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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福潤囑咐李德全,去拿一柄玉簫,到皇帝點曲的時候,他假做思考,便道:“那就《青云》,恰也應景?!?/br> 《青云》是二十年前,先皇后在軍中大捷后,所做之曲,它曲調輕緩,悠悠入人心脾,聽聞此曲,引人心情舒暢,因此廣為流傳。 寧姝低頭應是,也彎彎唇角。 還好皇帝了解原主荒唐,只挑簡單的曲子,這首曲子是原主生母所作,原主好好地記在腦海里。這段時間,寧姝每天早晨都有去練劍,身體柔韌有所保證。 天時地利人和,可以。 薛煢晗拿著玉簫,放在唇邊。 大殿中央,當第一個音調起來時,寧姝手臂向上,并在一起,她仰頭。 然后,搖花手。 皇帝:“……”還好他沒點更高難度的曲調,勉強當個舞蹈看吧。 自己女兒跳的舞,他得面含微笑看完。 寧姝眼角余光察覺,只有臨王忍住鼓掌的沖動,坐在那樂得憨憨的。 估計也就臨王,真心觀賞寧姝的舞,其余人都只是捧皇帝的場,還得假裝自己沒見過真正具有觀賞性的舞蹈,擱那點頭稱贊。 寧姝樂得輕松,左擺一下手臂,右伸一下腿,轉過個旋,慢慢地,離尉遲序越來越近。 系統恍然發覺自己被坑了:“就這?” 寧姝:“不然呢?我可是惡霸長公主,又不是真的賣藝,跳舞而已,就算真的跳得很爛,這些人也不敢明面上說什么?!?/br> 系統:“我不服!” 寧姝:“記得把‘?!某绦蚋囊幌??!?/br> 洞簫帶著空靈的美,配上不咸不淡,勉強稱得上舞蹈的動作,再看長公主那張妖艷的臉,其實也還行,不是那么無趣。 眼看著下一個節拍,估計能到尉遲序身邊,順走人家酒杯,忽的,本來悠揚的洞簫聲,輕緩變得急促。 寧姝半點沒提防,她是踩著節拍跳舞的,這一快,腳步快過腦子,也快起來,眨眼之間,就從尉遲序身邊過去了,別說酒杯,就連案幾,都沒來得及摸到。 這音樂,怎么突然變了? 她腦子一激靈。 不對,她漏算一個變量——江州舉子中舉多年,未有精益,此次上京,就為在貴人面前博得眼緣,所以他才會被江州知州帶來引薦給尉遲序,才有此刻的洞簫奏樂。 簡單說,人家很有表演欲,也想靠此,在皇帝心里留有印象,簡單的《青云》不足矣。 寧姝想咸魚,他不肯??! 她本來左擺右擺、無功無過、甚至無趣的動作,不得不改,隨著調子變快,腰身一轉,忽而回身,衣擺甩出一道弧度,颯爽伶俐。 皇帝眼前微亮,欣慰地點頭。 臨王拍了下手掌,剛要說好,皇長兄端王連忙按住他的手。 寧姝耐心數著加快的調子,繞個圈,又一次地,快到尉遲序面前時,調子,再次加快了。 系統:“噗?!?/br> 寧姝:“……” 系統:“哈哈哈哈!” 寧姝:“狗東西把叫聲準備好吧?!?/br> 系統:“可惡又罵我!” 比起上回的加快,這回簫聲,徹底擺脫《青云》本來擁有的悠閑,它是勝利過后的歡欣鼓舞,舉杯同慶,卻也是戰場崢嶸,刻骨銘心,因此節奏十分密集,況且薛煢晗擅自改了調,若加入鼓點,半點不輸給陣前音樂。 便是尉遲序,也換個坐姿,側耳傾聽此曲。 也虧薛煢晗氣息充足,竟能奏得出來,如果遭難的不是寧姝,寧姝也想學臨王鼓掌。 可偏偏是她??! 這下他長得再帥,寧姝都想一巴掌呼嚕過去。 目的還沒完成,她不得不靜下心,結合曲子空隙,驀然拂開袖子,有暗香繾綣,腳尖點地轉圈,裙擺恍若花瓣般生長,層層疊疊,一瞬間,仿若生命力迸發,在反向旋轉后,又束若闔傘,收放自如。 若說方才的她,在跟調子,那此刻之后,就是調子在追她。 她在用身體,主導這曲子、 她的舞姿,早于曲調而動,依然牢牢踩中節點,顯得毫不違和,鬢發之間的紅寶石閃爍光澤,手臂一甩,袖子被她捏在手心,腰身往后一傾又扭回來,隨即踢開裙擺,紅裙金紗流光溢彩,蓮紋若隱若現,如蝶如鸞,如夢亦如幻,叫人目不暇接。 終于,她“cao作”曲調,轉到尉遲序的案幾前。 這一次,薛煢晗無法再給她加難度。 尉遲序盤腿端坐,半仰頭看她。 他骨相端正雅然,皮相尤為俊美,冷感的黢黑眼瞳里,似輕輕一動,因姿勢,喉結明顯凸出,線條嶙峋孤俏,卻因圓領衣袍嚴嚴實實壓住鎖骨下的肌膚,顯出拒人于千里外的疏離。 只瞥他一眼,寧姝目光落到案幾上。 酒杯還是滿的,她放下心,從薛煢晗第二次加快調子開始,她就沒精力留意尉遲序,唯一慶幸的是,尉遲序守禮節,在獻舞結束前,都不會動杯子。 很好,她喜歡守禮的男人。 寧姝心里歡喜,忍不住朝他彎彎眼睛。 尉遲序一愣,有一瞬,瞳仁縮成黑細的點。 第三節 音樂,快收尾了。 寧姝旋身,一手拿起尉遲序放在案上的一柄紙扇。 扇子到她手上,恍若活過來,它“刷”地一聲打開,寧姝用挽劍的手法,它就在掌心中,旋轉騰挪一圈,丟到搬空,飄逸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