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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玉,承認吧,你就是私心。放走霜萋萋,讓霜萋萋去尋殷予懷,然后讓小姐厭惡殷予懷?然后呢,就算一切都如你所想地成立了,然后呢?今日你能破壞小姐的計劃,明日你是不是就能因為小姐不愛你而對小姐下手?” 頹玉紅了眸,望向青鸞。 青鸞蹲下身子,看著滿地碎片之中的頹玉:“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小姐露出那樣的神情了,從前我以為,我們三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小姐的,但是我好像錯了?!?/br> 頹玉終于尋回一絲理智:“什么意思,我們三人,紅鸚做了什么?” 青鸞有些可憐地望著頹玉:“小姐問紅鸚,昨夜放走霜萋萋的是誰?!?/br> 頹玉抬起眸,手握住地上碎裂的瓷片。 青鸞聲音低了下來:“紅鸚說,她不知道?!?/br> 說到這,青鸞突然覺得有些累,她起身,向著門外走去,快要出去時,輕聲說道:“頹玉,去認錯吧。我不是你,我只想讓小姐開心一些。如果靠近殷予懷,小姐會開心,我就想讓小姐靠近。如果折磨殷予懷,小姐會開心,我就會幫小姐折磨。同樣,現在你去認錯,小姐會開心,所以我希望你去認錯。小姐的喜樂,永遠高于一切,你和紅鸚,這些年都忘了?!?/br> “小姐從來不是我們的所有物,反之,我們永遠都是小姐的附屬品。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在沒有傷害到小姐的情況下,我會幫你。但是現在,你越界了?!?/br> 說著,青鸞望了一眼頹玉:“紅纓也越界了,你越界是因為小姐,她越界卻是因為你。頹玉,即便是那煉獄的兩年,真正救贖小姐的,是你嗎?” 頹玉眼眸徹底渙散,手中的瓷片狠狠插|入血rou。 青鸞沒有再管顧頹玉的情況,只是緩緩冷了眼眸。 如若頹玉下次再這般,不需要小姐吩咐,她會直接解決他。 * 接下來一段日子,青鸞都很忙。 她總看著小姐向著殷予懷的小院子去,根據車夫所說的,每每都沒見到人。 這一次,待到青鸞回到王府時,也聽到了梁鸝回來的消息。 她原以為小姐這一次又沒有見到殷予懷,青鸞收拾好面上的表情,向著梁鸝的房間去。 “小姐,青鸞回來了?!?/br> “進來?!?/br> 梁鸝撐著頭,望著推門而入的青鸞。 她輕輕彎著眸,讓清鸞的心軟的一塌糊涂。 梁鸝咬唇,語氣有些不確定:“青鸞,我總覺得,殷予懷有些奇怪...” 青鸞不知今日發生了什么,問道:“嗯,如何奇怪了?” “那棵樹不是對他很重要嗎?可是,他今日見我了,好像也沒有很生氣。其實應該還是生氣的,但是這種生氣,也好奇怪...” 青鸞輕笑著:“影響嗎?” 梁鸝眸中緩緩含笑:“那倒是...不影響?!?/br> 梁鸝抬著眸,之前霜萋萋雖然逃了出去,但是現在看來,也沒有什么影響。她暫時也不想管顧霜萋萋,等到膩味了殷予懷,再去尋霜萋萋吧。 青鸞報告著今日外面的事情,陡然聽見一處時,梁鸝手輕輕打在桌上。 “你說,爹爹過兩日便要回來了?” “是,家主傳來信,過兩日便要回到王府了?!?/br> “京城那邊秘密派來探查的人...”梁鸝撐著臉,輕聲說道:“就是殷予懷吧?!?/br> 青鸞點頭:“是,但是幽州最近還來了一個皇子,下面的人暫且沒有查到他是為何而來?!?/br> 梁鸝望著青鸞,青鸞輕聲說出了他的名字:“殷予愉?!?/br> 梁鸝眼眸輕輕地彎了一瞬,隨后垂下眸,手指輕輕地碾著帕子。 “去給他尋些麻煩,不要讓他出現在殷予愉面前?!?/br> 青鸞:“小姐是擔心——” 梁鸝微微點頭:“殷予懷來幽州,是因為和霜鸝的約定,這一點我并不驚訝。但是殷予愉,為何回來幽州呢?一個汴京的皇子,無緣無故來了幽州,有些奇怪。如若是發現了什么端倪...反正先別讓殷予愉出現在殷予懷面前,待到殷予懷替我做成了那件事情,讓殷予愉再同殷予懷通風報信,也不遲?!?/br> “是,小姐?!?/br> * 半年前。 殷予愉被關了禁閉出來,便聽見了霜鸝的死訊。 殷予愉不知道自己那段日子是怎么過來的,他不知道,他只是被母妃關了一個禁閉,為什么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死了呢? 他瘋魔般想沖去東宮的時候,又被母妃派來的嬤嬤攔了下來。 他又被關了禁閉。 這一次,母妃關他,關得格外地狠。 以至于,他真的毫無辦法逃出去,他被困在房間之中,無數次地回想起他最后見到霜鸝的畫面。 那時,他害羞地問霜鸝:“我帶你出宮,好不好。汴京很美,出宮之后,我們可以——” 霜鸝拒絕了他。 不就是拒絕,他也不是沒有被人拒絕過。 為什么...他就沒有再問一次呢? 哪怕,再多問一次呢? 殷予愉愣愣看著緊閉的門,顫抖的眸光中,看見那日在炎夏的光中,霜雪一般的少女。他伸出手想要觸摸,一切卻都開始消散。 真的...死了嗎? 不,不可能。 殷予愉沒了之前被關緊閉的乖巧,即使知道會惹怒母妃,他還是拼命地敲著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