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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昭遠赤著腳,正正踩在了某個地方。 剛剛在浴室時在浴缸里放了幾滴精油,趁任昭遠泡澡的時間譚錚迅速在旁邊沖了個澡,換上干凈居家服之后才繼續給他洗。 那樣的場景,出現反應實在太正常了。 只不過知道任昭遠不舒服,譚錚在樓下時又剛亂來過,幫他洗澡從頭到尾一直規規矩矩。 這會兒好不容易壓下去了點。 任昭遠慵慵懶懶隨意一個動作又把譚錚點著了,還要比之前更烈。 譚錚大手握住那只骨骼分明的腳腕,掌心抵著外踝,拇指按在內側清晰的青色血管,投出沉沉目光的眼底仿若蓄了深夜的海。 任昭遠視線只和他略一相接就漫不經心地移開,落在隱隱顯出青茬的下頜、滾動的喉結、領口的鏈條、單薄布料的起伏,最終停在自己腳踩的某處。 腳腕被制住了,但不影響。 任昭遠腳掌下壓,腳趾微動,像忽然對什么起了零星興致,蓄意招惹卻不熱切,感覺到明顯的變化躁動和腕骨處忽而收緊的力道就停下,另一只腳踩著譚錚小臂向下蹬。 譚錚手臂上的肌rou將衣袖撐起,手仍舊嚴實握著,甚至還把人朝自己拉近了幾分。 蹬在他小臂的那點力氣根本不起作用。 任昭遠試了試掙不脫,不樂意地攏著眉說「頭疼」。 譚錚只得松開。 甫一松開任昭遠就縮回去轉身躺下了,面朝著靠背不再理他。 譚錚對著他的背影嘆氣,擁著人半吻半咬那只近幾天一直空著沒戴任何飾品的耳朵,聲音里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又滿是無奈慣縱:“這是罰我呢,嗯?” 任昭遠往抱枕里躲了躲。 剛剛還好,這會兒被任昭遠一撩撥根本沒辦法出門,還十幾分鐘。譚錚親親他額角:“躺會兒吧,我去沖個澡?!?/br> 火被任昭遠撩起來得簡單,被冷水澆下去卻不容易,譚錚自己也不碰,沖了會兒勉強熄了些換上衣服沒再過去沙發旁,隔著點距離和任昭遠報備自己下樓去拿東西。 和沉甸甸一提湯羹一起上來的還有一束落在車里的花。 譚錚先把食盒放在桌上,又到沙發旁邊去用花瓣蹭任昭遠的后頸,等任昭遠轉過身來,目光所及全是香檳玫瑰的柔軟。 “起床了,”譚錚把玫瑰挪開一手把任昭遠托著坐起來,“店員說附贈了新品,嘗嘗看喜不喜歡?!?/br> 任昭遠是真的難受,譚錚能感覺到。 前面的幾天任昭遠的遮掩也并非多么滴水不漏,只不過譚錚想當然地把難以忍耐的每一次蹙眉、每一分煩躁,楠\楓都理解成了對自己的抵觸。 現在從任昭遠嘴里明明白白得到了答案,那句「從來沒有后悔過」就是譚錚的底氣。 心定了。 哪怕任昭遠還沒消氣也和之前不同,睡前再被擋在門外時譚錚耍賴抵著不讓關嚴,找準機會就擠了進去。 任昭遠脾氣都懶得發,只不許他靠近。 譚錚第一次覺得主臥該放窄床才對,剛剛好兩人寬,并排躺著時胳膊貼著胳膊手挨著手,但凡往外點都會懸在床邊。 或者干脆再窄點,必須抱著睡才不會掉下去。 他側向任昭遠躺著,起初任昭遠背對著他,后來察覺任昭遠睡著了,譚錚就輕輕給任昭遠身上的衣服施加一點力道,讓他不自覺地轉過來躺平。 再過一會兒,譚錚故技重施,手臂伸展給任昭遠外側胳膊一點力,好讓他朝自己這邊側身,可沒想到剛一碰任昭遠就猛然驚醒,渾身一抖,大睜著眼睛急促喘息。 譚錚怔了下,連忙抬手在他手臂順著安撫,聲音輕得不能更輕:“沒事,沒事,做噩夢了?” 任昭遠極緩慢地轉頭看他,像不認識了似的一眨不眨盯著譚錚。 譚錚被他看得忍不住搓了下臉:“怎么了?” 良久,任昭遠眨了眨眼,撐著要起身,譚錚怕他手上用力壓著傷趕忙先托舉著把人扶了起來。 譚錚以為他是想喝水或者要去洗手間,可任昭遠就坐在床邊沒再動。 他赤腳踩在地上垂著頭坐在床邊的情景眼熟,譚錚把床邊燈稍調亮了點,下去跪蹲在任昭遠身前,握著他手腕拇指輕輕在內側摩挲。 譚錚沒再說話,只仰頭看著,用手上的動作提醒自己在旁邊,又隔了一會兒任昭遠才抬頭,暖調的暗光映在眼睛里面閃出晶亮。 “譚錚..” “在,”譚錚說,“我在?!?/br> 任昭遠看著他,朝他抬手,譚錚趕忙起身把人抱進懷里,拍著他后背輕聲哄:“在這兒呢,沒事了,是夢,沒事了?!?/br> 后來擁著躺下任昭遠也沒松手,頭埋在他肩窩不肯抬。譚錚怕壓著他的手,不好把人放在身上,只能側躺著,讓任昭遠手臂從腰側穿過去。 手上淺些的傷口好了點,繃帶不必再裹得那么嚴實,十根手指都露了出來,摸在身上能感覺到手指內側新結的痂。 兩只手沿著后腰向上、脊椎往左,一寸一寸摸索,最后停在一個位置反復描摹。 譚錚大腦里閃過那件黑襯衣后面刀痕的位置,身子微僵,霎時明白了任昭遠的噩夢是什么,再開口時聲音明顯喑啞許多:“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別怕,不怕了?!?/br> “你騙我?!?/br> 譚錚一時不知道任昭遠這句話是在控訴自己哪一點,剛想就著自己沒騙他的這句「沒事」繼續安撫,就因為任昭遠接下來的話啞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