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婦帶娃改嫁 第70節
這事兒要放在以前可能還沒什么人管,可現在正是嚴打的檔子上,那還得了?趕緊派人去查,結果公安趕到的時候,王斌直接掏出一張結婚證,大搖大擺地說:“我們兩口子可是領了證的,咋的,夫妻辦事兒也要被抓?” 不但沒被抓走,那舉報者反而被公安同志好一頓責備:“別動不動亂舉報,我們最近忙著,沒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恩怨!” 跟馬小栓一起槍斃的除了錢強,還有六個,做了各種各樣違法的事兒,拿來殺雞儆猴,也算是情節比較嚴重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當眾槍斃。 喬露跟徐海州到大廣場看了現場,沒帶喬安去,怕嚇到他晚上做噩夢。隔壁吳桂芳膽子小也沒去,在家看孩子,喬露就把兒子留給了吳桂芳,讓她暫時幫忙照看。 彼時廣場上人山人海,夫妻倆擠不進去,只在在外圍稍稍看到一點畫面。 這也是喬露第一次見到槍斃的真實情形,確實很血腥,即使隔了一層人墻,即使被徐海州抱在懷里,照樣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這不是單純的恐怖和嚇人,更多的是在威懾那些潛在的違法犯罪者。 事實證明,特殊年代展開的這場活動確實有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有更多的婦女敢晚上出門,孩子們出去瘋玩也沒有大人擔心,畢竟最近風口緊,誰敢頂風作案呀! 萬籟俱寂間,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快看?!?/br> “什么?!眴搪犊s在徐海州懷里,不敢細看前方畫面,只縮在他懷里,瞇起眼睛眺望遠方。 徐海州忽然抬起手,指著前方血泊中倒下的一個人,說:“那是孫巡?!?/br> 午間,太陽愈演愈烈,熱得喬露渾身都被汗水濕透,卻在聽到這句話時,從頭到腳打了個寒噤。 她將他抱得更緊。 …… 自從馬小栓被槍斃后,喬露心中就埋上了一顆不安的種子。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艱難,卻也只在文字里見證過,親身經歷這么一遭,才發現從頭到尾都不在她的承受范圍內。 她無法想象,如果徐海州也被抓了,她該怎么辦,她和喬安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日子,真要像一場泡沫,灰飛煙滅嗎? 晚間,把喬安哄睡著后,喬露卻失眠了,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將徐海州抱得緊。 “海州,咱未來一年里都安安分分,別出去擺攤了,好嗎?”她的語氣里含著滿滿的祈求。 徐海州慢慢悠悠的撫摸她的側臉:“怎么了,不是說稍微緩和點就可以……” “不可以?!眴搪囤s緊打斷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嗓音又軟化了下來:“我害怕,海州,我有點害怕?!?/br> 嘆息著,將她抱緊:“傻瓜,怕什么?!?/br> “孫巡都被槍斃了,我怕你,怕你也……”說到后怕時,聲帶在顫抖。 “沒那么嚴重,孫巡是例外,他太貪心了?!辈槌鰜淼呢浱?,而且大多原材料都不是合規途徑得來的,就像徐海州,哪有那么多布票讓他上正規市場買,大部分也都是從黑市淘來的,孫遜也如此。 所以一旦被發現,且量大,是有點嚴重的。 “不行,我還是怕?!边@個年代的嚴厲程度,遠遠不是他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能承受的后果。 “至少今年,你必須好好待在家里,好嗎?”喬露記得這活動要持續差不多三年,前半部分稍微激烈,后面漸漸放柔,現在正是最猛烈的時候,這種事情她真的一點也不敢讓他涉險。 她不敢拿一家三口的未來做賭注。 “不怕,別怕?!彼┥?,親吻她蒼白的嘴唇。 他低眸看她,在燈光的投射下,睫毛覆蓋上一層陰影,遮住他眼底的沉郁。 他們對視著,沒人愿意先認輸。 強烈的理智迫使喬露把他推開:“別……你要是不答應我,以后休想跟我睡覺?!?/br> 徐海州覺得無奈又好笑,不輕不重地揉她耳垂:“這么嚴重?” 喬露拍開他的手,眸光頗為怨念:“要不然你以為呢?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 “沒有?!毙旌V輷u頭,一吻落在她額跡:“好吧,我答應你,就算要做,也等春節過了再做,行不?” 雙方各退一步,算是最大的讓步了。 喬露這才稍稍滿意,往他懷里縮去,不安地扭動腦袋。 她的臉正好位置卡在他胸口的下方,動著動著,便讓男人心上的火焰沖破胸腔,一發不可收拾。 徐海州想通過男女妙事讓妻子忘記擔憂,化解煩惱。 事實上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隨著小火苗越燃越高,吻到動情處儼然成了熊熊烈火,從腳底板燒到心口,燒到喉嚨,燒到兩唇貼合的地方。 最后,將兩人最后一點隱忍和克制燃燒殆盡。 喬露只覺得眼前忽然散發了一股強烈的白光,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 窄小的床榻,瘋狂的熱情,喬露極力克制住欲要從喉嚨里爆發出的低吟…… 夜涼,夜涼如水。 月亮高高掛起在樹梢,許久以后,只剩下兩個緊緊相擁的人相互戰栗著身體。一切都靜止了,唯有屋外樹葉被風吹起的聲音樂此不疲。 頂著一頭微濕的發,喬露輕輕柔柔地將側臉貼在男人被鋼鐵鍛造一樣的胸膛上,聽那隱藏在他胸腔內活躍跳動的心臟,那樣熱烈燦爛地跳動。 也只有在這一刻,此時此刻,才感覺他是真的在自己身邊,他是鮮活的一個人,是她的丈夫,是安安的父親。 緩緩抬起手,指尖在男人被汗打濕的下頜撫了撫。 “海州……” 不知道為什么,越是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她越喜歡喊他,喜歡聽他回應。 “嗯?” 與她相同,徐海州也格外喜歡妻子叫他的名字,尤其是兩個字。 天曉得,喬露那軟軟的聲音,總能將他的名字喊地令人渾身酥麻。 當然了,最喜歡的還是她叫自己“老公”的時候,有幸聽過兩回,這得靠運氣。 身體微微扭動,將兩人的身體更加契合的貼在一起,后垂頭,把臉埋在她的肩窩,是熱的,guntang的。 他忽然聽見妻子甕聲甕氣的聲音:“海州,別讓我擔心?!?/br> 徐海州無奈地笑出來,目光滿是愛憐:“這么還在想這事兒呢,別想了,乖,睡覺吧?!?/br> “我是真害怕,不是開玩笑的?!彼斐鲭p臂用力地抱緊了他,一絲一毫都不愿意放開,“你一定要好好的,必須給我好好的?!?/br> 清凌凌的聲音重復撞擊他的心口,徐海州心跳如雷,如果不是上一場戰斗耗費了兩人所有力氣,這會兒真想再展雄風。 將小妻子涌入懷,用平緩溫和的聲音撫慰她,也像哄小孩,溫暖的掌心輕輕在她脊背拍了拍。 “好,我一直都在,睡吧,做個好夢?!?/br> 他的聲音極盡溫柔,猶如一股涓涓細流淌入心口。 喬露終于安心地笑了,閉上眼,沉沉睡著了過去。 夢里,困擾她的畫面不再,只有他們幸福的一家三口,還有漂亮的新房子,漂亮的新車……他一直都在啊。 第45章 九月初, 秋老虎肆虐,太陽好像會咬人,也像化開的麥芽糖, 行走在沒有樹蔭的地方人都快焦了。 今天是九月八號,也是喬安的生日,喬露特意拿出上周剛做好的新衣服, 一套是自己的連衣裙,一套是給兒子的小熊圖案短衫。 小男孩的夏裝沒什么新鮮款式, 普通的短袖加點可愛的萌系圖案, 喬露的新裙子可就漂亮了。 藍底白花的長款連衣裙,領口做了花邊,袖口處有精致的山茶花刺繡點綴, 鮮明融洽又不失活潑, 夏日中仿佛自帶涼意。輪廓做大裙擺和收腰設計, 垂順柔滑, 隨風而動, 更顯得裙子有一種靈動飄逸的質感。 穿上身, 即刻間心情都跟隨飄逸的裙擺輕松起來。 “你看,報紙上說了,不是不讓做生意, 是不讓做大,做大了就是投機倒把,就是走資本路……這還有個典型案例, 是個賣瓜子的,注冊了商標開了公司還雇傭工人, 賺了……百萬?那倒是怪不得了, 這會兒平均工資也才五十來塊, 百萬……是有點離譜,咱也沒見有哪個擺地攤的被抓。還有這個,雇傭了十個人,被當典型拘留了。這個,這個就是孫巡,不正規渠道,牟利上萬……怪不得生意給咱搶完了,咱得分析分析……” “行了,別看報紙別分析了,快看我,好看不?” 這男人,自從歇業在家,簡直快把報紙當成他第二個老婆了!天天捧在手心翻啊翻,兩口子相處的時間估計還沒一份報紙長。 徐海州意猶未盡:“我覺得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準備重新開張,小飾品利潤低,先放一放,那包不錯,城北都還沒去過呢,我準備買包送發夾,肯定能掙不少?!?/br> “今天什么日子,關注點能不能往我們娘兒倆身上靠?” 喬露白他一眼,將男人手中報紙抽走,穿著裙子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男人起先懵了兩秒,而后眼睛一亮,長臂一伸,攬入懷中對準她的紅唇吻了上去。 親完,回味地吸一口她的發香:“好看,我老婆像仙女兒?!?/br> 最近待在家的小日子似乎過于悠閑,報紙配好茶,還有漂亮的老婆在跟前轉悠,可愛的兒子時常拿著故事書找他講故事,和睦融融,神仙待地也沒他舒坦。 喬露沒好氣地擰他耳朵:“干什么你,安安還在這兒呢?!?/br> 夫妻倆不約而同看過去,喬安興奮地手舞足蹈:“我也要親親!” 喬露:“……” 忍著笑把小人兒抱到大腿上,徐海州親親他的小臉蛋:“好,爸爸也親我們安安?!?/br> 他今天刮了胡子,親在臉上溫溫柔柔的,又有點癢,逗得喬安不住往后倒,小手環在他的脖子上不至于讓自己掉到地上去。 今天父子倆不知道吃錯什么藥了,親地不亦樂乎難舍難分。 喬露把徐海州從兒子的小臉上拍開,挎上單肩包:“行了別親了,走,安安,mama帶你去買生日蛋糕?!?/br> “好!”掙脫徐海州的禁錮投進喬露懷抱,娘兒倆穿上新衣服新裙子上街買蛋糕順便把菜買回來。 臨走前交代徐海州:“去廚房把飯蒸起來,等我回來直接炒菜,別浪費時間?!?/br> 徐海州放下剛拿起的報紙:“行?!?/br> 小家伙有生之年第一次吃生日蛋糕,一路興奮地問她:“mama,我們什么時候吃它?” 眼珠子都快掉進蛋糕里了。 喬露忍俊不禁:“吃完飯歇會兒,下午吃?!?/br> 小家伙雙手合十,一副向佛祖許愿的手勢:“那好吧,我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下午快快來吧~” 怕油星子弄臟裙子,今天中午吃排骨冬瓜玉米湯,簡單地煮一鍋,下午還要吃生日蛋糕,中午也不需要做太多菜。 說實話,自從徐海州把工資都上交后,家里伙食由喬露掌權,伙食一點不比二十一世紀差,看看喬安長了多少rou就知道一家三口每天吃得有多好。 有時候喬露大手大腳把rou票糧票花光了,就讓徐海州上黑市高價買,貴是貴了點也能負擔。 屋門口,吳桂芳幾個捧著飯碗不在家里吃,站在院門口吹過堂風,邊聊天邊吃飯,這是鄰居們的老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