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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珍妮特不悅蹙眉,隨即又想起什么,幽幽嘆氣:那段時間我剛離婚,工作上又有很多急事,實在抽不開身。 老人冷哼一聲,閉了閉眼,似乎不愿再開口。 露易絲怯怯的看向珍妮特,不知該如何是好。 珍妮特似乎也沒什么辦法,她沉默片刻,客廳的氣氛一時如冰凝結。 最后還是做完清潔的保姆來到老人克雷吉身邊,帶著訕笑跟珍妮特搭話:老爺子就是這脾氣,您也知道。您看現在天也晚了,醫生還囑咐老人家不能晚睡 她有些為難道:要不我先把老爺子安頓去睡,您先和兩位姑娘在外面坐一下,我去給你們收拾房間去。 克雷吉始終閉著眼,他不開口,珍妮特也沒辦法,她只能點點頭答應。 等等,在保姆將老人推走前,他忽然睜眼,看向案幾,出聲道:把照片拿給我。 克雷吉指向的是案幾上那位婦人的黑白遺照。 珍妮特默不作聲,上前取了照片放進老人懷里。 保姆推著老人離開,而他最后也沒有再跟珍妮特說一句話。 被自己父親懟了一句的珍妮特心情似乎不太美麗,她有些疲憊在沙發上坐下,放空眼神盯著前方。 露易絲擠擠挨挨和西黛爾貼在一起,西黛爾安撫的揉揉她的腦袋,看向珍妮特,心中疑竇叢生 這個家的氣氛也太古怪了。 看似親和盡責、卻鬼鬼祟祟的保姆。 黑白照片里那個會動的婦人。 明明孤寡許久、卻對前來探望的兒女態度漠然的老人。 西黛爾想起那個一直讓她有種詭異違和感的保姆,忍不住看向珍妮特。 珍妮特不會看不出來那個保姆的古怪吧? 第31章 西黛爾清楚看見,在老人克雷吉喊等等時,保姆捏住輪椅的手驟然收緊。 在克雷吉說出他只是要照片后,保姆不甚明顯的松了口氣。 她心中疑點還不止這些 這棟房子里,難以形容的地方太多了。 西黛爾視線落到墻角的污漬、電視桌下雜亂堆放的物品、聞著被噴完清新劑依然隱約有異味的空氣,試著對珍妮特開口:阿姨,這個保姆是你挑的嗎? 珍妮特微怔,搖搖頭:不,是我委托中介機構挑選的。 西黛爾:那這個保姆 她沉吟了下,盡量不冒犯的說:我看克雷吉爺爺的面色不太好呢。 珍妮特看向西黛爾:你是想說保姆有問題? 她說罷,輕輕搖頭,道:你只是不知道我父親的脾氣。 在車禍后,他變得十分暴躁。珍妮特淡淡說:可能是因為身體出了事故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我母親因車禍去世。 女人纖長眼睫在眼妝精致的眼瞼打下一片陰影,她輕輕抖動著睫毛,鎮靜的繼續說下去:我給他找的第一個保姆,是一個年歲四十的中東婦人,她在服務行業小有名氣,照料我父親也一直盡心盡責。 我給了她豐厚的薪水,但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辭去這份工作。 在這之后,我陸陸續續又找了幾個保姆,但是無一例外,有人時間長些,可以忍受他幾個月;有的保姆,只是十天半月,哪怕違約也要離開這里。 我父親克雷吉在這附近的家政行業的名聲已經非常差了,從這里辭職的保姆,幾乎要么離開了這個區,要么就銷聲匿跡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珍妮特有些自嘲的勾起大紅色唇瓣,疲憊的說:我本來還想著,這幾天抽空來看看他,好好交流一下 沒想到他連話都不愿意對我說。 珍妮特滿臉倦意,她微微后仰,靠在沙發上。 我已經不指望什么別的了只要還有人能好好照顧他就行,錢都不是問題。 露易絲看著自己向來強勢的母親罕見露出脆弱神態,有些膽怯的咬咬唇,想上前安慰,又不知說什么好。 西黛爾: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 問題是這個保姆似乎并沒有在好好照顧老人啊! 珍妮特這么聰明的人 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還是不愿意看出來? 西黛爾心下明了,或許現在跟珍妮特再說什么都沒有用。 她心思在保姆身上打了一轉,又回到那張被拿走的黑白遺照上。 有一說一,西黛爾不能理解把一張已經逝去之人的遺照放在身邊,天天看是什么意思。 就算當做是思念情深吧,可關鍵是睹照思人就不能用點兒陽間的照片嗎?! 大半夜上廁所真的不會被擺放的黑白遺照嚇到的嗎? 而且這張黑白遺照里的人還疑似會動 想起老人克雷吉似乎對那張照片很重視,再聯想珍妮特之前說過的話。 西黛爾忽然明白了什么。 或許,克雷吉知道那張照片里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