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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只是緊張地喘息。 宋御壓下來,輕吻他的脖頸與面龐,像剝開一根新鮮的香蕉,柔軟到不敢使力。 清涼蔓延全身,程硯微微抬起頭,看床腳的人,聲音發顫地問:“什么?” 宋御抬起眼睛,“會讓你好受的東西?!?/br> 從冰窖到火爐,高度轉換讓人不能自持,這夏季折磨人,后背浸出的熱汗掉在床鋪里,打濕了枕頭,打濕了身下的床單。 不敢去想,不舍得做夢,可惜這遲早會到的一天終究沒能逃脫過去,程硯被雙臂緊困,跌跌撞撞,要受這一整夜的傷。 時而躺著,時而被抱起,哪一個他都不覺得能夠舒緩緊張與痛楚,仿佛幾只四處亂撞的馬匹,不知道方向,直到把他的身體搞到支離破碎,才能逃出緊困的囚籠。 窗邊落下一只鳥,被驚動之后扇起翅膀飛入黑夜,不知棲在了哪根樹枝上,清風變勁風,不再和枝葉耳鬢廝磨,而是卷著枝葉逼它跌進了墮落的狂歡里。 程硯的呼吸紊亂,找不到節奏,幾欲要窒息,身后有人殺紅了眼,難能可貴的是在沉浮的欲海中顧及瀕死的魚,宋御的手臂纏在程硯的脖子上,托起他的下巴,聲音粗重,瞳孔艷紅,伏在程硯的肩膀,命令道:“喘?!?/br> 程硯抓緊了枕頭,像是溺水的人,浮面之后大口的喘息。 他抓住宋御熱汗淋漓的小臂,摸到了凸起的青筋,聲音發顫,帶著嗚咽的泣音,好生可憐,“停、停一下,我要死了,我會死的……” 第104章 第一縷晨光小心翼翼地探進室內, 生怕驚擾床上熟睡的人,窗簾被緩緩拉開一點,透明的玻璃窗將喧鬧阻擋,樓底下穿梭的汽車疾馳而過, 人影幢幢, 現在是早上十點鐘。 宋御轉回身, 拿起桌子上的包裝,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瓶子,走到床沿, 掀開被子的一角, 握住留下紅痕的腳腕,從瓶子里取出清涼的藥膏來, 貼在皮膚上,用手指輕輕揉搓。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 宋御抬頭看過去,疲憊睜開眼睛的程硯順著床沿望過去,看見蹲在床邊的宋御。 程硯沒有力氣, 趴在枕頭上,把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 任宋御做這事后的補救。 從腳腕, 到大腿,腰肢,胸膛,最后是肩膀和脖子, 哪里沒有被留下痕跡?那些痕跡不像是歡愉之后留下的, 更像是被一個變態殺手抓住, 施虐后的痕跡。 昨天夜里的慘烈是程硯沒有勇氣回味和想象的, 他悶在枕頭里的臉上都是恐懼。 他對宋御有了恐懼,感到害怕,現在看到也是如此,床上和床下的他是兩個人,他收回之前的大話,他害怕宋御,他的確害怕情緒失控的宋御,那好痛,好恐怖,好嚇人。 上完藥,宋御蓋上薄被,看見程硯露出的肩膀上有牙印,昨天夜里咬出了血,他疼得悶哼,求饒,但是自己那會根本聽不進去。 宋御愧疚地在他耳邊說:“對不起?!?/br> 程硯兩手抓著枕頭,像鴕鳥把頭扎進沙土里,不愿意回答他。 “別不理我,”宋御俯下身,在程硯耳邊輕聲說:“我知道錯了?!?/br> 程硯摸到他的手臂,狠狠拍了一下,那是責怪,可是他全身沒力氣,不能做太大的動作,否則哪里又傳出痛感來也不知道,這讓他的力氣軟綿綿的,打在宋御的身上像是撒嬌。 宋御的手掌蓋在他的發絲里,聲音里滿是愧疚,他是真心地,昨天夜里控制不了自己也是真的,他不想為自己辯解,只希望能減少自己給程硯帶來的傷害,“先把飯吃了,待會再教訓我行嗎?” 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失控,他壓抑這么久的情緒,這一年來沒怎么再犯過的心病,昨天晚上全被引發了,爆破了,炸傷了稚嫩的軀體。 害程硯到現在都沒法動彈。 宋御眼里都是疼惜,可他知道,盡管自己現在愧疚,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人在欲望被滿足的一刻基本上是很難理智的,興奮所引發的不健康情結就是宋御的不可控。 程硯轉過臉,半張臉陷入枕頭里,他好像哭了,眼里都是恐懼和委屈,他盯著宋御,不想要說話,昨天嗓子都喊啞了,一點用都沒有,宋御是畜生,他是畜生。 宋御看見程硯的眼神,心里自責,低下頭去,攥緊了雙手。 程硯知道他不應該責怪他,宋御跟別人不一樣,宋御不是正常人,他早就知道的,自己昨天怎么求饒他都不聽,不顧及他的時候,程硯就知道他的心病在發作。宋御已經不止一次提醒過他,這種事情里他可能會控制不住,可這并不能讓程硯一點都不記恨他,他生氣,很生氣,他以為自己會死在昨夜里,他沒有在昨天夜里找到安全感,他沒有被疼惜,他為此而生氣。 但看到宋御這副愧疚的樣子,他又不舍得對他說什么難聽話。 那就只好不說了,程硯閉著嘴,只以眼神責怪于他。 宋御給他清理身體,穿上衣服,過程中都嘗試跟程硯說話,但程硯好像不太想理他,宋御也沒有管什么自尊不自尊的,一直喋喋不休地在哄著人,可惜程硯并沒有被打動。 “你別這么折磨我了,行嗎?”宋御握住程硯的雙手,哪兒都沒去,他到底是弄傷了他喜歡的人,把他折騰得支離破碎,生氣是難免的。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背坛幵诹季玫某聊?,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他現在的一句戲言也能讓宋御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