此人是否真心向你,亦或是有二心,這便是你們姐弟不同之處?!?/br> 司牧是能者善用, 比如新稅一事,也不見得支持的人都是向著司牧的, 但只要她們對于新稅有用, 司牧便唯才是用。 他要的是能辦實事的臣子, 而不是一條聽話忠誠的狗。 司蕓的做法其實也沒錯, 她是想要朝臣之間離心,這樣她們彼此才不會結為同盟。作為君王而言,大臣們如果一心,那她這個皇上可就危險了。 被朝臣齊心孤立架空的帝王,手中沒有半分權力可言,甚至會被大臣遮住視線堵住耳朵,從此蒙蔽在皇宮之內,做一個聽話的傀儡。 所以想要朝局穩定,必須讓臣子內斗,彼此爭奪她的重視跟信任。如此,朝堂分權,最后才能集權于皇上。 只是司蕓這個做法不適合現在,因為掌權之人除了她,還有司牧。 除非除掉司牧,否則她這套法子就像是養蠱,要么養出能咬人的毒蠱,要么自己會被反噬。 司牧多聰明,眼睛往床那邊掃了一眼,鳳眼撩起,眼底閃爍著光亮,“那是對別人?!?/br> 司牧輕輕哼,食指戳譚柚心口,“對于你,我既對事,也對人?!?/br> 譚柚笑,伸手握住司牧的手指順勢牽在手中垂在身側。 她柔聲道:“吳嘉悅還是個學生,朝堂爭斗在她入仕之前,不該這般殃及到她身上?!?/br> “她母親是協辦大學士,舅舅是皇貴君,從出生起便注定她會被卷進這場旋渦里,想要置身事外怎么可能?!彼灸恋伤?,“你這是在護短?!?/br> 譚柚能不懂得這里面的道理?她都懂,但她還是會心疼自己的學生,所以不希望她們被朝堂政事過早影響,更不想她們涉險。 可是像吳嘉悅這種身份地位的權臣之女,從懂事起,就已經站在名利場的爭斗旋渦中,很多事情早就身不由己。 吳嘉悅也是命好,遇見了譚柚,若是沒有譚柚,她是絕對不可能從吳府脫離出來,最后都會跟陳家一樣,淪為司蕓隨時可以犧牲拋棄的棋子。 司牧倒是不在乎吳家做的什么打算,別說吳思圓打算腳踏兩只船,她就是腳踏八只船跟只螃蟹一樣橫著走,司牧都無所謂。 只要吳思圓手中的鉗子能為他所用,亦或是那雙鉗子沒危及到他,司牧輕易都不會選擇動吳思圓。 譚柚之所以說這些話,不過是看見吳嘉悅已經醒了,怕她聽見會多想,這才說來安撫她。 司牧軟聲嗔譚柚,“阿柚,你這是慈母多敗女,孩子會被寵壞的?!?/br> 兩人像是在為孩子的教育吵架。 譚柚希望孩子擁有完整童年自由自在不被拘束,司牧則認為孩子應該早點接觸社會知道人心險惡,將來才能應付社會的毒打。 而被她們兩人夾在中間的“孩子”吳嘉悅,越聽越不敢睜開眼睛。 剛開始是裝睡,現在是真的想昏睡過去。 她兩邊都不敢向著,得罪夫子,師公也不會開心。得罪師公…… 她哪敢得罪司牧! 說不定到時候會被混合雙打。 最后連沈御醫都聽不下去,忍不住扭頭說,“你倆哪能生出這么大的閨女?孩子還沒有呢,就先吵起來了?!?/br> 而“吵起來”的司牧跟譚柚手還牽著手。 沈御醫,“……” 沈御醫看見兩人牽在一起十指相扣,被她看見才分開的兩只手,眼皮抽動。 打擾了,是她這個外人多管閑事了。人小兩口“吵架”都是牽著手吵的,能嚴重到哪里去。 譚柚松開司牧,將手背在身后,手指虛攏,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廓微微發熱。 司牧軟軟地笑,故意將自己被牽過的那只手抖落給沈御醫看,“誰說我倆沒孩子?!?/br> 譚柚側眸看司牧,以為他說的是松獅,結果就聽司牧掰著手指頭數起來,“蘇虞、蘇婉、白妔,吳嘉悅還有松獅,四個女兒一個兒子?!?/br> 吳嘉悅,“?” 吳嘉悅滿腦子問號,誰?松獅??? 司牧煞有其事的感慨,“啊,我才十六歲,孩子都十九了,歲月過的真快?!?/br> 譚柚跟沈御醫,“……” 沈御醫沉吟一瞬,看向譚柚,“殿下最近身體調養的極好,也沒磕著頭?!?/br> 主要是沒磕著腦袋,所以不是她這御醫的錯。 譚柚頷首,“您辛苦了?!?/br> 司牧鼓起臉頰伸手戳譚柚腰側軟rou,被她攔下。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可沒說錯,”司牧看向吳嘉悅,聲音清脆,“是吧?!?/br> 吳嘉悅臉埋進枕頭里,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對對對是是是?!?/br> 看看都把孩子嚇成什么樣了。 沈御醫轉移話題,跟吳嘉悅說,“背后這藥,一日一換,不出七日便能好。其余地方都是些淤青,自己配合著藥膏藥水多揉揉,有助于活血化瘀?!?/br> 幸虧是年輕,恢復的快。 吳嘉悅盤腿坐起來感受了一下,沈御醫的藥涂上去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她攏著身上的衣服,跟御醫頷首致謝。 “謝我作甚,我不過奉旨行事,”沈御醫收拾藥箱,“要謝還是要謝你這十六歲的‘老’父親?!?/br> 司牧出聲糾正,“快十七了?!?/br> 沈御醫輕呵,“您怎么不說自己十八了呢?!?/br> 司牧搖頭,一本正經,“那也不能太貪心,往大了說阿柚會覺得我是嫁不出去才嫁給她?!?/br> 沈御醫被噎住,司牧笑著靠在譚柚肩上,手指捻著她垂在身側的袖筒,像個嬌羞的小夫郎。 沈御醫表示沒眼看。 吳嘉悅倒是望向站在譚柚身邊的司牧,感覺有些割裂感。 她記憶里的司牧,不是這樣的啊。 吳嘉悅記憶中的司牧,喜怒無常,臉上多數是面無表情,像根快要枯死的藤,根本不會像現在這般鮮活有生機,跟旁人說笑逗趣,也不會像個天真的小公子一樣,將頭歪在譚柚手臂上。 “謝師公?!眳羌螑倢嵲诤安怀鰟e的。 司牧笑的慈祥又和藹,拉長音調,“乖~” 吳嘉悅,“……” 吳嘉悅有些害怕。 要不還是打她一頓吧,她心里能踏實些。 幸好司牧宮里有事,沒在這兒耽誤太久。 等司牧跟沈御醫離開后,譚柚才拿著她手里的書坐回床邊。 吳嘉悅抿了抿唇,輕聲問,“夫子,殿下會介意嗎?” 譚柚看吳嘉悅,眉眼溫和平靜,自帶安撫人心的氣場。 吳嘉悅這才說道:“皇上都會懷疑我娘?!?/br> 皇上娶了她小舅舅,相當于將整個吳家都捏在手中,就這皇上都會懷疑她母親。帝王之心本就多疑,尤其是司牧比司蕓還乖戾多變。 吳嘉悅這個身份,莫名有些尷尬。 “他不同,”譚柚說,“他跟他皇姐不是同一類人。你也不同,你問心無愧坦蕩處事,無須多慮?!?/br> “可上次柳家,”吳嘉悅好奇,“長皇子因為柳貴君一人,遷怒整個柳氏一族?!?/br> 那段時間吳嘉悅聽到的說法全是司牧公報私仇借機發揮。 譚柚搖頭,“不對,是柳家這幾年先借著柳貴君的勢,越權做了不該她做的事情,殿下才動柳家。柳貴君一事遲早會發生?!?/br> 從柳貴君的大膽行事,便能看到柳家在宮外有多放肆。宮里宮外就是個雙面鏡。宮里的柳貴君都敢肆意妄為,宮外的柳家怎么可能會低調行事。 “那太君后呢?”吳嘉悅問的小心翼翼。 至今還在皇陵那兒,連中秋都沒能回來。 譚柚輕聲道:“父不慈則子不孝,人可以守禮,但不能守死禮,這事不怪他?!?/br> 譚柚總是這般無條件維護司牧。 吳嘉悅深呼吸,問出最后一個問題,“那松獅……” 她怎么能跟狗比? 呸,是狗怎么能跟她比?!拿蘇虞跟狗相比還差不多。 譚柚沉默了。 別的問題她都有應答如流,唯有狗兒子跟四個女兒地位相等一事她略顯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