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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帶你去西湖游玩。薛白坐在桌前和小蛇說著,將一個帶著小花的指環戴在小蛇腦袋上。 碧綠的青蛇頭上像頂著一個花冠,憨態可掬,可愛極了。 小蛇乖乖的和jiejie道晚安,心中卻忍不住盤算,明日去西湖,是不是意味著jiejie要與那許宣相見了。 他想了許久卻也沒理出頭緒,因著一天的疲憊,沉沉睡去了。 但薛青睡得并不安穩,夢中一直人聲嘈雜,凄厲的哭聲在耳邊回蕩。 哭的讓他難過。 大膽蛇妖,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威嚴的嗓音響在耳側,如驚雷般劈開了他的思緒,仿若魂魄歸體。 薛青這才發現自己正癱倒在地上,青色的衣擺在地上綻出一朵花。 抬眼看到面目森嚴的法海正一手捏著佛珠,一手端著缽,目光冷冷,自上而下冷漠的俯視姿態狼狽的他。 眉間一點朱砂痣如血,薄情的唇微抿著,顯出幾分鋒利的涼薄來。 或許他本就不適合當這穿著僧袍的慈悲僧人,倒是更適合拿著長劍。 小青!薛白從邊上撲過來,抓住他的手。 薛白的一身白衣沾有血痕,薛青想要伸手去看看jiejie的傷口,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嗚咽,嘔出了一口血來。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抬起的手,上面沾滿了鮮血。 我今日就要和這和尚拼了!薛白緩緩站起,眼中滿是恨意。 他想要阻止jiejie,但是剛坐起他的身體就像是支撐不住一般的又倒下,嘴中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薛白掐指捏了法訣,帶著殺意的法力便齊齊朝法海面門沖去。 看著如浪濤的攻擊性法力朝自己涌來,法海巋然不動。 他抬袖便輕易化解了洶涌的法力,長笑兩聲,舉著他的缽冷聲道: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 大威天龍! 大羅法咒! 一層層威壓如山般壓來,薛青克制不住的趴俯在地上,灼熱感從腿部不斷傳來。 直到看到自己顫動的尾巴尖,薛青才發現他的腿居然幻變成了蛇尾! 法海還在冷冷的笑:果然是蛇妖,竟敢來到人間! 我今日就要取你的性命! 他手往上一抬,那金色的缽便往上飛起,朝他們頭上飛來。 缽體在空中旋轉著越轉越大,直至能將薛青薛白兩人完全攏住的尺寸。 宛若一座聳立著的大山,懸浮在他們上方。 不要! 他聽見自己自己凄厲的哭喊,似乎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中流出。 而法海從始至終都神情淡淡,似笑非笑。 在他眼中,他們不過最為卑賤的螻蟻。 壓! 第11章 今日的江南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朦朧春雨來,在多情的江南,連雨都落的如此輕柔綿密。 清冷白衣女子撐著一頂油紙傘,步履輕盈。 一縷帶著潮氣的風吹過,將女子的垂下的青絲吹起幾許。 油紙傘微斜,擋住了吹過來的帶雨的風。 露出一個青影。 原來白衣女子并不是一個人,她身側還有一位和她身量差不多高的青衣女子。 但不同于白衣女子只戴著遮擋下半張臉的輕透薄紗,青衣少女頂著一個大大的帷帽,完全遮擋了面容,在這不小的油紙傘里反倒顯得有些擁擠。 帶著帷帽的薛青還是不大習慣頭上的重量,總是不自覺晃了晃腦袋。 見他這模樣,薛白發笑,今日怎么一定要帶這個? 薛青總不能說是因為怕像昨晚那么倒霉又碰到熟人,他只開玩笑似的將這個話題揭過去,我怕太多人注意我的臉了。 薛白接受了這個說法,確實薛青的面容過于招搖,不過她也沒想明白薛青突然戴這么大的帷帽,明明像她這樣用面紗遮擋即可。 但思及弟弟是個青春期的小蛇了,便不再多管。 薛青帷帽下的面容卻有些憔悴,眼下的青印因白皙的皮膚襯的更嚴重了,顯然是昨晚沒有睡好。 想到昨晚那個不愉快的夢境,薛青下意識的撇下了嘴角。 那夢境的感覺過于真實,導致他真切的體會到夢境中那種絕望無力的感覺。 薛青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他一定會保護好jiejie,不讓jiejie和他淪落到那種境地。 春雨時出行的似乎只有他們一行,朦朧的雨幕中很難看到其他人的人影。 薛青被薛白拉著往橋上走。 雨幕綿密,將眼前的景物都隱的模糊了。 薛青和薛白慢慢散著步,一時竟覺得歲月靜好。 昨日 薛白突然開口,將心緒紛亂薛青驚了一個激靈。 昨晚到今早,薛白都沒有提過這件事。 薛青還以為這件事能在jiejie這暫且揭過了,沒想到jiejie在這又提起。 咳咳,jiejie你就別提了一想到這事薛青就感到腳趾尷尬的抓地,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吧,我以后會更注意的。 這簡直是薛青心里的黑歷史了,一提到這就讓忍不住想到昨晚那令人窒息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