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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鸝溫柔笑著,看著柳愔愔狼吞虎咽吃著點心。 偶爾,柳愔愔吃得急了,梁鸝還拿起帕子,為她擦干凈嘴角:“不急,沒有人同你搶的?!?/br> 柳愔愔眸怔住,暗中閃過一絲陰冷,隨后天真地望向梁鸝:“還有一塊,jiejie吃,愔愔不吃...” 梁鸝不由得笑出來,上前一步,垂頭拿盒中的點心時,一雙枯瘦的手突然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紅鸚見狀,立刻拔出劍,上前:“柳愔愔,放開?!?/br> 柳愔愔神情早已沒了八歲孩童的天真,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滾,滾出去,否則,我現在就掐死她?!闭f著,柳愔愔開始用力,手不斷地捏緊梁鸝的脖子。 紅鸚將手中的劍握緊:“快放開小姐,柳愔愔?!?/br> 柳愔愔和紅鸚對峙著。 見到紅鸚不出去,柳愔愔又是掐了一下梁鸝脖子,她的指甲,甚至已經劃入梁鸝脖頸間的軟rou:“快,你快讓她出去,不想死,就讓她出去?!?/br> 梁鸝沒有理會紅鸚。 即便她已經開始逐漸不能呼吸,脖頸間已經有幾道深入rou的指甲印,柳愔愔掐住她脖子的手還在不斷鎖緊。 可從始至終,梁鸝就那樣,靜靜地垂著眸。她像是柔弱,人人可欺的小白兔,獵人掐著她柔軟的脖頸,她甚至沒有力氣反抗。 紅鸚衣袖中的手已經準備好暗器,只要... 梁鸝的無動于衷,刺激到了柳愔愔,她的另一只手抓住梁鸝的頭發:“讓她出去啊,你不要命了嗎,讓她滾??!” “呵——” 寂靜的暗室突然響起一道輕笑聲。 是被掐著脖子,生命危在旦夕的梁鸝。 她的聲音很輕:“柳愔愔,用些力氣,這般的力道,掐不死一個人的?!闭f著,她抬起頭,手緩緩覆在柳愔愔的手上:“要我教你嗎,要這樣...手裹住我的脖子,然后,緩緩地,緩緩地,收緊...” 一邊說著,她一遍掐緊柳愔愔的手。 柳愔愔掐住梁鸝脖頸的手,也就被迫,不算收緊。 紅鸚已經紅了眼,手中的暗器,蓄勢待發。 但梁鸝,從始至終,只是淡著一雙眸,認真看,甚至還有淺淺的笑意。 柳愔愔從一開始的張狂,到驚惶,到最后的顫抖,她不住拍打開梁鸝的手:“瘋子,你個瘋子...放開,你個瘋子...” 梁鸝溫柔地笑著,聲音很輕:“柳愔愔,只要你用些力,便能掐死我了...” 柳愔愔顫抖著身子,掐住梁鸝的脖頸的手瞬間松開。 梁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溫柔著眸:“怎么,不敢嗎?” 柳愔愔癱軟在地,她甚至說不出一句求饒的話,她不敢再看向梁鸝。梁鸝太可怕了,她從未見過...如此瘋狂,又不把自己命當命的人。 梁鸝有些可惜地嘆了一聲:“我原以為,你的心,可以狠一些的?!?/br> 柳愔愔喘著氣,紅鸚已經上來,將柳愔愔的手腳全部捆住。 梁鸝坐在柳愔愔身前的軟椅上,手中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著脖頸間的傷口,白帕子上瞬間多了幾道血痕。梁鸝卻毫不在意,甚至沒有看白帕子一眼。 她輕笑著,望著面前的柳愔愔:“你知道,你哪里錯了嗎?” 柳愔愔眸發紅,渾身都在顫抖,發狠又害怕地望著梁鸝。 見柳愔愔看了過來,梁鸝的手,隔著帕子,輕輕將最后一塊點心碾碎:“柳愔愔,你是一個商人,做任何事情,應該懂得一個道理。你做任何事情,都應該是為了得到?!?/br> 柳愔愔顫抖著,望著她。 然后就聽見她輕笑著說道:“當你無論做什么事情,都無法得到你現今想的的東西時,愔愔,便不要去做啊...掐住我的脖頸,留下傷痕,除了發泄兩口怨氣,你還能得到什么呢?用我的生命威脅我去幫你的情郎,還是掐住我然后放過我讓我心存感激去極北之地解救柳大人?” “柳愔愔,什么都做不到,你就該,繼續裝傻啊?!?/br> 梁鸝溫柔著眸,蹲在柳愔愔面前,指甲隨意地,劃過柳愔愔的臉:“愔愔,做錯了事情,便要付出代價,告訴我吧,什么時候恢復記憶的?” 柳愔愔眸中滿是怨恨,她盯著梁鸝:“滾,我不會告訴你的?!?/br> 梁鸝又是搖了頭:“愔愔,乖一些,少受些苦?!彼郎厝嵝χ?,隨后恍若魔鬼一般,在柳愔愔耳邊呢喃:“愔愔,我舍不得動你,便只能去動那位極北之地的大人了...” 柳愔愔頓時失了魂魄,那些倔強的怨恨,在這一刻,全然消散。 她顫抖地望著面前的梁鸝,她怎么忘了,面前這個人,就是一個瘋子。 梁鸝眸中依舊是溫柔的笑,她甚至拿起帕子,為柳愔愔擦拭著臉上的傷痕:“愔愔,是jiejie下手重了些...” 柳愔愔顫抖著眸,她甚至不敢再躲。 最后,在梁鸝的帕子止住的那一刻,柳愔愔徹底妥協:“昨日,昨日恢復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梁鸝輕聲一笑:“嗯,全恢復了嗎?” 柳愔愔搖頭:“沒有,是慢慢恢復的,現在...有些東西,我還是想不起來,我也不知道,以后還想不想的起來...” 見到柳愔愔如此乖巧,梁鸝也站了起來。 柳愔愔像是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沉默許久之后,才抬眸向著梁鸝望去:“梁小姐,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