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她有點難追 第142節
裴衍保持半蹲的姿勢抬頭看他,眼角暈開一絲玩味,卻不說話。 她成年后的第一條裙子和第一雙高跟鞋,來自于同一個男人,不僅如此,往后她第一次嘗試的每樣東西,都必須只能是由他來經手。 他知道,這是一種病態的占有欲作祟,就像白天在商場的初戀問題,絕大多數男人不會在意的事,偏偏他就很執著。 面前人長久的沉默,讓姜書杳心癢難耐。 怎么不說呀,還難為情了? 難為情三個字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裴老板的字典里嘛。 女孩目不轉睛瞧著他,一臉期待,模樣乖得不得了。 裴衍彎唇笑了一聲,替她脫下高跟鞋,裝回盒子里放好。 到底有什么不同啊。 她快好奇死。 看他要準備起身,姜書杳情急之下伸出腳去攔他,腳掌蹭在他大腿上,一打滑,然后就......碰到了,那個地方。 男人握住她腳:“想謀殺親夫是不是?” 他頭疼地抬眸,就看見她濕漉漉又無辜的眼神。 真想干·死她。 做錯了事難免心虛。 她紅著臉想把腳撤回去,卻被他握得死死的。 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然而裴衍大手有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女孩腳移回到原來的位置。 “要踩就多踩一會兒,碰一下算什么本事,嗯?”他嗓子里壓抑著明顯的躁欲。 “我剛剛只是不小心,你,你別咄咄逼人,我好困,想睡覺?!彼吐裰X袋,臉頰guntang的如同火燒,眼眶泛紅快哭出來,“裴衍,你放開好不好?!?/br> 在某些事情上,姜書杳是真的特別敏感。 就像上次別墅那晚,幾乎影響了她往后很長一段時間。 她覺得好羞恥,羞到睫毛都在顫抖。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裴衍看著女孩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低低罵了句臟話,緩緩松開手中的力道,低頭在她光潔的腳背上吻了一下:“膽子怎么這么小啊公主,遲早要磨死老子?!?/br> 裴衍拿過襪子給她穿上,不說話時眸底仍是暗沉沉一片,情愫未退。 夜深人靜,酒店隔音效果好,即使過道上有人經過,里面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感受著他沉緩的呼吸,將心比心,其實也不好受。 十九歲與二十歲的年紀,做做那種事,應該不過分吧? 姜書杳迷茫地看向屋頂。 今晚,她主動要求和他蓋一床被子,臨睡前安撫般的在他耳邊說了句:“從小到大,我沒有暗戀過誰,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br> 喜歡的第一個人,就是初戀。 姜書杳說完就背過身去,頰邊露出淺淺的梨渦。 那只大手環住她的腰,溫熱的胸膛貼上來,隱約中聽到他染笑的低嗓。 “公主,生日快樂?!?/br> ...... 卓立方開館,天公卻不作美。 零星的小雨讓整座展館顯得清冷而模糊,兩人出示邀請函,由管理人員帶著一路往大廳走。 回廊兩邊掛了不少油畫,不是宗南大師的作品,很多更像是新生代嶄露頭角的代表作。 這讓姜書杳微微吃驚,第一次來到這里,感覺似乎與傳聞不同。 展廳面積不大,站在門口一覽無余。 最先引人注目的,是展示在中央高臺上的那幅《霽月亭》。 八尺水墨國畫,夜月云霧景色深。 宗南大師早年立派之作,打破了傳統國畫不能表現光感的限制,在水墨夜景里占據舉足若輕的地位。 心里雖震撼,可姜書杳并不敢多看。 她擔心身旁這家伙哪天出其不意的,又把畫給她搞到面前。 家里還放著《夕辭》,如果再多出一幅《霽月亭》,簡直要升天。 宗南是她極為敬重的前輩,有點神秘感好不好。 想到以前有些事,姜書杳只覺哭笑不得。 “公主慢慢看著,我過去跟人打聲招呼?!迸嵫苊哪X袋,轉身往里走。 她沒多問,猜測裴衍說的就是送那兩張票的人。 這次開館,宗南大師的畫前后加起來只有五幅,數量不多,但每一幅都值得人細細品讀。 無論意境還是技藝,足夠姜書杳不吃不喝地欣賞好幾個月。 然而內心所有的澎湃,在路過轉角處,不經意的一眼,生生將她的目光凝住。 第203章 畫上人 那是一幅油畫。 深藍色的海邊,潮水裹挾著白色浪花推向茫茫無邊的天際。 沙灘上靜立著一道女人側影,身形柔美,白色長裙隨海風輕動,優雅美麗到極致。 畫布左下方,印著兩個字,臻愛。 臻,愛。 不知這是畫者的名字,還是作品的名字。 姜書杳心有所觸,忍不住伸出指尖去碰了碰畫壁。 畫上的側影,熟悉中透著陌生。 像,又不像。 亦或只是巧合,可她還是覺得移不開眼。 “小姐覺得畫上的人怎么樣?!?/br> 身旁帶著冷調的標準中文發音,把姜書杳的思緒喚回到現實。 她慢慢偏過頭去,對上鏡片后一雙深邃的淺藍色瞳孔。 一個長相儒雅的混血男人。 戴著金絲邊框眼鏡,唇邊恰到好處的微笑,靜靜立在那里,氣質閑淡而成熟。 對方看著她,似還在等剛才的答案。 姜書杳收回視線,再次將目光落向面前的畫上。 “她很美,只是看不到幸福?!?/br> 男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作品誕生至今,整整兩年間無數個回答中,這是最令他耳目一新的看法。 潮汐奔涌,光影暗沉,那是大雨將至的征兆。 換作她家那位,絕不可能放任她在沙灘漫步,還能心平氣和地站在遠處一筆一畫的勾勒。 那不是一個男人的摯愛,而是創作的靈感與模具。 姜書杳輕輕垂下眸子,莫名有些難受。 身旁愈發安靜了幾分。 混血男人卻沒再看畫,鏡片后的眼睛,認真定格在女孩清韻的側臉上。 中國古代有這樣一句形容女子的詞。 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他不禁笑了笑,畫上人的美,其實遠不及面前這張東方面孔的萬分之一。 枯萎的皮囊,在他看來丑陋的不值一提,有的人卻視若心頭月光。 男人沒等到姜書杳后續的話,中途被人叫走。 臨走前他毫不遮掩地留下贊美之詞:“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姑娘?!?/br> 姜書杳默默盯著那道背影,一時無言。 看來對方還沒有入鄉隨俗,才聊了兩句,就成最美麗的姑娘。 走廊里,裴衍散漫的身影與混血男人擦肩而過,那樣的瞬間,仿若兩股氣息交錯碰撞。 男人突然頓住腳步,微微轉身。 “怎么了,元先生?!?/br> 旁邊說話的是展館負責人,也是宗南大師的私務助理。 燈光下,金絲邊框眼鏡泛著清冷的光澤,短暫幾秒,男人平靜地收回視線:“沒事,走吧?!?/br> 一個小插曲,姜書杳并未放在心上,看到裴衍出現在走廊的時候,她已做好結束這場行程的準備。 回去的路上,她用手機搜索臻愛,沒有一條訊息與畫有關。 能拿到宗南大師的私人展廳里放置,絕不是無名之作。 怎么會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