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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嚴重嗎?” “挺厲害的,不能沒人在身邊,”趙一白用勺子拌了拌rou粥,熱氣往上竄,他低頭吹了吹,“這事我媽還不知道,你別跟她說?!?/br> 男人咂咂嘴輕蔑地說:“她就是自個兒作死,怪得了誰?想死別在家死啊,投河去啊,死不成還給老子添麻煩……” “我cao_你媽的!”一雙沒用的筷子瞬間就朝男人射了過來,正好砸他眼上,疼得嗷嗷亂叫,趙一白越過桌子,一把拎起男人,兇神惡煞道:“你今天沒挨夠是吧?你這只胳膊也想廢了?” 男人非但不害怕,還挑釁了起來,張口就罵道:“小_逼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從頭到尾都是你,陳旗,你要是想死我馬上就滿足你?!壁w一白怒目圓睜,恨鐵不成鋼的眼里燒著一把烈火,遠遠不是說說而已,是真恨不得男人去死。 “一白……”從里間傳出一聲輕微地呼喚,是一道女聲,程硯正靠著緊閉的房門,他聽得清楚,推開門,里面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手指微動,周圍是瓶瓶罐罐,正在打著點滴,她就是趙一白的姑姑。 程硯回頭看著客廳里的趙一白,趙一白正抬頭望他,程硯從他眼里讀出允許的意思,便推門進去了。 趙一白松開手,男人跌落在地,他的左手貌似真的廢了,一直不見有動作,趙一白怒踢了一下男人的身軀,邁過去往房間里進。 宋御站在那扇門的門口,趙一白進去時的動作略有遲鈍,和宋御輕輕地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趙一白走了進去,帶上了房門。 宋御被關在了外面。 他原本就沒打算進去,靠著墻,看著客廳里爬起來的男人繼續出口成臟,暗暗地等著,沒有下一步動作。 房間里程硯和趙一白在床邊照顧人,姑姑是被客廳里的動靜鬧醒的,姑姑的面相十分蒼老,皮膚蠟黃,眼角的皺紋和淚痕都是歲月和生活折騰的痕跡,她聲音虛弱地問:“怎么還沒回去……” 趙一白貼著床頭,握著姑姑冰涼的手,“我又沒事,很久沒來看您了,多陪陪您?!?/br> “學?!取惫霉美w一白的手,“上學,一白……” “知道,念著呢,”趙一白說:“本來成績就爛的要死,在學校里面也是混日子,不重要?!?/br> “好好念?!惫霉寐曇艨~緲,好似隨時會香消玉殞,叫人害怕。 趙一白把她的手藏在被子里,程硯注意到姑姑的手腕上纏著繃帶。 趙一白道:“別說話了,好好睡覺?!?/br> “外面吵?!?/br> “下雨了,”趙一白說:“我把窗戶給你關上?!?/br> “不,”姑姑輕道:“雨聲好聽……開著吧?!?/br> “行?!壁w一白給姑姑掩好被子,順從地說,安撫好姑姑,他走到窗戶邊,把窗戶緩緩拉上,床上的人閉上了眼睛,她虛弱到讓程硯覺得一睡著就不會再醒來。 “她不是要聽雨聲嗎?”程硯在窗邊說。 “風太大,”趙一白道:“關小一點沒事?!?/br> 窗戶只留一個小小的縫隙,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戶上,聲音清脆冷漠。 程硯抬起手腕,指了指,趙一白心領神會,看向床上的人,聲音自覺地放低,“割腕了,搶救過來了?!?/br> 一句話信息量頗大。 程硯有點發蒙:“不是說生病了嗎?” 趙一白臉色難看,嘆了口氣,cao著褲口袋,對著夜晚道:“那男人把她逼的,跟我媽說是生病了,我到這兒一看是割腕,這男人竟然還覺得是很小的事?!?/br> 程硯皺著眉,“客廳里那人……” “他是我姑父,”趙一白說:“愛賭,把家里鬧翻了天,剛輸了十幾萬,人家上門找我姑要債,所以……” 程硯明白了,“那你今天下午去網吧是找他嗎?” 趙一白意外道:“你看到我了?” 程硯說:“嗯,跟我爸回家路上,看見你往網吧里跑?!?/br> 趙一白道:“那不是個正經網吧,下面藏著賭場,那男人在那里賭的,我是過去把他拎回來的?!?/br> 程硯沒話可說了,沒想到事態這么嚴重。 “我姑情緒不穩定,我得留在這里看著她,下周二的選拔賽……” “這個時候就別說這些了?!背坛幎伦≮w一白要說的話,當下沒有什么事比人命更緊急,且看趙一白姑姑的情況,程硯也很是不放心。 “但你真地決定不把這事告訴你媽嗎?”程硯提出建議,“一白,這事很大,你自己兜不住的,還需要大人在身邊開導才行,你姑姑情況不好,最好還是她家里人來陪著?!?/br> “這我知道,”趙一白說:“我只是還沒想好怎么跟我爸媽說比較好?!?/br> 趙一白其實很不能理解,這個原本好好的姑父怎么能掉進無底洞的,兩人剛結婚那年一切都好,陳旗表現的也很正常,絕對沒有現在這么狼心狗肺,他不僅對他姑的眼光抱著深深的懷疑,更驚嘆一個人渣竟然藏的這么好。 趙一白不禁感慨起他姑的婚姻來,遇對了人還好,看錯了人事才真的大,尤其像陳旗這種婚前藏的這么深的男人,他姑是造了什么孽,攤上這么個人渣。 “那你姑……那個人欠的錢怎么辦?”程硯問,這事不該他cao心,他只是擔心趙一白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