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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故意報復我?!”段一大怒。 “不是報復,不過是讓你身臨其境一下罷了?!鄙颥庤駞s沒再受他影響,“不然某些人理所當然地實施著暴力,還不知錯?!?/br> 段一沒了聲。他在心里飛速地權衡。 他現在只想出去,很顯然,若是再同那兩位對著干,恐怕要一直被關在這里了。 于是他假裝示弱,對兩人道:“小……小的知錯了,可以放小的出去嗎?” “可以啊?!倍我宦勓?,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沈瑤桉道,“但是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br> “您說,您說?!倍我徽~媚道。 心里卻在想,你個小娘們能這么囂張,不就是仗著有旁邊那位官爺給你撐腰嗎? “你何時買了眠兒,在何處買的?”沈瑤桉被他的聲音惡心到了,強忍著想吐的沖動,繼續問。 “四年前啊,就在鎮子外,那個榕樹鎮來的大胡子 ,叫什么來著,哦對,胡周,他平日里經常在各個鎮子上轉,那日我在鎮子外的酒攤上喝酒時碰見他,他就問我可有娶妻,我說我窮,哪有錢娶媳婦,他就說他這有美人,只要一兩銀子,就可以娶回家?!倍我灰幻婊貞?,一面道,“我思索著,這不好事嘛,就說我可以看看嗎?” 大胡子聞言,就起身去不遠處的馬車上扛下來一個昏迷的小姑娘。 他一看,小姑娘長得水嫩嫩的,確實是個美人。 于是當即便和胡周說,這小姑娘他要了。 當時他可是掏光了家底才將那小姑娘買回了家。 誰知那小姑娘一醒來就要往外跑,說什么她要回家,死活都不肯留在這兒,她叫得很大聲,若不是他住的偏僻,定然會讓旁人聽見。 他怒極,也知道肯定不能就這么讓她走啊,那不白費了他那一兩銀子嗎? 他就將她抓住,用麻繩捆起來,關在家里。 可她太倔,找著機會就要往外跑,他煩不勝煩,最后才劈了個隔間出來,又焊了鐵鏈,將她囚/禁。 小姑娘一開始只是悶悶不樂,不理人,漸漸的就變得瘋瘋癲癲的,整日說著他聽不懂的胡話。 這么些年,他既沒討到她的半點好,也沒能抱個大胖兒子,反倒惹了一身流言蜚語,被鎮子上的人笑話。 最后段一憤憤道:“我真是虧死了!” 沈瑤桉覺得自己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要冒出來了,她沉聲道:“若不是你,她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br> “關我什么事?”段一罵道。 “你把她關在那黑屋里,又禁/錮她的身體,硬生生地把她逼瘋了?!鄙颥庤竦?,“你不信???那你就試試唄,看看你能在這里堅持多久?!?/br> 段一聞言,想到他要被一直關在這里,當即就慫了,求饒道:“行行行,是我錯了?!?/br> “……”沈瑤桉沒想到他能這么不要臉,沉默了一瞬。 段一問道:“官人,小的將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能讓小的出去了嗎?” 他真的快要瘋了。 江溫遠沒吭聲,而是又將燭臺點燃,走到墻邊敲了幾下。 外面的官差收到暗號,將機關轉動,墻緩緩地移動了。 “唉,你們放我出去??!”段一大喊。 兩人卻不理他,自顧自地走出密室,在墻將要關上的那一刻,沈瑤桉轉身冷冷地望向在椅子上怒吼的段一,道:“你好好在這里反省吧?!?/br> 說罷,墻完全合上。 在黑暗的環境里呆久了,一下子來到亮堂的地方,眼睛有些酸澀。 沈瑤桉瞇了瞇眼睛,才適應了現在的光線。 兩人沉默著往休息的暖閣走,在路過之前的那條長廊時,她下意識朝窗戶里望了一眼。 眠兒還在熟睡。 她緊繃著的五官舒展開來,確實清秀。 沈瑤桉突然有些悵然。 若是眠兒沒有被拐賣,大概會在榕樹鎮上快樂幸福地生活著吧。 也許會有疼愛她的郎君,還有可愛的孩子。 —— 榕樹鎮上,經過鎮民和三十一行人的努力,熊熊燃燒的大火終于被撲滅了。 三十將一桶水潑上去,澆滅了最后一點火苗。 他抬手抹了一把流下來的汗水,滿臉黑灰地抬起頭,看了看被燒得面目全非的酒館。 他們才將酒館里的掌事和小廝壓走,這里就起了大火,實在蹊蹺。 鎮民們撲滅了火,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圍在一旁議論紛紛。 “造孽哦,這好好的酒館怎么就沒了呢?” “那些人是官差吧?我剛剛看見他們把酒館里的人押走了?!?/br> “……” 三十沒空理鎮民們的話,他招招手,對其余的官差道:“走,進去看看?!?/br>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進了酒館,里面被燒焦了,黑乎乎的一片,原先那些桌子板凳,酒壺立柜,全都被燒得殘破不堪。 就算有什么線索,如今也找不到了。 三十目光犀利地環顧了四周,沉了臉色。 這放火之人顯然是察覺到不對,想用大火來銷毀什么。 這件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 三十在酒館里走著,地板忽然塌下去一塊,他猝不及防地一倒,險些摔下去。 周圍的官差反應迅速,連忙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