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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上去也確實是郎才女貌無比登對的一對。 薛青這才慢慢將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去一點。 他們重新定了婚期,商量了婚配之事。 之后兩人很快就和許宣告別,離開錢塘城。 離去時許宣站在門口注目與他們送別,在門口站了許久。 直到視野中看不見這一青一白的兩個人影,許宣才轉回身,準備回去。 這位郎君! 空曠的巷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喊。 許宣轉身,手持禪杖的紅衣僧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面前。 郎君可否告訴貧僧,前面離去的是何許人士? 紅衣僧人面容慈悲,所言好像皆是佛語。 看著這突然而至的僧人,許宣退后一步,眸中多了些警戒。 今日的金輝鋪灑而下,給面前的紅衣僧人鍍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輝。 郎君莫要擔心,只是貧僧覺得應有一事應告知郎君。 - 薛青和薛白回到無雙的住宅時已近傍晚。 薛青徑直走向書房,卻在走近時,聽到一陣劇烈的爭吵。 他不禁停下腳步。 無雙,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薛青難得聽到曲有意這樣失去理智的聲音。 他和薛白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 這個場面,他們此時進去似乎有些不合適。 后面的聲音倒是稍稍低了下來,聽不大清了。 也不知無雙與曲有意兩人到底怎么了,怎會突然吵起來。 明明之前他們離開時這兩個人還好好的。 在薛青猶豫著是否要進去的時候,面前書房的門驀地打開。 奪門而出的曲有意滿臉盡是惱怒,但這份惱怒在看到門外的薛青與薛白時僵住了。 打開的門后可以看到屋內正站著的無雙,面對著薛青薛白面色也不自然起來。 怎么了? 薛青走進門,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看著曲有意,突然想起了什么來。 曲有意之前不是在與法海說有事相商嗎? 法海呢? 怎么此時曲有意獨自在這,卻不見法海。 無雙艷麗的面容難得蒼白,他動了動唇。 青青。 法海他 第84章 法海他怎么了? 不妙的預感自心底騰升而起。 薛青自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靜,可是說出來的話中卻忍不住帶上了急切的顫音。 他往前幾步,逼近無雙還有曲有意,一雙杏眸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們,希望他們給他一個答案。 薛白抓住了薛青的手,試圖讓弟弟冷靜下來,可是薛青此時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快告訴我呀。 向來隨意的杏眸中難得帶了乞求。 若是法海離開了,怎么會不與他說一聲,就這樣不告而別呢? 薛青看著曲有意,這個法海最后見的人,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曲有意卻回頭和無雙對視了一眼。 在一陣死寂的沉默后,曲有意僵著臉說道:寺中有事,他必須要先行解決。 這是他留給你的。 曲有意將一塊留音石遞給薛青。 其實前面他與法海也并未商討幾句,只是談到靈隱寺住持靜玄將要出關之時,法海額間的紅痣驀地像是燃起火來。 大師,你的額頭 曲有意看著法海的額間流火紅痣,心中驚懼。 法海本人卻是漠然,他低垂下一雙鳳眼,似乎冒著火光的紅痣并未讓他的面容暖上半分。 他抬起手臂,寬大的衣袖滑下半分,露出一截光潔手臂來。 但是曲有意看到卻更為震驚,他顫了顫眼眸。 這 法海的手臂上,竟全是火燒似的疤痕,在如玉的肌膚上,格外明顯可怖。 且一些傷痕甚至沒有愈合,皮rou開綻,從中翻出紅rou來,瞧著便讓人感到幾近真實的同意。 可法海像是感受不到痛覺似的,當布料擦過傷口時連眼睫都未曾顫動一點。 別告訴他。 他說。 這個他雖然沒有點明,但是在場的兩人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法海眉間紅痣上的火光踴動的更強烈了,仿佛要從中噴涌而出,將這張佛面都一并焚燒殆盡。 面前的僧人用另一只手抓住自己滿是傷口的手臂,若不是唇色發白,根本看不出平靜面容的他正承受著的巨大苦痛。 他發白的唇顫了顫,一雙含著威的鳳眸卻看向面前的曲有意。 是壓迫至極的威勢,讓人不敢出聲高語。 把這個交給他。 手腕翻轉,手掌朝上,躺在其中的是一塊留音石。 在陽光下,發著盈盈流轉的光。 - 薛青奪過曲有意手中的這塊留音石,轉身離去。 青青! 薛白喚了一聲,卻沒有讓薛青停下。 她想起身去追,但是被無雙拉住了。 讓青青自己處理。他說。 留音石的內容,青青定是不想他們聽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