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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這么多年,依舊少得可憐。 翁璟嫵想了想,起了身,與她道:“你稍等?!?/br> 說著,她走出了屋子,過了一會才拿著一個錢袋子過來,拉過曹素芩的手,把錢袋子放在其中。 曹素芩一驚,忙推搡:“夫人使不得?!?/br> 翁璟嫵還是強硬的放到了她的手中,認真的道:“這不是送給曹大姑娘,而是借給曹大姑娘的?!?/br> 她又溫聲道:“再說了人人都有難處,接受別人的幫助,不丟人的?!?/br> 曹素芩聽到最后那句話,眼睛泛酸,一下沒控制住,熱淚盈眶。 曹素芩模樣也不差,也是清麗佳人,可奈何打扮清淡,且平日都是低垂著腦袋待在角落里頭,便是再好的樣貌別人也注意不到。 她怕丟人,忙捂住了雙眼,語聲哽咽:“多謝夫人?!?/br> 翁璟嫵:“喊我夫人太見外了,喚我翁娘子便好?!?/br> 送曹素芩出院子時候,翁璟嫵與她說道:“你越是忍讓,便是成了婚成了穆王妃,她們也不會把你當成一回事,你嫁入了皇家,再如此忍讓,皇家的人不知如何瞧你,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曹素芩輕點了點頭,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翁璟嫵知道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如同她,也是經過了漫長的幾年,才慢慢成長起來的。 送走了曹素芩后,她便帶著瀾哥兒去與老太太提了這事。 她主動提起和老太太從別處聽來,是不一樣的。 老太太抱著曾孫,聽孫媳這么一說,眉頭緊蹙:“那曹家本就是一灘渾水,亂得很,你淌這渾水做什么?” 翁璟嫵不疾不徐的解釋:“曹大姑娘到底是與穆王成婚,往后也是表嬸,幫她也是幫自家人。而且在朝堂之中,夫君與穆王到底也是同僚,還是幫一幫的好?!?/br> “可那霍氏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人,若讓她知道你幫了繼女,保不準會給你使絆子?!?/br> 翁璟嫵笑了笑,道:“最多是在各種宴上說我閑話,她怎么樣的一個人,旁人如何能不知?今日既幫了那曹大姑娘,我也做好了她會尋麻煩的準備?!?/br> 看孫媳那樣從容,老太太暗自琢磨了一下,覺得她能應對,也就放心了。 “她若鬧得過火了,便是不把侯府放在眼中,也有由頭治一治她,怎么說那大姑娘不久之后也是我的外甥媳,太后的親兒媳,哪容得她們這么欺負?” 說罷,看向兒媳:“不過你說得也對,玦哥兒與穆王是同僚,若是在朝中能相互幫襯一些,玦哥兒也不至于人在外面,朝中都是擠兌他的文臣?!?/br> 老太太這里倒是沒什么問題了。 晚間,謝玦一身玄色勁衣,踩著烏靴進了屋中,倚在貴妃椅上看書的翁璟嫵抬眼瞧了他一眼,說道:“你每日都從軍中趕回來,一早又趕去軍中,身體能吃得消?” 謝玦把腰刀放到了案架上,倒了茶水。 灌了一口涼水后,才應了她:“累了我便歇歇?!?/br> 雖然謝玦已經改變了許多,但從他的口中聽到累了就歇這些話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免不得詫異。 以前的謝玦比那農家干活的驢子都還要拼,便是風寒發熱也不影響他勤于公務。 謝玦又灌了一杯涼水,放下杯盞的時候,看到妻子那略有所思的目光。 他往屋外看了眼,低聲說:“可以拼,但今日不知明日事,更不知能活多久,還是勞逸結合的好?!?/br> 翁璟嫵贊同點了點頭,她也想過,就算他上輩子不戰死,但按照他那種拼法,沒準和他祖父一樣,那么強健的一個人,但不過是才五十出頭,人就不在了,七八成是因身體虧空得太厲害了。 她忽然想到了今日來尋她的曹素芩,放下了書籍,從椅上坐起,說:“今日與穆王定親的曹大姑娘來尋我了?!?/br> 謝玦眉梢一挑:“她來找你做什么?” 翁璟嫵輕搖團扇走到桌旁,坐了下來后,壓低聲音道:“以前你滿心都是公務,自是不知金都各家后宅的一些事情,估摸著你連曹中丞的妻子是后來娶的繼室都不知道?!?/br> 謝玦一默,他還真不大了解。 摸了摸鼻尖,不再說話。 看他那樣,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無奈嘆了一口氣,然后才說:“曹中丞繼室的親女兒出門皆是八人朱色大頂的馬車,那曹大姑娘的馬車像是坐久了不要了的,同為嫡女,一個穿金戴銀,一個普通常是舊衣,也沒有什么首飾,待遇完全是天差地別?!?/br> “然后呢?”謝玦問。 翁璟嫵:“這就罷了,她生母的嫁妝全被繼母貪了,卻還被如此對待,我多少有些看不慣?!?/br> “而且那曹大姑娘也不敢要回嫁妝,只退而求其次想要會回她生母在世之前給你準備的鳳冠霞帔,可那繼母也只是敷衍一應,估摸著還想把那鳳凰霞帔留給自己的親女兒用呢?!?/br> 謝玦見她越說越憤,便翻了個杯子,倒了茶水放到了她的桌前:“那你是怎么給她主意的?” “我勸她去尋外家幫忙,既然那劉家不認這做御史中丞的女婿,沒了往來,便知他們對于女兒尸骨未寒,女婿就與寄養在劉家的霍氏好上了一事,是極為震怒的?!?/br> “亡女的女兒被這么欺負,他們若愛女,便忍不下這口氣?!?/br> “曹家女已經與穆王定親,霍氏也不知收斂,終會自食惡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