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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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著道:“我今天哭完,明天阿柚進宮接親我就不會哭了?!?/br> “畢竟明日那么多人,我娘跟阿昀和阿洲都不哭,就我自己掉眼淚,多丟人。不知道的還當我嫁兒子呢,以后我可還怎么好意思回京?!?/br> 丫頭,“……” 丫頭也不多勸,只默默陪在譚母身邊。 其實要她看來,府里的兩位小主子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中龍鳳,不管是譚學士譚橙還是譚翰林譚柚,兩人出去不卑不亢從容有度,沒一個人敢覺得她倆稚嫩可欺。 但在譚母眼里,兩個女兒都是小孩子,只要有老太太在,連她自己在府里都是個孩子。在疼愛可靠的長輩面前,誰會覺得自己是個大人呢。 一夜過去,翌日清晨,譚府跟宮里都忙了起來。 跟譚柚不同,司牧身為皇室中人,需要早早起來祭拜祖宗,然后祈福,最后才是大婚。 先皇仙逝,司牧宮中嫡親長輩只剩太君后一人。 臨近婚期的前幾天,太君后在皇陵那邊還端著架子,跟身邊老奴說,“他不親自過來賠禮請我回去,我就不回去?!?/br> 太君后心想,司牧怎么著都會過來,到時候他拿拿喬,當爹的面子就又要回來了。說不定還能勸上司牧兩句,讓他既然成親了,就不要總住在宮里,多不合適。 結果—— 結果司牧根本沒來! 他不僅自己沒來,也沒讓人過來,像是根本就沒打算請他這個父親過去! 這可把太君后等傻眼了。 太君后茫然,“沒有我,我看他如何跟宗室交代!” 司牧的交代是,“父君身體不適,怕染病給我,同時又覺得我成親獨留母皇在皇陵比較孤獨,便打算留下來陪她?!?/br> 宗室能不知道他睜著眼睛說謊?但宗室依舊跟著他感慨,“太君后對先皇真是情深似海,不來……就不來了吧?!?/br> 反正影響也不大。 皇室中就這么現實,誰說得算誰說的話就是真的。 宗室里也不是沒有老古板,板著臉說太君后不在這婚不能結。 于是司牧便打算讓她們去皇陵親自請太君后回來,至于太君后能不能回來不好說,但她們路上指定會出點什么意外。 他一拿兵權威脅,底下瞬間就沒聲了。 人都是利己的,順著司牧有好處,逆著司牧會沒命,就連太君后的娘家程家都知道怎么選擇,何況宗室中人。 至于司蕓,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自從新政之后,她對司牧的事情是越發的不管不問,直接將婚事全然交給司牧自己準備。 她一面說著如果司牧有需要,她這個皇姐隨時都在,一面表示她不喜歡麻煩事。 司牧笑著謝過她,隨后宮中一切跟成親有關的事情,全是他自己親手cao辦。 既無父姐可依,也無姐夫相助,司牧就這么自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第34章 “出發接親嘍!” 半夜寅時, 司牧便要起床準備祭祖。 與其說是起床,不如說司牧根本沒睡。 他從該睡覺時就精神奕奕地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托腮一臉滿足地跟胭脂講, “我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我好厲害?!?/br> “頭一次成親,我都沒有經驗, 我明天晚上應該做什么?”司牧紅著耳廓,往旁邊跌在軟枕上, 兩只手改成捂住臉, 蜷縮著腿軟軟地說, “我好緊張,心現在就開始砰砰亂跳?!?/br> 胭脂問, “有沒有小鹿亂撞的感覺?” 司牧還真雙手捂著胸口, 呆呆地感受了一下,眨巴眼睛,“好像沒有鹿那么大?!?/br> 他嘻嘻笑, “我心好小的, 裝不下鹿, 但是感覺像兔子亂撞?!?/br> 司牧從床上下來,趿拉著鞋,去摸掛在旁邊的婚服,自己站在衣架邊上, 扯著婚服袖筒往身上比劃,左右扭動身體, 征求胭脂跟硃砂的看法, “好看嗎?” 硃砂剛從外面進來, 毫不遲疑地夸獎, “好看!您穿著這身比話本中的洛神還好看!” “主子生得好,穿什么都好看?!彪僦戳搜厶焐嫊r的工具,柔聲哄他,“主子,該睡覺了?!?/br> “可我不困,我一想到明天就嫁給阿柚了我便不困?!彼灸恋皖^看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婚服,滿足地用臉去貼衣服。 胭脂跟硃砂對視一眼,“你我輪流值夜?!?/br> 殿下今晚怕是不會睡了。 要么說兩人了解司牧呢,他一晚上沒有半點困意。前半夜是在殿內激動緊張地走來走去,后半夜是坐在床上翻看硃砂帶過來的避火圖。 “好露骨,好直白,怎么都這么大膽?”司牧單手捂著眼睛,中指跟無名指之間露出一條大大的縫,另只手不停地翻頁。 胭脂去睡了,換硃砂守夜。 硃砂趴在床邊,探頭跟司牧一起看,甚至伸手指著其中一個姿勢,好奇又疑惑,“這個應該怎么完成?” 司牧抬眼看了硃砂一下,“我又沒做過,我可怎么知道?!?/br> 硃砂捂臉,露出兩只眼睛笑,“但您快知道了啊?!?/br> 如果譚翰林她行的話…… 這話硃砂可沒敢講。 “哎呀,不看了不看了?!彼灸涟逊阶詈笠豁摰谋芑饒D遞給硃砂,“該睡了,再不睡天就亮了?!?/br> 硃砂朝外看了眼,他已經聽到宮侍們朝這邊來的腳步聲。 “主子,別躺下啦,該起床了?!?/br> 宮侍們魚貫而入,有負責司牧洗漱沐浴的,有負責給婚服做最后的檢查外加添香的,還有等著給司牧絞面點妝的。人雖多,但一切都有條不紊。 司牧的長發本應由親近的長輩來梳,最后拿起梳子的人卻是胭脂。 皇家宗室不是沒有人,而是司牧……沒有能梳頭的長輩。 胭脂站在司牧背后,看著鏡子中端坐著的人,眼睛不由有些濕潤,柔聲說,“主子,好久沒見您這么認真端正地坐著了?!?/br> 沒有任何人監督,司牧自覺自發的腰背挺直,坐得板正。 規矩端莊的司牧,禮數儀態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因為他本來就是大司公子們的典范,幾年前也是京中主君們稱贊并要他們兒子跟著學習的榜樣。 只是短短幾年,好像什么都變了。 司牧笑,鏡子里的人跟著眉眼彎彎,“因為,要嫁人了啊?!?/br> 而且兩輩子只嫁這一次。 他雙手規矩地搭放在腿面上,“胭脂,你為我梳頭吧。我以后幸福,你們便同我一起開心一輩子?!?/br> 胭脂眼眶微熱,微微別開視線看向房梁,眼淚險些掉下來,“好,主子這么好,一定會幸福?!?/br> 胭脂握著梳子輕輕梳理司牧絲綢般順滑的長發,像個長兄一般,溫柔專注,“主子,胭脂跟硃砂,陪您一輩子?!?/br> 他說著吉祥話,每梳一下說一句。 等這一項流程走完,胭脂默默地走到旁邊,背對著眾人,低頭掏出巾帕擦拭滿臉淚痕。 他跟硃砂幾乎是陪著長皇子長大的,親眼看著他從赤城天真的模樣變成如今的乖戾多疑。 胭脂覺得,殿下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變得沒辦法從心底說服自己去信任她人。何況他站在這個位置,每一分的信任都是一份潛藏的殺機,隨時會變成插進他背后的那把刀。 別看他因為出閣高興了一整晚,可這興奮里面又有幾分惶恐不安,以及對未來變化的不確定呢? 不過是清醒的醉酒罷了。 他試圖品嘗所擁有的每一分甜味,哪怕是假的,在假象袒露出來之前,他都會去嘗試擁有。 這可能是,乖戾多疑的長皇子能給譚翰林的、給她一人的信任。 不多,但已經是司牧能給的全部了。 胭脂不愿多想,更不敢想這份信任被辜負后殿下會變成什么樣。 他深呼吸看著房梁,盡量想著今天要做的事情。 等他把這份沉甸甸地酸楚情緒壓下去,再回來時,又是勤政殿那個獨撐一面滴水不漏的胭脂。 硃砂今天綁了個紅發帶,美滋滋地給司牧看。 司牧伸手戳了兩下,“好看?!?/br> 硃砂開心地蹲在他腿邊,“主子快些,該去祭祖了?!?/br> 束完發,換上婚服,司牧被眾臣簇擁著去祭祖。 跟別的長皇子不同,司牧執掌朝政擁有實權,婚禮規格按著皇上大婚的規格儀仗來辦。 只是跟皇上將君后娶進來不一樣,他是把自己嫁出去。也正是因為他從宮里往外走,群臣才沒說什么。 祭完祖,再為百姓祈福,最后才是回到勤政殿等譚柚來娶。 司牧滴水未進也不覺得餓,精神滿滿的簡直不像平時的他。 “皇姐說大婚麻煩又累人,”司牧抿了口參湯,沒多喝,含糊說,“是累人,但是開心。她若是不開心,那定是因為她娶的不是她心儀之人?!?/br> 皇上還沒娶君后呢,長皇子便開始內涵她娶不到真心喜歡的人。 硃砂笑,脫掉司牧的鞋子給他泡腳揉腳。 司牧腳嫩,走了快一上午,需要泡泡腳解乏。因為他除了皇家的流程外,還要走譚府那邊的流程。 欽天監算出吉時定在下午申時末,這期間譚柚跟司牧都沒閑著。 譚柚從清早起床,跟隨著譚老太太和譚母一同去掃墓,告訴譚家的列祖列宗她要娶夫了。 老太太往自己夫郎墳前多燒了兩把紙錢,樂呵呵告訴他,“娶的司牧,那孩子你見過的,長得白白凈凈,一雙鳳眼通透又干凈,可好看了,小時候你還抱過他呢?,F在咱家柚子就要把他娶回來了,開不開心?” 清晨,還未染上熱氣的夏風卷著紙錢燃燒出的煙氣飄向遠方,將生人的思念跟話語寄去天邊。 掃完墓情緒多少有些低落,但只低落了那么一會兒。 譚柚回到譚府的時候,蘇白蘇吳已經到了,正擠在她屋里打打鬧鬧。 蘇虞伸手搭著吳嘉悅的肩膀,笑嘻嘻地扯她衣服,“你這身好看,快脫下來讓我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