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婦帶娃改嫁 第42節
…… 送走喬家親戚朋友,一家三口騎上自行車美滋滋地上照相館拍全家福。 喬安興奮地很,中午吃了好多好吃的,下午又要去拍照,真是滿足的一天。 他小腿兒晃悠晃悠,嘴里喊著:“爸爸快點!爸爸快點!” 喬露捂住兒子的嘴:“再快就危險了?!?/br> “唔唔——”小家伙發不出聲音了,只能安安靜靜在心里為爸爸加油。 前頭傳來徐海州低低的笑音。 計劃經濟時代,照相館并不是尋常人家能進的地方,照片的價格也較為昂貴,不少老一輩人的心里,一輩子能攢錢拍張照片就算圓滿了。 好在八十年代開始,價格開始親民,照相館漸漸走進尋常百姓家。 這年代拍照習慣用各種夸張的風景照當背景,墻壁上的繩子一拉,任你想去高山還是大海,想去平原還是叢林,他這里都有。 最熱門的是天an門,照一張這樣的相片拿到農村,那可是要掀起好一陣狂風熱潮的! 喬露覺得這些背景土是土了點,等二三十年后再拿出來看,其實還挺有味道。 遂選了一張不那么花里胡哨的涼亭背景,喬安坐在徐海州的胳膊上,喬露挽著丈夫的另一只手臂貼著他站,以這樣的姿勢站牢后,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 屬于一家三口的第一張全家福新鮮出爐。 喬安小朋友可太喜歡了,嚷著回去就要放在臥室床頭柜上!每天都要看一百遍! 照片花錢加急,今天就能拿到,同樣的照片洗了五張,三張大的兩張小的,小的塞進徐海州的錢夾子,只要想老婆孩子了,就可以拿出來看一看。 洗照片的時候照相館老板實在喜歡地不得了,問兩口子能不能放一張樣品在櫥窗展覽。 喬露想了想,拒絕了。 她并不希望自己在整個黎安市出名。 …… 忙碌了一天,又是接客又是拍照,喬露回到家一動不想動。 晚上吃的是面條,徐海州煮的,配菜又是上外面切的鹵味,現在除非喬露和兒子不想吃,基本上每頓都能看見油葷。 喜酒辦完該忙碌手套的事兒,徐海州打算明兒個一早就拿到市場上看看反響,因為成本略高,定價比普通手套貴五毛,當然了,價格也可以隨時調整。 傍晚喬露沒有精力去枇杷樹下跟大伙兒嘮嗑,洗澡票找出來,換洗衣服找出來,準備上浴室洗個熱水澡。 人還沒走出院門,就被劉姐拉住胳膊:“嘿喲,喬露,行啊你,哪兒買的這么漂亮的衣裳,這款式真新鮮,” 劉姐早上七點就去上班了,沒看見喬露穿新衣服,不止是她,院兒里好多鄰居都沒見著,這會兒一窩蜂似地圍上來,眼睛都看紅了。 “這啥衣裳,給我瞅瞅?!迸緜兩舷慢R手,稀罕的不得了。 “呀,這還有個大口袋,老深了,感覺能裝半斤大米?!?/br> “這是大腿褲吧,褲子挺寬松,咋穿你身上顯得那么苗條呢?” 陳家大嫂和二嫂都是年輕的愛美女同志,看見喬露這身打扮,簡直比看見金子還耀眼! “咋做的啊,能借我回去照著做一套不?”宋青蘋摸著衣服的手都是顫的,咋感覺喬露穿上這套大衣,都跟他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了,整個人就透著一股“我很高貴”的氣質。 再看喬露臉上還沒來得及卸的精致妝容,宋青蘋好奇地問:“前陣子聽說雙宏酒廠招漂亮女同志拍什么畫報,你不會是去給人拍畫報了吧!” 在大家的印象中,只有拍畫報才會化妝抹口紅,喬露可太符合條件了! 喬露忍俊不禁,把手里的木桶放地上歇了歇:“沒有,今天請老家親戚吃喜酒,稍微打扮了一下?!?/br> 陳家大嫂林采荷連連咋舌:“這哪是稍微,要不也去試試酒廠拍廣告,就穿這身,說不定人家就看上你了?!?/br> 喬露笑笑,搖頭:“那就不去了,不想出名?!?/br> 一句話逗得大伙兒笑呵呵。 …… 好不容易擺脫熱情的鄰居們,洗漱完畢已經晚上八點半了,上床后按照慣例給兒子講一個小故事,今天講伊索寓言——《農夫與蛇》。 小家伙聽得津津有味,聽到農夫發現一條凍得僵硬的蛇開始,臉色就變了,后來又聽農夫把蛇揣到肚子里捂暖,嚇得縮進喬露懷里。 “mama,他是不是笨蛋呀,為什么要把蛇放進肚子里呢,蛇會咬人的?!边呎f著,自己居然打了個顫。 他知道什么是蛇,以前夏天在農村的時候,家里溜進過一條菜花蛇,小奶娃手腕粗細,盤成一團,大膽地躺在他和mama的床上,差一點就被咬了呢!可滲人了! 喬露拍拍他的肩膀:“你先聽mama講完,后面有交代?!?/br> 小家伙閉了嘴,聽到蛇蘇醒后把農夫咬了,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小臉兒一揚,有點得意:“mama我沒說錯,蛇會咬人的,這個農夫好笨?!?/br> 喬安小朋友的腦回路還是一如既往穩定發揮。 “安安,那mama想問問你,你覺得這個故事里,農夫有錯還是蛇有錯呢?” 喬安小朋友自信地發表自己的見解:“mama,是農夫的錯,蛇本來就是會咬人的,我都不敢摸他,可是,可是農夫還把它放到肚子上,還想讓它醒過來?!?/br> “沒錯,恭喜安安小朋友又答對了?!眴搪饵c了點他的鼻尖,考考他:“那你覺不覺得,蛇不懂得感恩?” 喬安:“感恩是什么意思呀?” 喬露:“差不多就是感謝的意思?!?/br> 小家伙搖頭,趴在喬露肚子上晃了晃小腿:“它又不是人,它不會謝謝農夫?!?/br> 喬露笑起來:“這個是寓言故事,里面的小動物都會說話?!?/br> 小家伙咬著軟乎乎的嗓音反駁她:“會說話的蛇也是蛇,也會咬人的?!?/br> 噗嗤——喬露憋不住笑,戳他額頭。 “你個小機靈鬼?!?/br> 繞來繞去也沒被繞暈,喬安小朋友真棒。 “那么聽完這個故事以后,mama想告訴安安:保護自己才是第一重要的事,不論什么時候,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和壞人打交道,也不能對壞人心軟,知道嗎?” “嗯!mama,我知道,我們要跟好人做朋友,我們不能跟壞人做朋友,壞人一直都是壞人,他們不會變的,就像陳二狗,他一直都很壞?!?/br> 話雖然說得絕對了一些,但活在這樣一個復雜艱險的世界,總要謹慎為妙,企圖讓某些壞家伙變好,不如提高警惕遠離他們。 喬露笑得眉眼彎彎,渾身不自覺散發出“慈祥”的老母親光輝:“對,我們安安真的很聰明呢,記住了嗎?” 喬安用力點頭,小拳頭捏緊:“嗯!mama我記住了!我不會跟壞人玩的,我只跟好人玩?!?/br> 喬露笑起來,把兒子抱到墻角掖了掖被角:“好了,今天故事講完了,睡覺吧?!?/br> 小家伙把被子扯到脖子下面,拉住喬露的手:“那mama,我們今天不學拼音了嗎?” 喬露笑著捏捏他的臉蛋:“這么晚了還想學呢?不困嗎?” “嗯!mama我不困,我們可以學一點點的?!彼咽持负痛竽粗妇蹟n,做出“一點點”的手勢,卡姿蘭大眼睛眨巴眨巴,萌死個人! 看著兒子盛滿期待的眼神,喬露心軟了。 對壞人不能心軟,對自己軟萌乖巧的兒子,喬露很難拒絕他的要求吶。 “那好吧,今天先教你六個單韻母吧?!?/br> 小家伙蹭的從被窩里鉆出來,跑到抽屜里給喬露拿紙筆書,拿完迅速上床鉆進被窩,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 喬露哭笑不得,咋有學習這么積極的孩子。 喬露把幾個韻母寫在紙上:“來,跟mama念:a o e i u u ……” 小家伙有模有樣地學起來:“a o e i u u…… ” 念著念著,沒幾遍,自己就睡著了。 得,還真以為這小家伙好學呢,人類的本質果然還是一學習就想睡覺。 …… 月明星稀,天地朗闊,又是一個晴朗夜。 昨晚沒洗澡,今天徐海州又上浴室去了,回來的時候頭發濕漉漉的。 “安安又睡著了?”往床上望了眼,徐海州問道。 “嗯?!眴搪短咨贤馓鬃呦聛?,找了塊干毛巾給他擦拭頭發。 徐海州享受地閉起眼睛:“謝謝老婆?!?/br> 喬露笑了一下,迅速在他發頂揉弄幾下,甩了甩毛巾,拿了衣架晾起來:“干透了才能躺下?!?/br> 這男人睡覺喜歡抱著她,兩個人有時候會睡到一張枕頭上去,她可不想大冷天的睡又冷又濕的枕頭。 “好?!?/br> 把毛巾掛到窗口,喬露很快又上了床,蓋著被子坐在床上看書,翻完一本伊索寓言覺得沒意思,都是前世耳熟能詳的故事。 “下次回家給我也帶點書吧?!彼龑π旌V菡f。 想了想又道:“我想要故事性強一點的,小說雜志什么的都行……誒對了,咱這市里有圖書館嗎?” “有?!毙旌V葑詈笕嗔税杨^發,覺得干透了,忙脫鞋上床,把媳婦兒攬入懷:“什么時候有空帶你去逛逛,挺大的?!?/br> “好呀?!眴搪稘M足了,前世娛樂活動過多,她都沒時間看看書,現在多的是時間,趁這個機會多看看書充實知識庫也好。 想想覺得日子又有盼頭了,躺平了窩進男人懷里。 兩人相擁而眠,不需言語,氣氛就已升騰到曖昧頂端,某人的手又不老實地吃起豆腐。 想著今天一整天的經歷,還有候才軍最后那句祝福語,喬露拍開他的手:“哎,今天候大哥不是祝我們倆早生貴子嘛,我想問問,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徐海州掀開被子正要下去扯燈繩的手一頓,忽然收了回來,莫名其妙給喬露壓了壓被角,才把燈繩給拉下來。 “什么想法?”躺下后,先親了親她的嘴,后又移到脖子上啃了幾口,他好像特別喜歡她這里的皮膚,說是比其他地方都要香。 喬露自己當然聞不出來有什么不同,只當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了。 “生孩子的想法呀?!眴搪缎Σ[了眼,只是燈都熄滅了,徐海州沒看見。 徐海州埋在她脖頸處的腦袋輕輕往上抬了一下,高挺的鼻梁刮在她的鎖o骨上,有點癢。 說話的時候熱氣噴灑在她的下巴:“孩子不是你生嗎,應該問你有什么想法?!?/br> “我的想法嘛……”喬露慢悠悠摩挲他的后腦勺:“生孩子可痛可痛了,我不想生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