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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次用膳二蛋又未出現,薛青主動說道。 他起身去幫二蛋送飯。 來到二蛋的房門口,薛青在木門上敲了好幾下,房間里頭還沒有動靜。 二蛋? 薛青喊了兩聲,他才聽到屋里頭有了動靜。 咯吱老舊的木房門在薛青面前緩緩打開。 估計是屋內光線的原因,與外面的熱烈陽光不同,里屋還是黑黢黢的暗。 透著陰嗖嗖的涼。 二蛋? 沒有看到人,薛青朝屋里喊了兩聲。 明明房門是從里面被打開的,但是薛青站在門口卻看不到人影。 著實奇怪。 難道門是自己開的? 于是薛青又叫了一聲。 我在這。 幽幽的聲音在薛青面前響起,宛若鬼魅。 薛青:! 差點被嚇到的薛青借著門外的光仔細往出聲處,才發現二蛋原來就一直站在門口處,只是剛好被打開的木門所形成的陰影擋住了。 加上他皮膚本身就比較黑,導致他看起來幾乎就與黑暗融為一體。 也不怪薛青直面了那么久還是沒發現二蛋就在他面前。 薛青尷尬的將手中飯菜遞給二蛋,怎么不出去吃? 二蛋沒有立馬回答,只伸手接過飯菜。 在二蛋手伸過來的瞬間,薛青看到一點反光從二蛋的手臂上閃過。 你的手什么了? 薛青問道。 他可以確認前面的反光并不是他的錯覺。 外頭太熱了。 聽到薛青的問題,二蛋只悶悶地回答了薛青的前一個問題。 見薛青似乎要往前仔細看,二蛋往后退了一步,將手很嚴實地擋了起來。 似乎不想讓薛青看到什么。 受傷了嗎?見二蛋這樣子,薛青問道。 沒事。 二蛋朝薛青道了聲謝后,他就將房門關上了。 望著再次緊閉的房門,薛青愣了愣。 這小孩,怎么感覺怪怪的。 莫非是叛逆期到了? 也不對啊。 而且他前面看到的 薛青仔細回想了一下。 像是鱗片的光澤。 可是二蛋的身上怎么可能長出鱗片呢? 或許,真的是他的錯覺? 在思索中,薛青回到了桌上。 陳大伯還在端著碗嘟囔:這小兔崽子,最近真是愈發奇怪了。 你和他計較什么。陳大娘還是笑意晏晏,她沒在意二蛋的奇怪行徑,只偏過頭對薛青法海二人說道,今日下午就要舉辦鳳女的挑選儀式,要去看看嗎? 薛青和法海還沒說話,倒是在桌上踱步著的小黃鳥聞言先啾啾啾地叫了起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嘿,這小雞,還怪聰明的。陳大伯新奇地看著這只小黃鳥的反應,將桌上的米往小黃鳥那推了推,就是怎么不吃東西? 小黃鳥的邊上是一把大米,顯然是陳大娘給小黃鳥準備的。 可是這小黃鳥似乎對這食物不是很滿意,也可能是根本不餓,一粒米也未動。 哪怕陳大伯拿著米湊到小黃鳥的嘴邊,啾啾也還是十分嫌棄地撇過頭,然后高傲地跳開。 陳大伯不信邪,又用嘴發出逗鳥似的聲音,誘惑著啾啾來吃米。 結果啾啾依舊十分高傲的不屑一顧,倒是隔壁雞窩的大公雞聞著聲來了。 但是看到桌上的啾啾,大公雞一副想來吃米但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薛青掩下笑意,這一打岔暫且沖淡了他心中對于二蛋的憂慮。 待薛青和法海來到鳳女挑選現場時,在那棵最大梧桐樹的下面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樹下的男女,無論年輕,無論年老,都在頭上簪了幾朵花。 瞧著盡是盎然的生機,面上也都是盈盈的笑意。 在棲鳳村的這幾天,薛青已經和村中村民都混了個面熟。 和陳大伯陳大娘一樣,村民都是淳樸善良的人。 見薛青法海和陳大娘一起來了,他們都和薛青一行人熱情打了招呼。 村中已經到處可見祭典即將來臨的預兆,依稀可預見明日祭典時的隆重。 陳大娘也是用心梳洗過的,銀發盤成的發髻上別著的是粉色嬌艷花朵。 瞧著有種歲月沉淀的美。 此時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已經爬上了高大的梧桐樹。 他的手中正持著一片華美的翎羽,在光線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看著下面的人群,壯漢將手中的翎羽舉起,示意挑選儀式開始。 這下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停下口中的聊天,現場變成了安靜的一片。 所有人都仰著臉,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那根漂亮的翎羽,期待著那根翎羽飄落而下。 連薛青腦袋上的啾啾都站直了,難得的安分。 陽光絢爛刺眼,但薛青也跟著人群一起抬頭,陽光刺的他忍不住瞇著眼。 驀地一掌陰影遮住了日光炎炎。 與此一同而來的是寧靜安神的檀木香味。 薛青抬眼看過去,是法海伸過手掌放在薛青的眉毛處,替薛青遮擋了刺眼的陽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