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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戈面不改色,道:“尉遲將軍弄臟了殿下的臉?!庇质敲幌?,又是捏捏,保不齊,在他找到木屋前,尉遲序還親過。 一想到這個可能,鷹戈郁卒,恨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寧姝,害得她和尉遲序待在一塊那么久。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其后就是尉遲序的錯! 寧姝不知道原委,嚇一跳,還以為尉遲序拿她臉干什么去,忙叫鷹戈:“我再擦一遍!” 鷹戈心情稍霽,又擰干布巾給她。 不多時,紫玉回來了,她帶來一個在周邊打聽到的消息:“江南、冀北、冀中、隴右,都反了?!?/br> 寧姝也不意外。 如今天災人禍雙管齊下,大周的氣數,要到頭了。 緊接著,見到殷漾時,寧姝才知道他就是那受傷的七個倒霉蛋之一——腿折了,鷹戈在報告傷情這方面,說得也太簡陋了,她甚至是第二天才知道殷漾受傷。 還好當時,鷹戈處理及時,不至于傷他根本。 但要在城鎮放下殷漾的決定,還是讓殷三公子發了很大的火,整整兩天一句話沒和寧姝說,末了,在寧姝一行臨行前,他坐在木制輪椅上,還是不情不愿來送別。 寧姝覺得好笑,但不敢笑,大少爺脾氣還是挺大的,她認真說:“三公子,我們走了啊。后會有期?!?/br> 殷漾更氣了,以前一口一個漪之,現在叫他三公子? 他沒想,自己為什么這么介意稱呼,只氣誰要和她后會有期,揮揮袖子,冷漠道:“永別!” 如此,車隊再次啟程。 雖公主府物資人員皆受損,好在此地離川蜀不遠,按照原有步調,再行進一周,他們終于到達蜀地,慶王的地盤。 慶王常年盤踞蜀地,早在寧姝前來之前,就收到消息,竟到城門處遠迎,很給這廣德公主面子。 慶王與皇帝長相有相似之處,較為粗獷,快到不惑之年,身材已經發福。 叔侄二人相訴闊別重逢之情,雖然上回慶王見原主時,她才一歲,而穿過來的寧姝,則和他第一次見面。 但架不住兩人演得逼真,問起永安郡主陸安雁,慶王妃還在一旁抹淚。 當然,短暫憶往昔后,慶王問起朝廷情況,仿若自己真當個忠心王爺,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探。 寧姝刻意把目前的情況,說得更嚴重,好像皇帝沒有慶王就會被困死宮中,好像大周沒有慶王就要改名換姓。 鷹戈看了寧姝一眼。 他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果然,慶王接過寧姝遞來的臺階,就開始論清君側,寧姝表示贊同,一派賓主盡歡。 宴席畢,寧姝到慶王府后院廂房暫歇,鷹戈敲了下門,進到屋里,便對寧姝道:“北方很危險?!?/br> 寧姝拆著朱釵,說:“南方也危險?!?/br> 鷹戈抿著唇,好一會兒才說:“殿下,天下亂了,慶王是想以殿下為擋箭牌,拿殿下當借口,起兵清君側,讓自己名正言順攻入長安?!?/br> 寧姝從銅鏡里看鷹戈,忽的一笑:“我知道啊?!?/br> 鷹戈:“可殿下為何?” 寧姝站起來。 她發現,不過短短半年,眼前少年已經比她高上半個腦袋,做事辦法與思考方式與半年前,也進步很多。 他成長了。 可惜局勢不容人,寧姝拍拍他的肩膀,道:“鷹戈,那你想想,假使我不答應,慶王能答應嗎?再往前推,假使我不來蜀地,還有別的地方讓我去嗎?” 鷹戈喉頭噎住,他只是關心則亂,不想她冒險。 寧姝又說:“我們已經身不由己,抱歉,拖累你?!?/br> 鷹戈驟然一驚,在他反應過來前,他用手捂住寧姝的嘴,他不是來聽她道歉的,只要是她的決策,他早就下定決心,無條件地相信她。 怎么還能讓她道歉。 鷹戈薄唇囁嚅,眼底帶著沉重:“殿下,日后莫再說這些話?!?/br> 寧姝眼睫顫了顫,雙眸若一彎明月透徹,忽的,她輕輕在鷹戈布滿薄繭的手心,啾了一下。 鷹戈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往后一彈,聲音都結巴了:“殿殿殿下做什么?” 而罪魁禍首居然還滿臉笑意:“那你也別那么嚴肅,我可從沒把你當做我的手下?!?/br> 鷹戈:“……”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無意識地抽了抽,掌心有種溫軟的灼熱,一直燒到他尾脊骨。 低下頭,他小聲而堅定道:“我會護好殿下的?!?/br> 寧姝忍俊不禁。 待他倉皇離去,她打開面板,上面任務界面,多出一個限定條件:“為貼合本關難度,請玩家遵守唯一劇情線,不要逃離!否則進度將會無法推進!” 寧姝:“……” 果然,狗比游戲!她現在就只剩下這個選擇。 寧姝對系統說:“你們可真厲害?!?/br> 系統對手指:都是游戲設計的,它什么都不知道! 而另一邊,冀北動亂初平,尉遲序麾下,又多了一員猛將,也收編部分冀北的流民,加以訓練。 這里比南方冷,軍餉不夠,軍隊燃不起太多柴禾炭火,士兵們干脆在大雪天跑步練陣,而尉遲序跟在一旁。 軍兵心內再有埋怨,見到大將軍身體力行,沒有享用炭火,而是跟他們一起在冰天雪地里跑步,又是感動又是佩服,心中也逐漸燃起忠誠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