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俏媳婦帶娃改嫁 第25節
…… 也不知道田嬸兒是不是真的去找王斌他爸了,總之鄰居們的幫助還是讓喬露很感動的。 王斌的事兒在院子里引起小范圍的討論,大伙兒圍了過來。 劉曉紅嘆著氣:“也怪我,當初就不該看上他的條件把喬露介紹過去?!?/br> 其實主要也是王斌偶爾見過喬露,一眼就忘不掉,跑來劉曉紅這里問她能不能給做媒,劉姐覺得既然他喜歡她,那應該會對她好才對。 哪知道,其實這狗啊,真改不了吃屎! “不怪你,你也是好心?!标悑饍喊参克?。 劉曉紅的婆婆馮奶奶,拄著拐杖挪著小步子走過來,她頭發花白卻梳得一絲不亂,衣服和臉都捯飭地干干凈凈,眼神慈祥溫和。 馮奶奶生了五個兒子,其中四個包括她的男人都是烈士,在這個院兒里她是最德高望重的存在,她一發話,無端讓人覺得安心。 “放心,王斌那小子就是個紙老虎,安心跟徐小子過你的日子就是?!崩^喬露的手拍了拍,這樣寬慰道。 陳家嬸子也湊過來:“是啊,王斌就是個紙老虎,混不吝,有點臭錢囂張的很,你別放心上?!?/br> “他下次要再來,如果你男人不在就來找我們,我沒工作,天天都在院子里待著呢!”胡家媳婦吳桂芳這樣嚷道。 喬露心口一暖,覺得八十年代的鄰居也太親和太溫暖了。 …… 鬧劇結束后,喬安小朋友在家里大哭了一場。 哭得傷心欲絕稀里嘩啦,誰也不曉得他為什么哭,明明徐海州也沒被打,mama也沒被欺負。 兩口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尤其是徐海州,早在小家伙許多小細節中將他當成了親生骨rou看待,這么一哭,心都碎了。 “別哭,爸爸一定會讓你過上天天吃rou的日子?!?/br> 他的指腹不似喬露那么柔軟,帶著點薄薄的繭子,有點粗糙,卻比喬露的暖和,摸在臉上熱乎乎的,特別舒服。 喬安就著徐海州擦淚的動作蹭了蹭他的手,淚水很快止住了,但整個人還是十分不安,在徐海州懷里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搖著腦袋。 “我不要rou,我要mama,我要爸爸?!毙〖一锶狈Π踩?,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胡思亂想, 這下兩口子總算曉得,這孩子原來是被嚇到了。 喬露揉揉孩子的腦袋,安慰道:“不怕不怕,mama在這兒呢爸爸也在這里,我們一直都陪著安安呀,沒人能把我們分開的?!?/br> “我們安安是男子漢,這點小挫折難不倒你的,對嗎?”這是第一次喬安主動窩在徐海州懷里,那樣柔軟的一團,奶香奶香的,男人心底軟地一塌糊涂。 喬安果然停止了哭泣,停下來吸了吸鼻子,鼻尖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子,隨著他說話的動作一晃一晃: “嗯……安安,安安想當男子漢?!?/br> 指腹將他睫毛上的水珠擦去:“男子漢才不會輕易被壞人嚇到?!?/br> “嗯,我沒有被嚇到,mama?!眴贪矓傞_手要mama抱。 喬露笑著接過兒子,親他:“我兒子真棒,剛才保護爸爸的時候好勇敢呢?!?/br> 小家伙害羞了,輕輕地說:“我、我不想他打爸爸,痛?!?/br> “那你保護爸爸,不怕痛嗎?” “怕?!闭f完想了想,喬安又搖頭,“我不怕,我是男子漢?!?/br> “mama的寶貝是男子漢,mama好高興,安安最棒了?!眴搪独^續親他。 “嗯!”小家伙用力點頭,他也覺得自己超棒! 見兒子這么喜歡徐海州,喬露心里美滋滋的,這不就證明娘兒倆眼光一致嗎。 “爸爸對我好,我對爸爸好?!笨聪蛐旌V輹r小臉紅撲撲的,略帶了點羞澀。 徐海州輕輕在兒子額頭印上一吻,這是父子倆第一回 親密接觸。 喬安聞到了他身上獨特的味道,有別于喬露身上的香香膏,他覺得爸爸的身上有一種更為醇厚的,像青草一樣的氣息,很好聞,是一種讓人心安的味道。 “能有你和mama,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br> 從沒有哪一刻徐海州這樣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兩個寶了。 —————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地也快,哄好后就跟沒事人似地,捧著他的小金魚玩了會兒,玩累了又爬上床睡了一覺,醒來時喬露晚飯都做好了。 中午吃了rou晚上就吃素,喬露做了兩道菜,黃瓜炒雞蛋和白菜燉粉條,雖然沒葷腥,但喬露手藝好,父子倆吃得噴香,跟下飯館似地,沒一會兒就干了個精光。 夜幕降臨,院子里漸漸熱鬧起來。 這年代娛樂活動少之又少,大雜院里的生活卻比筒子樓有趣。大家都是十幾二十年的老鄰居,隨便就著幾個話題就能聊得津津有味,男女老少聚在一塊兒不分彼此,熱鬧極了。 喬露被熱鬧的氣氛感染,正想帶著兒子去跟鄰居打招呼,喬安卻突然捧著肚子說想上廁所。 “mama,我想拉粑粑?!?/br> 說起來這時代喬露什么都能忍,唯獨廁所,一想到就想哭。 和筒子樓一樣,上廁所還是得蹲在毫無隱私可言的公共茅坑里。 公共廁所是這個世紀最為標志性的建筑,可以說包攬了七零八零乃至九零后普通人的童年記憶。 可不像三十年后干凈的獨立隔斷間,這種公廁沒有隱私性,小水泥房里每個坑位排排坐,只要一蹲下,全廁所的人都能看見你的大屁股,雖說女廁都是女人,難免也會尷尬。更不用說這里不通風,味道大得只是路過都需要捂住口鼻才能忍受。 活在這樣的年代,喬露覺得現階段人生唯一的動力,就是搬進擁有獨立衛生間的房子! “行,讓爸爸帶你去?!?/br> 小家伙下午雖然趴在徐海州懷里哭了一場,并且愿意叫他爸爸,但理智恢復后,骨子里還是害羞的,有點不好意思。 扭扭捏捏跟個大姑娘似的。 喬露笑起來:“沒事的,快去吧,別憋著?!?/br> 小家伙委屈地望向喬露:“mama……” 喬露語重心長:“mama是女孩子,不可以進男廁所的,安安已經是三歲的男孩子了,再進女廁所會被笑話?!?/br> 捏捏他的臉,笑道:“再說了,我們現在有爸爸了,當然要讓爸爸帶去啦,是不是?” 思來想去是這個理兒,小家伙蔫兒了,耷拉下腦袋:“那好吧?!?/br> 抬眼瞅一眼徐海州,他就站在一旁溫柔地看著他,那目光柔和極了,一瞬間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小家伙邁著小碎步走過去扯住徐海州的衣擺,揚起腦袋,奶聲奶氣的。 “我,我……爸爸我想拉粑粑?!?/br> 徐海州低低笑出來,揉揉腦袋,牽起他的小手。 “爸爸帶你去?!?/br> 父子倆頭一回在公共場合手牽手,這對喬安小朋友來說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奇妙體驗,剛開始有點不習慣,走了三四十米后逐漸沉浸。 爸爸的手好暖和,好大,超級大!比mama的大多啦! 他好奇地捏了捏,徐海州的目光猝不及防拉過來,嚇得他吐了吐舌頭,不敢亂動了。 徐海州唇角的弧度不自覺拉大。 行至院門口,小家伙忽然回頭望了一眼,喬露正站在屋門口目送父子倆離開。 喬安害羞地扭過頭,心里喜滋滋的,步伐變得輕快,一蹦一跳地消失在喬露的視野范圍。 喬露噗嗤笑出來——這孩子,別扭又可愛。 “喬露,別傻站在那里,過來聊天呀!”是田家嬸子。 喬露笑了一下:“好,等我洗了碗再過來!” 大雜院中心地帶種著一顆高大的枇杷樹,這果樹喜歡在冬天開花,尤其是這個季節,這會兒枇杷花開得正艷,奶白色的小花一朵一朵點綴在枝頭,格外漂亮。茶余飯后,大雜院的居民鐘愛坐在樹下嘮家常。 “別看這天兒冷,大伙兒圍在一起其實挺暖和的?!边吙椕逻厙Z嗑,說說笑笑身體都熱起來了。 田嬸兒熱情地把喬露拉到身邊坐下,那邊有一塊長條板凳。 在場大多是叔叔嬸嬸輩的,年輕人都在家里烤暖,僅有的小年輕是陳家嬸子的小女兒陳四美,瞧著十五六歲的模樣,蘋果小圓臉,單眼皮,穿一身碎花棉襖,看起來很活潑。 剛坐下來就聽見她嘹亮的嗓音。 “新媳婦來了!” 喬露沖她笑了笑,以示回應。 “你兒子呢?怎么海州也不在嗎?”田嬸兒問。 喬露回道:“海州帶安安上廁所去了?!?/br> “哦?!?/br> 喬露剛嫁進來,不止她對大家不熟悉,大家對她也不熟悉,這會兒坐在一起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使勁找話題。 “你們倆父母都不在身邊,可是好特殊?!贝箅s院里基本上不是四世同堂也至少有三代人,像喬露一家三口的情況不多。 喬露微微彎唇,撩開碎發:“沒什么的,家里人少挺清凈?!?/br> 田嬸兒笑起來:“太清凈就成冷清了!” 陳家嬸子點點頭:“是啊,太清凈也不好,你可別害羞,沒事就出來多跟咱嘮嘮嗑,這沒什么?!?/br> “好?!眴搪稇?。 喬安的粑粑拉的很快,沒一會兒很快就被徐海州帶回來了,見到喬露,瘋也似的拔腿奔來。 “mama!” 小鋼炮一樣沖過來,喬露一個沒防備差點被沖倒了,還好隔壁有田家嬸子扶著后背。 喬安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了錯,吐吐舌頭,鴕鳥似的把頭埋進喬露懷里。 “mama……” 喬露好氣又好笑地捏了把他的嫩臉:“拉完了?” “嗯!” “爸爸呢?” 小手兒指指身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