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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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辦法,既然是這個時節收到的桃,那便只能這個季節種。若是可以,哪顆桃不想早早就能被栽種發芽。 慢更不怕,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別的桃樹跟這顆不同?!弊T柚小心撬開殼,取出核桃仁。 花青疑惑,“哪里不同?” 譚柚,“這顆不甜?!?/br> 花青,“……” 那的確是不同啊,街上隨便買的,不甜都不給錢。 花青疑惑,“不甜您怎么還種???” 譚柚把錘子收起來,側頭平靜地看著花青,聲音溫和,“但這顆桃是長皇子送的?!?/br> “不管他原本是想送給誰,也不管他送我桃時是否出自真心,但這顆桃到底是被我吃了。我跟長皇子之間,也是這般?!?/br> “花青,我想說的是,所有人都可以對司牧有偏見,但你不行?!?/br> 譚柚語氣輕緩,“因為你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而他將來是我的夫郎,亦是你另外一個主子。你若是對他有偏見,便是在為難我?!?/br> 花青嘴巴張了張,眼睛回視譚柚,低聲問,“那我應該怎么改?” 譚柚笑,伸手將花青臉邊的狗毛捏掉,“盡量去發現長皇子的優點?!?/br> 花青心里熱乎乎的,脫口而出,“長得好看?” 譚柚點頭,“算?!?/br> 花青嘿笑著胡嚕狗,“那我以后一定努力發掘長皇子的優點,爭取不讓您為難。不僅我不讓您為難,咱們院里的下人也都不會讓您為難?!?/br> 譚柚笑,“好?!?/br> 時辰也不早了,譚柚將核桃仁泡上,洗完澡見手背上的紅痕不嚴重,也沒做處理便睡了。 就如藤黃所說,譚橙這半年一直很忙,譚柚睡覺的時候她才回府。 而譚橙回來的時候,司牧還在處理政務。 御書房燈火通明,光亮如晝。 這里面原本只有一張龍案,后來先皇著人打造了另一張,跟原先那個一模一樣,只是新了些。 司牧如今用的便是那張新的。 他的桌子擺在司蕓桌子的旁邊,跟司蕓的桌子比,司牧的桌上滿滿當當全是折子,堆積如山。 “一個政績考核的章程,這群人是真做不出來,還是在拖延時間敷衍我?”司牧隨手將折子扔在桌面上。 折子朝上攤開,能看到白字黑字頁面被司牧用朱筆畫了個大大的叉。 筆跡豪放不羈,絲毫不顧及大臣顏面。 司牧輕哼,“她們但凡要點臉,都寫不出這種東西。找只會說人話的狗,政績考核一事早就完成了?!?/br> 而這群大臣呢,就知道拖。 今天早上處理完柳家,群臣松了口氣,以為長皇子下嫁譚家庶女,政績考核一事也能告一段落。 結果誰成想,司牧罰完柳家直接舊事重提,問的依舊是章程擬出來了嗎,絲毫沒因為他嫁的是誰把這事擱下。 群臣哪里敢吭聲,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司牧當場點了吳大人來做這事。柳家被打壓,最得意的莫過于吳家。 吳大人苦哈哈應下,今天下午就將方案遞過來,快是極快,就是內容寫的狗屁不通,一看就是敷衍?;?。 翰林院這群人,真正干實事的沒有幾個,政事全壓在譚橙一個老實勤懇的新人身上。其余人點完卯就不知道在做什么,甚至走的一天比一天晚,仿佛忙得不行。 司蕓一看群臣這么辛苦,先是夸贊她們一頓,隨后又說要給她們發補貼。 翰林院里的這群人,夏季有冰補,冬季有炭補,這只是朝廷給的,還不包括下面官員孝敬的那些。 如今司蕓大手一揮,竟想著給她們發個餐補,晚上走的晚的,可以單獨再領一份補貼。 但凡這群人窩在里面能做出點事情來,司牧一句話都不說。 可這群老東西就像是米缸里的米蟲,光吃不做混吃等死。 外頭大批優秀的官員擠破腦袋都進不去翰林院,而翰林院里這些尸位素餐的老東西占著位置不挪屁股,每天抱怨自己好忙好累。 只要司牧不高興,她們就將先皇搬出來,說什么往上兩三代的皇帝提倡的都是休養生息無為而治。 一些事情順其自然就行,沒必要改變?,F在朝堂秩序有條不紊,江山也很穩固,百姓也都滿意,長皇子為何要變動?怎么就不能像皇上一樣,依照先例而行,非要違背祖宗定好的規矩? 她們看不見休養生息背后的懶散懈怠,她們只能看見司牧插手政事,覺得他是想掌控朝堂,是在培養他自己的勢力。 不然好好的翰林院,為何要動? 然而群臣都忘了,休養生息是為了養精蓄銳,如今既沒有精,也毫無銳,如同一只肥到跑不動的綿羊,吸引著周邊的豺狼虎豹。 就算有大臣沒有忘,翰林院里面的幾位不發話,底下的人也不敢太努力,不然就是搶風頭。時間一久,政事堆積,便衍生出諸多問題。 像譚橙這樣的,少之又少。 司牧看折子看得頭疼,這群大臣正事不談,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個折子接一個折子的送,恨不得忙死他。 “都打回去,沒一個能看的?!彼灸拎洁熘笱隹吭谝伪成?,疲憊地閉上眼睛。 胭脂往前幾步,力道舒適的給他揉按太陽xue。 司牧手指搭在龍椅扶手上,拇指指腹緩慢摩挲上面的紋路雕刻,好一會兒才說,“明天早朝后,讓桉桉來一趟,就跟吳貴君說,我想她了?!?/br> 司牧眼睛睜開一條縫,濃密的眼睫落下,在眼瞼處投下一小扇陰影,聲音輕輕軟軟,“屆時把吳大人她們也叫過來?!?/br> “吳大人許久沒見到桉桉了,應該也想見見她?!?/br> 吳家便如同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而樹根正是司桉桉。 胭脂微微一頓,低頭應下,“是?!?/br> 胭脂輕聲道:“主子,欽天監推算的日子出來了,連同成親日期一起呈上來的還有關于譚翰林過往的調查?!?/br> 硃砂將這些都整理好,放在龍案桌面用鎮尺壓著。 “今天不看了,”司牧懶懶地將腦袋仰在胭脂掌心里,扁著唇,帶著點困倦的鼻音,“好累?!?/br> 何時他才能不用看這些折子。 胭脂垂眸笑,“那便先不看了?!?/br> 他看了眼時辰,“主子,已經亥時三刻,該休息了?!?/br> 司牧多數時候都是亥時三刻睡覺,清晨卯時前起床,通常只能睡三個時辰左右,就這還包括了他夢里驚醒后久久睡不著的時間。 他身子不好,很多時候都是沒能好好休息,以及心里事情太多精神緊繃所致。 沈御醫勸過無數次,說司牧這么熬會活不過四十,奈何司牧一次都沒聽過。 “再看看?!彼灸林匦伦饋?,還是提起朱筆把那堆無用的折子過了一遍,就怕漏掉有用的。 他向來說一不二,胭脂也不敢多勸,只能恭敬地退到后面陪司牧熬夜。 胭脂還能跟硃砂以及別的宮侍輪流休息,司牧卻不能。 翌日,早朝后。 司牧站在殿下陰涼處,眉眼彎彎地看著不遠處的小胖墩朝自己跑過來。 司桉桉倒騰著兩條小短腿,掙扎著從宮侍懷里下來,張開雙手奔向司牧,聲音清脆響亮,“小舅舅?!?/br> 四歲的司桉桉容貌長相跟司蕓有六分相似,猛地看起來跟司牧長得也很像。 司牧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晨光里,蹲下來,任由司桉桉撲進他懷里摟住他的脖子。 司牧接住小胖墩,柔聲說,“桉桉今天起好早呢?!?/br> “桉桉卯時二刻起的,父君本來想讓桉桉多睡一會兒,但桉桉想見小舅舅?!彼捐耔褚捕紫聛?,跟司牧腦袋對腦袋,像是說悄悄話,“桉桉給舅舅帶了糖?!?/br>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巾帕,巾帕里面是油皮紙裹著的糖果子。 司桉桉開心地朝司牧伸手,獻寶似的,“給小舅舅?!?/br> “好,謝謝桉桉?!彼灸翆⒂推ぜ埬眠^來,握在掌心里卻沒急著拆開。 他問司桉桉,“那桉桉想吃糖嗎?” 司桉桉那雙鳳眼瞬間亮了起來,抿緊小嘴重重點頭。 于是蹲在地上的舅甥兩人,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同時昂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胭脂,瞧起來格外可憐巴巴。 胭脂,“……” 胭脂深呼吸,最后還是沒抗住。他掏出糖罐,盡量板著臉一人給了一顆糖,“只有一顆,再多就沒了?!?/br> 譚柚牽著狗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金黃晨光下,司牧一身明黃朝服,孩子氣地蹲在地上,絲毫不在乎衣擺是否拖了地。 他鼓著一側白凈的小臉,眉眼彎彎地將糖遞到一個跟他容貌很像的孩子嘴邊,“啊~” 譚柚沒走近,怕自己跟身邊的大狗打擾了這和諧融洽的一幕。 譚柚朝前看,覺得花青有一句話至少沒說錯。 長皇子容貌的確出色。 他沐浴在晨光里,鼓起臉頰吃糖的時候像顆橙黃的黃櫻桃,懶洋洋托腮的時候又像只慵懶的小橘貓。 譚柚站在原地,不多時身邊又多了幾人,她側眸看過去,“吳大人?!?/br> 幾人朝譚柚頷首,“譚翰林?!?/br> 要換成平時,她們根本不屑搭理譚柚,但現在人家成了駙馬,而且是當著長皇子的面,怎么都得客氣客氣。 “譚翰林找長皇子有事?”吳大人看向譚柚身邊老實蹲下的大狗,眼皮子直跳。 她是不是看錯了,這不是她家的狗嗎? 叫什么,松獅? 吳大人輕聲喊,“松獅?” 狗連個眼神都沒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