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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抻平下唇唇線,肅穆幾分:“是你太輕浮?!?/br> 謝岐捏緊手上竹骨扇子,嗤笑:“大哥,你是見著我親她抱她了?何以判定輕???何況,說好的你不再管我行事的?!?/br> 謝嶼比兩個弟弟,都大上十歲以上。 謝岐會跑時,謝嶼第一次上疆場,謝巒會說話時,謝嶼不僅守下侯府,還讓侯府威勢更上一層樓。 比起兄長,他更像父親,管教兩個弟弟,說一不二。 五年前,謝岐開始逛花樓,被謝嶼拿家法鞭子抽了一頓,讓他在祠堂,對著列祖列宗的牌位磕頭。 這件事鬧得很大,后來,謝岐說只要他考上狀元,謝嶼就不準管他,謝嶼答應了。 從此,謝岐挑燈夜讀,成就京中一段才子佳話,是佳話不是佳人——這位爺在天街夸官后,拐角進花樓。 只是那次后,謝岐再也沒有留宿花樓,偶有進花樓,也是應酬。 謝嶼也知道,這個弟弟只是不服管,借此擺脫他的管束罷了。 由于謝岐被點為狀元那夜太囂張,以至于至今言官都盯著他,隨時參他一折子,謝岐風流的名頭,就沒摘下來過。 就連老夫人,也這么以為,何況別人? 謝岐本無所謂,但謝嶼最不該的,就是在寧姝面前這么說。 謝嶼微松懈肩膀,抬手按按額角,承認方才沖動下說出的話,十分不合適,道:“是我犯渾了,沒有下回?!?/br> 謝岐見好就收,把玩著手上扇子,也說:“大哥,我不該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br> 謝嶼嘆口氣,搖搖頭對他道:“改改你的性子,前幾日馬尚書又來找我談你肆意早退的事,臨近萬壽節是有點忙,但你也不能……” 說到官場,謝岐想溜,謝嶼沉聲:“謝岐!” 兄弟之間,似乎又毫無罅隙。 . 回到廂房,寧姝和玉屏解釋自己落水的事。 玉屏咕咕叨叨:“這三爺也真是,鎮日跟小孩兒似的?!?/br> 又說:“才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就派人來廂房三次,問姑娘回來沒,拿走的那件外衫,卻沒送回來?!?/br> 寧姝皺皺眉。 謝巒知她被二哥帶走,心一定在上下浮動。 她得加快攻略速度。 寧姝思考了下,讓玉屏去廚房要姜湯,還要一碗送到逢時院去,遞話說自己回來,順便去盈月院拿回那套衣裳。 今日暫且如此,其余的還是得看之后。 系統終于琢磨過來:“你怎么這么淡定?老大老二為你吵架誒!” 寧姝:“我早就料到了?!?/br> 系統:“?” “如果老大和謝二都出現這種癥狀,他們對謝三的完成度的影響,會越來越大,到時,任務就越來越難完成?!?/br> 寧姝分析:“你看,謝嶼和謝岐對我的感情,確實是游戲里會設置的障礙吧?” 系統:“……” 它竟然有點被說服:“可是,老大和老二的感情線,在過去選擇老三攻略對象的玩家中,從沒被觸發過?!?/br> 寧姝:“我可能觸發了游戲新機制?” 系統:“有、有可能吧?!笨傆X得哪里怪怪的,但又很有道理。 這一晚,寧姝難得沒立刻睡著。 同樣還沒睡著的,是謝巒。 他換好幾個姿勢,最后終于受不了,起來倒杯涼水喝,又看到,放在椅子上那件女子外衫。 頃刻間,他捏緊杯子,神色變換。 匆匆披上織錦外衣,謝巒走出房中,跟著被叫醒的青竹困得直打呵欠:“三爺這是要去哪兒,偷雞摸狗嗎?” “……”謝巒踹他一腳,“滾回去睡,我自己走走?!?/br> 他踏著月色,深吸一口氣,隨意散步,卻不想,竟走到日間的假山池塘處。 愣愣地看著沉靜的池塘,謝巒的神色漸漸堅定。 他腳步一轉,往盈月院去。 這個時辰,踏雪開門見是謝巒,還有點驚訝,謝岐也還沒入睡,謝巒走到臥房,便看謝岐把玩陶塤,偶爾吹幾下,在紙上寫記。 “二哥?!?/br> 謝巒在他對面坐下,發現他記工尺譜:“在譜曲?” 謝岐擱筆,問:“怎么,因為寧姝睡不著,來找我?” 被謝岐揭穿,謝巒下意識咬牙否認:“根本沒有的事,二哥別亂猜?!?/br> 打從一開始,謝岐就看透謝巒的心思,他這弟弟,向來口是心非,而且,越是否認,越是在乎。 謝岐眼珠微轉,忽的說:“對了,下午寧姝衣裳濕了,我帶她去盈月院換一身,你猜怎么著?” 謝巒耳朵慢慢支起來:“關我什么事?!?/br> 謝岐見他后背僵直,才緩緩說:“嗯,確實不關你事,大哥親自來接寧姝?!?/br> 謝巒眼瞳驟地一縮,直直盯著謝岐。 “不過,我瞧著,”謝岐壓住好笑的心思,“寧姝對大哥沒意思,你說她一個孤女,若能得大哥憐惜,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怎還不懂珍惜?!?/br> 謝巒心亂如麻,下意識說:“她,她有未婚夫的?!?/br> 謝岐:“未婚夫?你上次跟我說,我去查,發現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在侯府客居這么久,未婚夫為何不來拜訪?” 尋常人看侯府的勢頭,會想盡辦法來攀關系。 謝巒很在意:“可是,大哥真的很喜歡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