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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法海上來,薛青松了口氣。 他正要化作小青蛇盤起來,就看到法海俯身過來,靠近了他。 距離縮近,薛青能輕易聞到法海身上的氣味。 除了這他再熟悉不過的檀木香,好像還有夏夜露水青草的味道。 還沒等薛青仔細嗅聞,一只泛著熱的大掌碰上了他的腰。 薛青:! 經過在山洞中的那幾天幾夜,他早就對法海無比熟悉。 因此哪怕是閉著眼,他也知道放在他腰間的就是法海的手。 但身體還是因為這突然的觸碰下意識的一顫,差點就朝著本就距離咫尺之間的法海倒去。 怎么突然碰他的腰? 不符合這和尚平時的作風啊。 薛青含著嗔怒往上看,恰好對上法海沉沉的鳳眸。 然而在薛青的目光下,法海的喉結滾了滾。 然后薛青就聽見法海壓著聲音問:想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聽的薛青的耳朵酥麻,尾音還有一點微微的啞。 不過 想了? 什么想了?! 薛青還懵著愣在原地,等放在腰間的手掌緩慢收攏,他才乍然反應過來。 俏生生的一張臉瞬間染上桃花顏色,將這張清麗的臉添上幾分艷。 估計是之前薛青在發情期的情狀太過印象深刻,以至于如今法海誤以為薛青又難受了。 猜到緣由的薛青紅著臉,伸手抓住法海貼在他腰間的手,把法海的手扒了下來。 面對法海這一本正經的臉,薛青都不知道怎么解釋,畢竟之前發情期的時候確實法海兢兢業業的當了許久的工具人。 不可否認,法海做的確實十分細心和盡責。 于是下一秒,面前含羞的清麗美人不見。 法??粗矍巴蝗幌У难η?,便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他將蓋在床上的被褥掀開一塊,果不其然,細長的小青蛇就埋在被褥底下。 被發現的小青蛇迅速地盤成幾圈,蛇腦袋氣鼓鼓地別過去,只把尾巴尖尖對著法海,一副扭頭不想看到法海的樣子。 氣鼓鼓的也很可愛。 法海知道前面是自己唐突了,所以他湊近小青蛇。 抱歉。 溫熱的吐息撒在冰涼的蛇鱗上,小蛇一動不動,原本趴著的尾巴尖卻晃了晃。 原諒你了。 法海聽到青蛇小小聲說道,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小蛇的蛇腦袋往上翹著,鮮紅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若是薛青在此時回過頭,就能看到向來冷凝的和尚微勾起唇角,鳳眸也含著一點柔和的笑意。 高山冰雪融化成了一汪盈盈春水。 僅僅因為他的一句話。 便枯木逢春。 放在小木凳上的微弱燭火隨著窗外吹進的微風搖晃著。 最終還是熄滅,房內陷入了一片幽深的暗,但窗縫斜入的月光作著唯一的光。 向來漫漫長夜打坐的高僧此時安然躺在了這張狹窄簡陋的小床上,眉間卻是舒展而開的輕松。 小青蛇本來縮在一邊,細長的身軀貼著墻壁。 若是此時房中有其他人,必定也發現不了這只像是細麻繩一樣的小蛇。 小蛇靜靜貼了一會,感受到身邊的和尚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入眠。 一直貼著的小蛇才有了動作,他悄悄挪過來,蛇腦袋貼在法海的肩頭。 在檀木香中,他放松了身體。 人生地不熟的,還是這樣更安全點,法海一有動靜他就能發現。 薛青給自己的行為解釋。 然后繼續把尾巴尖搭在了法海的手腕上。 小青蛇這才安心地睡著了。 而在他沉沉進入安心的睡眠的時候,原本似乎已經睡著的法海動了動。 一人一蛇貼的更近了。 萬物都已沉入夢鄉,只有在窗縫中的月亮,安靜注視著這一切。 - 咯咯咯咯咯咯薛青是被這嘹亮的幾聲吵醒的。 什么東西這么吵鬧? 小青蛇抬起腦袋,蛇腦袋因為還未完全褪盡的睡意晃了晃,差點又要倒到身邊的法海身上。 也不知為何,法海居然還沒醒。 頭一次他起的比法海早。 薛青跌跌撞撞地溜下床,化作人形,從房門出了去。 院子中只有一只神氣的大公雞,而它也正是噪音的制造者,還在十分神氣地踱著步,如同君主巡視著自己的領地菜園。 都快起床! 哦我美麗的尾巴,在陽光下多么光彩照人! 大公雞隨意地別過了身體,十分刻意地炫耀自己色彩鮮艷的尾羽。 看到出了房門的薛青,大公雞高昂著脖子打招呼:早安,愚蠢懶惰的蟲兒! 沒等薛青回應,公雞繼續咯咯咯的叫著:雖然你不夠美麗帥氣,起的也不夠早,哎別過來! 大公雞靈活的從薛青襲來的掌風中逃脫,差點就要展翅飛了起來,雖然也飛不了多高。 于是二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薛青蹲著和院子中的大公雞正在激烈的辯論。 從公雞咯個不停的聲音中,可以感受到這場辯論的激烈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