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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看到了肯定說:“小狐貍這種眼神,就是誰要倒霉了?!?/br> 就連眼前這位良善的軍師大人的心都咯噔一下,惴惴不安。 顧春衣交給李修謹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呢更是不簡單,她要李修謹去聽那幾個老師傅口述,編成書。 “那你呢?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這種專業人士來干嗎?”李修謹怒了,我可是當兵的,向來只有我算計別人,哪有被人算計的道理,何況還是一個未長毛的小丫頭。 他呆在山莊這么多天,在他看來,這個小丫頭也挺無良的,就連一個斷了雙臂的兄弟,她都讓他學著用腳做事,要求他至少學會自己穿衣、吃飯,盡量做到生活自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坑李修謹 甚至逼他去學會揉茶青,不要以為揉茶青是一件輕松的活,對于一個只有雙腳的人來說坐下去揉一會茶青,汗如雨滴,最可憐的是連站都站不起來。 可這無良的小丫頭竟然不允許讓人幫忙他,硬是讓他練得雙腳比原來的雙手還靈活。 這個可憐的兄弟練習到血rou模糊,大伙看了都偷偷抹起眼淚。 理智上他知道顧春衣是為了他好,可感情上還是無法接受。 “我的事情多得很,你看全山莊的事都在指望著我拿主意,再說你寫完了,我不是也得再找幾個合適的夫子來教學?”顧春衣振振有詞。 得,李修謹翻個白眼,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經常躲在竹蔭下乘涼偷懶,山莊里好多事都是你哥在做,全山莊的人都知道你一個做meimei的,使換起哥哥來毫不嘴軟。 看著李修謹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顧春衣急忙允諾,“你要是干好這件事了,我讓你們大將軍叫你回去?!?/br> 李修謹大喜。但他表面沒露出半點高興的神色,實在是他太害怕顧春衣物飛其用的理論,不過也不能錯過,誰不知道他犯了錯,如果宋錦瑜大將軍不召集他回去,他就會被無時限地放逐在這里了。 這山莊是很不錯,只是適合魏國公他們養老而已,沒見這個小姑娘現在已經被他們影響成一個老jian巨滑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童真和童趣。 還好李修謹的心理活動沒說出來,不然那幾個老人估計會掐死他埋在土里當肥料,誰說這小姑娘是他們幾個老人影響的,明明她是自己生成的,不是被影響變形的。 顧春衣心里也很愉快,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她還是懂得的,何況這個甜棗不是她給的,宋錦瑜給她的信里就有一張讓李修謹回營的調令,讓她在適當的時機給他,那張調令只所以給顧春衣,無非是怕李修謹不聽顧春衣的話,給山莊帶來危害。 時光就像手中的沙子,不論你怎么用力緊緊握住,它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 顧春衣來這個陌生的時空里已經兩年了。 再過三天就是顧夫人三年祭,顧夫人雖然是五月十九日過世的,但這邊算法不是兩周年算三年的,而是生一個兒子少丁憂半個月,所以顧夫人的三年祭是五月初四。 對于顧夫人,顧春衣的印象已經模糊了,她和顧夫人相處的時間并不多,那不到兩個月的時光也只見過幾面。 坦白說顧春衣早就不悲傷了,甚至顧炯新恐怕也看開了。 人的悲傷象一盆水,在時光的消耗下總有一天會慢慢蒸發掉,只是有的人蒸發快一點,有的人蒸發慢一點。 顧老爺和潘麗蓮在顧夫人七日后去了省郡,再也沒有回來,聽說這次潘麗蓮又有喜了,月份還小,顧老爺為了照顧潘麗蓮,又不回來了。 顧春衣抽空去了一趟顧家大厝,短短兩年的時光,整座大厝都沒有主人居住,大厝現在只留下兩個老仆,也就守住大門,哪有精力整理,大厝現在好象一個頹廢的人一樣,暮氣沉沉的。 “哥,要不還是在山莊把祭品準備好,再搬回來祭祀吧,我看也不必請人,這兩年來,顧家的親戚也沒一個想到過我們?!鳖櫞阂驴粗櫨夹?,他今年十五歲了,這兩年里,母親死了,父親走了,親戚沒一個露面過。 “好吧,辛苦meimei了?!鳖櫨夹铝晳T地伸手摸了摸顧春衣的頭發,假裝沒看到她流露出的那一份心疼。 meimei這兩年變化太大了,若不是有這個meimei,想到他一個人一直呆在山上丁憂,他就不寒而栗。 母親的死象照妖鏡那樣,原本慈祥的父親、還有一干平時待他甚好的族人紛紛露出真面目,就連平時里疼愛他的舅舅,這兩年也未曾露過一面。 顧炯新知道舅舅是因為母親傷心之至,又憤恨父親的所作所為,可一想到這兩年他們一次也沒來看他,顧炯新還是忍不住失望。 幸好有個meimei要他照顧,不然他真不知道,他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顧春衣還是小看除服這件事。 從顧家大厝回來,顧春衣就開始準備顧夫人的除服禮。正在這個時候,魏老夫人過來了。 “老夫人這么晚怎么過來了?”顧春衣忙迎了上去,“您有什么事吩咐一聲,大晚上的” “聽說你要做顧夫人的除服禮?”魏老夫人皺著眉頭,“這種事怎么輪到你一個小姑娘張羅,顧老爺不是還能喘氣嗎?” 顧春衣只好請魏老夫人到梅竹苑一樓的塌塌米坐了,“您不知道.......”顧春衣只好把顧春人過世前后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蔽豪戏蛉它c了點頭,“這顧小哥兒也是可憐人,遇到這種不愛兒子愛美人的爹,只是除服的事情太多了,你一個人忙不過來,這事就交給我張羅吧?!?/br> “別,這怎么好意思?!鳖櫞阂录泵ν妻o,自己和魏老夫人本來就八桿子打不著一處,而且又是養母,沒聽過養女的干祖母給做這種事的。 魏老夫人沒好氣地指著顧春衣的額頭,“我要不給你張羅你怎么做?” 怎么做?不就是煮幾個菜敬一下,再讓顧炯新換上顏色鮮艷一點的衣服嗎? “就你這個蠢的,你以為這除服禮沒人會來嗎?”魏老夫人懶得看顧春衣一臉的蠢樣。 “有誰會來?”顧春衣一臉的茫然,顧老爺已經來信說不回來了,顧家的親戚她和顧炯新也不想招呼,最多就是顧炯新的舅舅沈子文一家人嘛,這一家人顧春衣雖然只是在葬禮上見過,但她對他們印象很不錯,相信他們也不會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