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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傾心知,元愷終是起了疑心,雖然他很不喜歡被元愷禁錮在身-下的感覺,卻也不好太拂了元愷的意,便作色道:“我人不是躺在這兒?我娘不是還住在府里頭?我不幫著王府做事,還能做什么?再說了,我跟我娘都是黑戶,發告成了,圣上怪罪下來,我跟我娘就算是出首之人,還是會因靖寧遺旨被砍頭。左右是個死,還不如跟著王府。像你說的,你們鬧成了事,我跟我娘不但能得個活路,還能撈到不少好處。我干嘛要跟王府對著干?” 說到這里,時傾才抬手去推攘元愷,想要扳回氣勢和局面,故作不悅道:“起開!起開!你都不相信我,我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我回我那小院去!世子爺要怪罪,要殺要剮,跟你不相干?!?/br> 時傾鬧脾氣的模樣,元愷看著,卻喜歡煞了,他身體一低,把時傾禁錮得更緊,同時雙手飛快地把時傾推攘他的手壓在床上。 時傾一時被元愷制住,又看見元愷漸漸把頭低了下來,似乎要親吻,心頭不禁生出不好的預感,害怕元愷故態萌發,便想出力反抗。 卻又見元愷把頭湊到跟自己呼吸相聞,氣息交匯的距離,便頓住了,柔聲說道:“答應我,以后千萬別再做傻事了。想干什么,先和我商量,我自然會幫你?!?/br> 時傾正緊張著,準備元愷要敢犯渾,這回他可不會再屈服了,對元愷說了什么,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愣愣地應了一聲「嗯」。 聽到這一聲甚是乖巧的「嗯」,元愷總算放了心,身子一歪,倒在時傾身邊,把人放開了。 等元愷從自己身上下去了,解除了危機,時傾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往里床移了移,再次想跟元愷拉開距離。 這個動作,卻讓元愷感受到了時傾的情緒,忙道:“小傾,你生氣了?” 時傾不語。 “真生氣了?” 時傾心里亂著,不想說話。 元愷側過身,伸手大力把時傾撈進自己懷里,在臉貼在時傾頸脖間,在他耳邊撒嬌似地低語:“莫生氣了,我都是為你好?!?/br> 父親教導過,兇過小傾之后,要對小傾更好,才能攏住小傾的心。其實他是真心要對小傾好的,并舍不得兇小傾。只是剛才小傾的言論,讓他心頭怕極了,他才兇了人。他并不是故意要兇小傾,要在小傾面前立威的。 時傾其實并沒有鬧脾氣,他沒有喜歡上元愷,跟他又不是一路人,有什么好鬧的? 不過,見元愷如此小意地哄自己,他便以進為退,說道:“我都說過了,跟你掰扯閑話玩兒,你還當真,還逮著機會就教訓我不該寫告發信,說明你根本不相信我。你既不信我,咱們倆個湊在一起還有什么意思,不如散了?!?/br> 元愷感覺到時傾在自己懷里掙了掙,嚇得他趕快抱緊了人,央告道:“總是你掰扯的那些閑話兒,嚇著我了,我一急,才說了那些話。論起來,我哪里敢教訓你?小傾,快別鬧了,我跟你道歉還不成嗎?” 大熱的天,被元愷這么抱著,時傾只覺得自己好像偎進了大爐子里,感覺元愷的身體guntangguntang的,熱得他直冒汗,隨便一伸手,摸到元愷也是一身的汗漬。 聽得元愷在自己面前服了軟,時傾便拿手肘捅了捅元愷,道:“大熱天的,挨那么緊,你不熱?睡出去點,我好擺開睡?!?/br> 元愷喜道:“你不鬧著出去住了?” “我東西都搬到你這里來了,聽說,我從前住的院子,已經安排給其他人住了,除了你這里,我還能住哪里去?”時傾又反手推攘道:“快放開,熱呢?!?/br> 這話,讓元愷徹底放了心,放開手,自己往外床挪了挪,說道:“那你可不許再生氣了?!?/br> 時傾翻了個身,見元愷頭上身上濕淋淋的,全是汗水,知道他真是被自己嚇著了,隨手拿過放在床帳里的巾子給元愷抹汗。 一邊抹汗,時傾一邊說道:“我生氣,不為別的,你喜歡我,便該相信我,動不動便疑心我這樣那樣,可無趣得緊,不如趁早大家丟開手,各自安生。你若是再疑我,我就真不同你好了?!?/br> 元愷自然趕緊表示再不敢疑心時傾了。兩個相互替對方抹了汗,又扯了些衷腸閑話。 這么一鬧,夜已深了,不多時,元愷困倦上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時傾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思量著,在王府里,元愷是跟自己最親近的人,指望著能說服元愷,跟自己一起阻止王府謀逆。 兩人同心同德,相處得久了,自然能生出情分來。雖然始于欺騙,只要自己努力些,培養出真情來,也不辜負了元愷的傾心癡意。 可如今,經過這么一番深談,時傾終于認清了:他跟元愷,一起長大,一起開蒙,一起上學,從同一個起-點出發,卻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南轅北轍,背道而馳,越行越遠,這樣的人,豈可為一生的伴侶? 他跟元愷之間,縱然身體同床共枕,近在咫尺,那心,卻隔著山,隔著水,隔著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 無力感再次彌漫了時傾,這次,他不是對自己總也喜歡不上元愷無力,而是對這段感情深覺灰心無望。 躺到后半夜,時傾想得心煩意亂,便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披了中衣,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出了居室。 “傾少爺?” 時傾正在反身把門關上,冷不防背后傳來一聲叫喚,轉身一看,卻見一個在外間值夜的小廝,正披衣坐起,望向自己,時傾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