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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澈垂著眸子,正準備配合低下臉,就被梁舒伸手攔住。 “別親了?!绷菏婺笞∷淖齑?,像是捏住一只小鴨子。 她臉色不是很好看,說:“我來月經了?!?/br> * 睡裙內褲都弄臟了,她索性又重新洗了個澡。 魏宇澈端著保溫杯候在門口,見她出來便遞上去:“紅糖姜湯,不燙了?!?/br> 梁舒放心地接過喝了半杯,刷了牙躺回床上,魏宇澈手腳麻利地也掀開被子跟著她躺下。 沒等她說些什么,他便伸手過來掌心一團火熱,貼在她隱隱作痛的腹部,輕輕揉著。 魏宇澈小心地問:“這樣可以嗎?” 梁舒想趕他下去,身體卻搶先一步從鼻子里發出聲肯定的哼聲。 算了算了,特殊情況,就讓他待一下好了。反正,睡覺前讓他走就好了。 她這樣打算著,身子放松,困意止不住地翻上來。眼皮子像用膠水黏過一般,只能閉著。 床頭柜手機震動了一下,她還沒睜眼,魏宇澈便率先撈了過來。 他就勢跟她枕在一個枕頭上,將手機遞給她說:“看吧?!?/br> 梁舒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這人八成還是惦記著高嘯寒臨走時的話。心里暗罵了句,但還是點開。 魏宇澈很有隱私意識地垂下了眼并不去看,只是忍不到兩秒鐘,便裝作不在乎地問她:“誰???” “高嘯寒?!?/br> 魏宇澈哼了聲:“這狗······他說什么了?” 梁舒稍轉身子,將手機塞給他,闔上眼又打了個哈欠:“自己看??赐暧浀没厝?,別明早讓程汀她們看見了?!?/br> 高嘯寒并沒有如放過的狠話一樣說什么不合時宜的東西,只是誠懇地道了謝。說今晚的飯很好吃,以及自己要走了,祝她生意以后紅火。末了讓她轉告魏宇澈兩句話,一句謝謝,還有句對不起。 梁舒將頭往被子里埋了埋,埋怨道:“關下燈,太亮了?!?/br> 魏宇澈應了聲,抬手按下開關。 夜色籠罩,只有窗外月亮投出抹清冷的光。 魏宇澈從身后將她抱緊,親了親她的后頸,溫柔的,不到半點旖旎情色。 “梁舒?!?/br> “嗯?” “謝謝你?!?/br> 謝謝為了他做的這些、一切。 梁舒嘴角微揚,很快按捺住,往被子里鉆了鉆,小小地“切”了聲,滿不在乎地嘟囔著說:“謝個屁?!?/br> 第71章 她難道就真的一點不心動嗎? 這一晚,魏宇澈沒走。有了人工暖寶寶,梁舒睡得也很踏實,連夢都沒做。天光大亮,身邊的人已經離開,她翻身下床,躲進衛生間,快速洗漱收拾。 洗手臺邊柜門沒關緊,內衣盆還殘留著點點水漬,旁邊的內衣皂泡了水還沒干,面上泛起一層白。 架子上掛著兩件衣服,一件長吊帶睡衣,一條白色小布,都干干凈凈,不見半點血色。 梁舒睡得有些懵,盯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猛地將那兩件扯了下來。 總不能是她自己半夜起來把臟衣服搓掉了吧,這只能是,只能是······ 她心里罵了句,魏宇澈倒賢惠得很,怎么就沒想過她會尷尬的? 想到他那手指在那大團血漬上揉搓的樣子,懷里濕漉漉的衣服也燙了起來。 梁舒臉頰微熱,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造成的激素紊亂,心底竟生出些動搖來。 魏宇澈所求是什么她再清楚不過,那她呢?她難道就真的一點不心動嗎? 過往歲月的種種像是聽了什么號角,一股腦的全往外頭跑。腦子里像是一團亂麻,心臟“怦怦”跳得厲害。一種沖動驅使著她現在就出門去,去到魏宇澈跟前,說談就談好了,誰怕誰。 梁舒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 * 涼亭里,程汀看梁老師小跑著出來,臉上笑著比任何時候都燦爛些。 她正納悶不知發生了什么,便見梁舒腳步猛地頓住,一點點收斂起喜色,腳下似乎有萬斤重,再也抬不起來。 程汀試著從她視線看過去,只見到厚重的庫房木門,一把大鎖懸在中央,多的便再沒有了。 庫房里也沒什么,滿架子的竹料,還有一張落灰的紅木桌。梁舒從來都不怎么去碰那桌子,臟了也說不用擦。程汀問過為什么,她說那不是她們的東西,所以不需要。 思忖間,梁舒已經走到身邊坐下,面色平和一如往常,就好像剛才情緒外泄的那一點不過是錯覺。 報名已經開始,梁舒的時間愈發珍貴起來,夜市的活兒也停了下來。她像是考前沖刺的中學生一般,每分每秒都須握在手里。 竹片上練習了十來分鐘,梁舒終于敢在屏風料子上下刀。 先前鉛筆的畫稿如今已經被刀完全剔去。 竹刻是門需要靈氣的手藝,將那些色彩濃墨不相同的畫搬上竹片,就需要更精妙的刀法做出區分。 譬如毛雕細如毫發,常做刻字毛發;淺刻線條準確,用以掌握人物神態;深刻刀法簡練,可做衣紋花木······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如何運刀是竹人的技藝習慣,然而無論怎么排列組合都逃脫不出“近高痕深”這四字箴言。 竹胎不同于其他的材料,表皮硬內里軟,用力過猛就會鑿穿,料子自然也就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