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她有點難追 第167節
一路堵車,走走停停,總算在一小時后抵達了機場。 兩人帶著口罩,全程幾乎形影不離。 偌大的候機廳里,姜書杳任由裴衍牽著,去辦完行李托運,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登機。 “昨晚沒睡好?”她偏過頭去,用手撫上他的眼角。 裴衍大手攬住她肩膀,懶笑著斜睨了她一眼,“軟香在懷,哪能睡得著?!?/br> 她沒好氣的瞪回去:“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種事,還怪我?!?/br> “這很正常啊?!彼麄饶樳^去,貼近她耳邊:“男人一旦開葷,沒幾個能耐得住,尤其是晚上,知道么?!?/br> “……”姜書杳默住,一巴掌拍開他那張無恥的臉,不想再搭理他。 …… 對面貴賓候機廳二樓,落地窗前,一道清冷的身影佇立良久。 站在這里,幾乎可以將底下情形一覽無余。 來的路上,陸沉想不通那個男人為什么要把他約在這里,此時此刻,看到下方親密無間的男女,他才算明白過來。 很顯然,對方找到他,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預謀。 元忡身份成迷,表面看是慈善家,背地里卻做著見不得光的商業勾當。 賣給審計公司的那套《crp財務加密系統》,整件事都是他在后面推波助瀾,包括系統內種植數據竊取病毒,同樣是受他指派。 陸沉不知道元忡那樣做具體有什么目的,可有一點很確定,他絕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當初與虎謀皮,不過是為了眼前那點兒利益,兩百萬,對于現階段的陸沉而言,極具誘惑。 他急需那筆錢,他母親的病不能再拖,必須盡快手術。 不幸的是,事情最后敗露,而且還敗在了裴衍手里。 前功盡棄的絕望不過如此。 陸沉知道,在他踏入深淵第一步的時候,后面再無回頭路。 是非對錯,從來都是勝利者說了算,但他陸沉敗過一次,不代表會永遠甘于落人之后。 身后,腳步聲漸近。 “你喜歡那個女孩?”男人來到陸沉身旁,鏡片后幽冷的目光透過落地窗,朝底下大廳看去。 是元忡。 一條極具野心又危險的毒蛇,陸沉接下來的合作伙伴。 他垂在身側的手僵硬,嗓音干澀:“喜歡,但得不到?!?/br> 元忡摩挲著指間的戒子,不著痕跡笑了一下,“得到一個人很容易,只要你想?!?/br> 陸沉皺了皺眉,想說什么,下方大廳已傳來首都飛往蓉城的登機廣播。 …… 飛機落地已是深夜,兩人直接回了雅頌居,姜書杳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一出電梯給某人說了句晚安,便按響自家的門鈴。 這次去首都帶的東西不多,家里鑰匙被她留在了寢室里,而且回來也沒給父母提前知會,半晌等不到開門,她突然間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隱約記得,之前電話里聽老姜說,想趁著母親七月中旬有一周的假期,回一趟民樂給外公外婆掃墓。 從時間上推算,恰好就是這幾天。 第232章 狼窩 姜書杳正想掏手機給老姜打電話,后頸處就多出一只大手,直接扛著她進了對面屋里。 “哎呀你放開,萬一讓我爸媽看見像什么樣子?!彼龗暝棺h,雙手扒在門框上,兩人一下子僵持在玄關口。 “我說公主?!迸嵫軒Φ难凵窨粗?,“既然無家可歸,就別嘴硬了?!?/br> 誰說她無家可歸。 姜書杳漲紅了臉,這個姿勢實在難受,感覺渾身的血液全從四面八方涌入頭頂,整顆腦袋都快炸了。 “趕緊松開,別給自個找罪受?!蹦橙搜普T,用手撫摸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像在給寵物順毛。 她不想當什么寵物,有這樣一個變態的主人,決計在他的蹂躪下活不過三天。 現在這間屋子對她而言,熟悉中透著陌生,陌生中透著陰謀,陰謀中透著浪蕩,反正就是......活生生的狼窩。 小白兔被叼進狼窩之前,往往有一段自我催眠意識,她會幻想著,這只是個夢。 或者安慰自己,吃就吃吧,早死早超生,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可真當雙腳落地,大腦一陣眩暈過后,某只大灰狼竟然輕描淡寫丟下六個字就沒了后文:“去洗澡,早點睡?!?/br> 她:“......” 姜書杳捂了捂發燙的臉,自作多情? 思緒未及一半,轉身進臥室的人突然返了回來,挑起她耳后的一縷發絲聞了聞:“浴室有一瓶新買的,你用那個?!?/br> “干什么?!?/br> 裴衍甩給她一個背影,“我喜歡?!?/br> “......”喜歡你大爺。 管得挺寬。 姜書杳無語地站在行李箱前沉默一陣,蹲下身,從里面找了件保守的睡衣,目不斜視地抱著衣服進了客房。 進門后,反鎖。 收拾妥當已將近凌晨,姜書杳實在太困,幾乎倒頭就睡。 一夜相安無事。 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從客房挪到了主臥。 旁邊人還在睡,呼吸淺淺,安靜的睡顏看上去人獸無害,好像昨晚拿鑰匙開門,又把人抱過來的行徑,坦蕩的不值一提。 這樣的日常一直持續了三天。 姜書杳每晚照舊進客房,次日照舊在主臥的大床上醒來。 某人似乎玩上了癮,整晚抱來抱去,樂此不疲。 起初她還戰戰兢兢,門口傳來鑰匙響動尚還保留了一絲警惕,后來見裴衍規規矩矩,將她放下后只是單純的抱著,沒有任何可疑傾向,大多抵不住困意,便慢慢安心的睡了過去。 第四天夜里。 姜書杳洗完澡出來,發現裴衍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沒錯,是在很認真的看一檔節目。 平時在家,除了寫代碼還是寫代碼,就算換作以前,再無聊他也不會去看衛視頻道,最不濟就是打開手機玩玩游戲。 出于好奇,她走過去瞄了一眼。 動物世界......? 而且是,啞劇。 姜書杳拿起遙控器將聲音調開,佩服地看著他:“什么都聽不到,還能看得這么有勁,厲害?!?/br> 裴衍不說話,甚至連眼珠都沒動一下。 她詫異了兩秒,直到電視里傳來兒時記憶深刻的開場解說。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大草原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雄性開始在雌性面前展示強大的...... 姜書杳微微怔住,不知怎的,下意識地想去看沙發上人的表情。 這一看,堪堪移不開眼。 她從沒在那家伙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 孤獨,落寞,滄桑。 甚至帶著那么一絲渴望被人重視的乞憐。 有點像抑郁癥的前兆。 姜書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么可能,太離譜了。 她轉身回臥室,走到房間門口時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左邊是主臥,右邊是客房。 按照慣例,她應該直接往右。 可是身體似乎有些不受大腦的支配,心里無數個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裴衍好可憐,好孤獨,她是不是太冷漠了,明明給都給了,還在矯情什么。 而且看他前幾晚的表現,并沒有想象中那么......不好說,反正,他是她男朋友,她不應該跟防賊似的。 姜書杳做好心理建設便不再糾結,腳下一動,極其自然地邁進了主臥。 等了一個多小時,裴衍卻仍沒進來。 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在床上燙了上百個烙餅,她深吸一口氣,揭開被子坐起了身。 動物世界有那么好看? 仔細一聽,好似門外并沒有什么聲音。 姜書杳下床穿好鞋,拉開臥室的門走出去,電視屏幕黑著,客廳只亮了一盞壁燈,沙發上空無一人。 她轉向書房,透過門縫朝里看了眼,果然,電腦前坐了一道身影。 富有節奏的鍵盤聲,在這安靜的夜里帶著生命激情的律動,他修長手指下敲出的每個字符,傳入她耳里便是這世間最優美的旋律。 姜書杳站在門口,忍不住會心一笑。 半小時后,她端了一杯熱牛奶進去,擱在裴衍書桌旁。 他過于專注,直到牛奶的熱氣給電腦屏幕覆上了一層薄霧,敲擊聲暫停,他才側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