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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笑瞇瞇的,額角跳了跳。 寧姝又說:“對了,我昨日遇到一樁事,覺得甚是奇怪,不知當講不當講?!?/br> 梁氏在心底里算過一圈,才問:“是什么事?” 寧姝猶豫:“就是……我在墻角發現,有幾個外院的高大壯實小廝,欺辱旁的小廝,讓他拿月錢,要去賭坊?!?/br> “我尋思著,鎮北侯府是簪纓世家,不該有這種腌臜事吧,便上前阻止,結果……” 她停住了。 梁氏或許已料到頭尾,臉上沒了笑意:“侯府怎會發生這樣的事?你說說看?!?/br> 寧姝說:“結果,結果那小廝竟然欺辱我,說他是……” 這幾回停頓,把梁氏的心吊得焦焦的,她追問:“他怎么說?” 寧姝嘆息:“他竟然說,他是梁姨娘的弟弟,侯府外院都是他說了算?!?/br> 梁氏扯扯嘴角,不得不喝口茶,掩飾自己神態,寧姝還輕聲細語,深怕驚嚇她,說:“姨娘掌管侯府,我不信姨娘族弟會這般囂張行事,定是有人冒充?!?/br> 梁氏拍桌,露出怒容:“竟然還有這等事!” 寧姝也跟著憤慨:“就是,我想著,侯爺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治軍英明,守住大周邊疆,百姓口口相傳稱道,梁姨娘啊,防微杜漸,斷不可讓這等宵小之輩,壞了侯府的名聲?!?/br> 居然被比自己小十歲的人拿捏住,梁氏咬牙切齒一笑:“你說得對,我這就去查,看哪個人敢這么大膽!” 梁氏趕緊離開。 回去路上,她越想越氣,對心腹丫鬟金枝道:“我問你,梁康是不是又染賭習?” 梁氏要立足侯府,需要培養自己的人,梁康就是她的族弟,她需要他在外院給她辦事,對梁康的妄為,梁氏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一年前,梁康不知怎的染上賭習,偏生鎮北侯謝嶼憎惡賭博,這事如果被謝嶼知道,梁氏定也會被連累。 因此,梁氏警告過梁康好幾回,可梁康死性不改,這一次,是梁氏給他的最后一次機會,要是他再犯,她絕不會容忍。 如今事情敗露,金枝只好實話說:“聽說最近,梁康又去運轉坊了?!?/br> 運轉坊是京城最大的地下賭坊。 梁氏氣得胸口發疼,伏在假山上哭:“我造了什么孽,梁康怎就死性不改!我在侯府如履薄冰,他倒好,偏給我添亂!” 金枝忙為她順氣。 她收起眼淚:“不成,這次定要讓他滾出去!” 穩定好情緒,梁氏又記起寧姝那番話:“溫寧姝倒是個難處的,她算什么東西,竟拿侯爺來壓我?!?/br> 金枝說:“姨娘莫急,她一個孤女,連侯爺的面都沒見著,能掀起什么浪?況且她得罪了三爺,咱坐著看戲就是?!?/br> 也是,梁氏被氣得險些忘了這茬。 對上那小霸王,饒是個腦子活絡的,也得把這虧咽下去。 梁氏捏著手帕,眼神埋著兇意。 夜間,寧姝翻翻書,她在侯府沒同伴,夜間沒旁的娛樂,才看會兒書,就有點犯困。 玉屏進來剪燭芯,神神秘秘的,小聲說:“姑娘,上回被人打的那個小廝,他在我們廂房外的空地徘徊,被我兩句罵走了?!?/br> 罵走了?寧姝:“……” 玉屏還不大高興:“不知他想做什么,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莫不是腦子叫人打壞了吧?!?/br> 寧姝想起那串銅錢,說:“我想睡了,你幫我把燭火滅了吧?!?/br> 待玉屏離開,寧姝悄悄披好衣服,推門而出。 她還是得去看看。 今夜月色還不錯,像雪一樣瑩瑩鋪灑在地,朦朧如夢,沐浴著月光,她走到廂房側后。 確實沒人影。 寧姝看了幾眼,正要放棄時,卻看墻根角落,月光難以照到的陰影處,有個東西突然動了下。 她嚇一跳,定睛看,卻正是那個小廝。 寧姝走過去,在三五步開外停下:“你在這兒!” 他臉上傷口青紫得更明顯了,高大的個子蹲在角落里,像塊沉默的石頭,手腳縮著有點憋屈,面對寧姝的探視,他垂著眼睛,一語不發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寧姝說:“我在找你,你怎么也不吭聲?!?/br> 男子好似沒料到,原來寧姝竟然真的在找他,他突然抬起頭。 寧姝拿出那串銅錢,傾身遞給他:“這個,是你上次落下的吧?” 她指尖勾著那串紅繩,銅錢堆疊在一起垂在下方,讓紅繩在她柔軟的指腹勒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順著凝脂般的手臂往上,少女身材苗條,但該有rou的地方都有rou,因著急出來,衣襟沒壓實,微微俯下時,鎖骨和白玉一樣,承月色三分清冷,叫人不由好奇真撫上去,是否光滑且溫熱。 看到這一幕,他連忙收回目光,低著頭。 寧姝正待說什么,男子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聲音低低的,也有點模糊:“這是,給你的?!?/br> 寧姝不由微微一笑,搖頭說:“我吃住在侯府,并不需要錢?!?/br> 她往前走出一步,又把錢遞過去,男子卻像被燙到,迅速跳起來,往后退兩步,這回,他丟下一句:“三、三爺,想誣陷你偷,偷偷東西?!?/br> 他竟是個結巴。 只是說完這句話,不等寧姝反應,他長腿一邁,飛也似的跑了,寧姝都沒來得及問他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