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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想到這里,阿爾和科斯塔導演不由面面相覷,都有點兒自我懷疑了:“難道說,是我們自己想太多、誤會人家了?”“其實,這些天一直毫無音訊,沒準兒就是人家委婉的拒絕?” 這么一來,完全沒立場去問什么。 太尷尬了! 阿爾當即做了個小小的手勢,示意這件事不要再提:“我們還是聊聊劇吧?!?/br> 科斯塔導演立刻配合地點點頭,將話題轉開,只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明明是這么好的劇,可怎么格外曲折呢?“ 阿爾聞言,不免苦中作樂地嘆氣:“你不知道,我就這命呢。當初,我找你的時候,不也是……” “好了,好了,別說了,再找,咱們再找?!笨扑顾а菀矝]招了。 這事說來不幸。 但幸運的地方在于,經歷過這么令人窘迫的事情后,阿爾和科斯塔導演就像是一起同甘共苦后的戰友般,增進了了解,彼此的友情也得以加深,他們徹底擺脫了以往那種生疏、假客氣的狀態,開始變得齊心合力起來。 又過了幾天,事情再次迎來轉機。 科斯塔導演的妻子瑟琳娜,幫忙找上了她昔日的一位至交好友,再將劇本拿過去給對方看了一遍后,這位好友當即表示愿意幫忙牽線搭橋,聯系一位名叫安德魯斯的制作人。 “不管他水平到底如何,但你們知道,安德魯斯是個識貨的?!?/br> 熱心的好友這么說。 而她之所以這么說的原因在于,這位制作人很有名氣。 用科斯塔導演的話來說就是:“在當下戲劇圈中,論作品數量,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br> 換句話說,這是一位高產制作人。 但恰恰因為高產,他的業內評價反而良莠不齊、兩極分化的厲害,因為他既做大熱的經典作品,卻也做一些票房慘淡的撲街作品,以至于,別人很難對他做出一個較為合理,又公允的評估。 不過,同樣是因為高產的緣故。 阿爾和科斯塔導演或多或少都看過他以前做出來的劇。 “我不知道他適不適合,但我知道,他對自己制作的每一部劇都十分熱愛?!?/br> 科斯塔導演分析說:“哪怕是那些票房慘淡的撲街作品,你能感受到他的用心?!?/br> “這就足夠了?!?/br> 阿爾很滿意地補充說:“我喜歡用心的人?!?/br> 溫切爾夫人聯絡了自己的那個好友,約好第二天見面。 第二天,他們幾個人便在一家餐廳中共進午餐了。 盡管同是制作人,但魯斯和那位費爾曼先生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費爾曼先生十分健談,同人見面后,往往要滔滔不絕地說一堆,而且,說話時,態度極為誠懇、熱情;可這位魯斯先生卻一臉自閉、沉默寡言,反應遲鈍,完全不愿主動開口。 因此,在約見的過程中,溫切爾夫人和她的閨蜜好友一直竭盡所能地尋找話題,活躍氣氛。 兩位女士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讓場面變得太過冷清。 等到午餐結束。 這位魯斯先生才表示,要先拿走劇本,選擇回去看看,考慮后再給答復。 這也算是正常的行為,可由于費爾曼先生的前車之鑒…… 阿爾和科斯塔導演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地都感覺有些別扭。 而當他們為此別扭的時候,費爾曼先生那頭卻終于有了音訊。 他表現得像是根本沒有《明星羅曼史》那回事一樣,興奮又快樂地找上了門,還贊美著劇本的優秀:“告訴我,西爾維先生,我之前有沒有說過你的劇本很棒?” “呃,是的,你說過?!卑枌擂蔚鼗貞?。 “那我一定要再說一遍,它真的很棒,我太榮幸能收到它了?!辟M爾曼夸張地說著。 阿爾和科斯塔導演互望著,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相同的茫然表情:這人怎么回事? 最終,還是阿爾實在忍受不了這么莫名其妙的狀況,直接試探地詢問起來:“抱歉,先生!很感謝您的贊美,但您看,既然劇本這么好,我們什么時候簽合同,將它搬上舞臺呢?” 費爾曼先生就又一次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阿爾極力想要從他的話語中挖掘出一些關鍵信息,可這就像是在大海中找金魚一樣困難,等被繞得暈暈乎乎,徹底摸不清東南西北之后,這位制作人先生才終于說出了真實的想法:“我目前正在制作一部劇,但這部劇快要完工了,你們稍微等一等,幾個月后……” “胡說,幾個月根本不可能完成一部劇?!卑柌唤谛睦镞@么想。 而且,他望向科斯塔導演,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相同的不悅表情,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但考慮到對方對劇本的推崇和贊美,他還是忍下了心底那一絲可能是被人敷衍的猜側,用溫和的語氣地說:“實在抱歉,費爾曼先生。我實在不想拖那么久,要不然合作還是下次……”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無聲。 費爾曼先生表情嚴肅地沉默著。 如果是什么戲劇界的新人,這會兒大概已經胡思亂想是不是得罪了這位制作人先生。 但阿爾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仿佛沒看到制作人先生糟糕的臉色一般,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先感謝對方的賞識,再解釋道歉說這次可能沒辦法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