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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師兄?”他喊了一聲,但沒有回應。 四四方方的小院里,有一處菜園,不過冬日荒了,只有幾顆大蒜在殘雪中活著。 江云康要進屋時,聽到里面傳來“噗通”一聲,忙推門進去,看到鐘慶摔在地上,叫林源一塊把人抬到床上。 鐘慶面色蒼白,瘋狂咳嗽,喝了點水才平復一點,“我還以為是……咳咳,是汀竹,沒想到是你們。汀竹呢?” “汀竹去買藥,我看到汀竹慌慌張張,便過來看看?!苯瓶荡蛄苛藥籽坨姂c,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什么血色,“你這屋子好冷,你如何熬得???” “習慣就好?!辩姂c簡單道,“不好意思,我這里簡陋,沒什么好招待你們?!?/br> 林源進屋時,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涼意,一點也不像在屋子里。而且他還發現,木窗上還破了幾個洞,是用木板修補的,故而屋里的光線有些暗。 江云康坐下后,腳也有些冷,“你不用和我們客氣,我們都是木須先生得學生,你這里太冷了一些,尋常人都受不了,你的身體也受不了?!?/br> 說著,江云康給林源使了個眼色,林源會意地出去找人運碳。 鐘慶身上蓋了三床被褥,家里唯一的湯婆子也在他的被窩中,這么躺著倒是不冷,但離開被窩就不行。 他的屋子里,最多的就是書,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上。 沒過多久,汀竹和書硯就買了藥回來,還帶了個大夫。 大夫幫鐘慶診脈后,面色凝重,說還是和以前一樣,得用補藥養著,并且不能生病。 汀竹送完大夫回來,眼眶都紅了,瞪著床上的鐘慶絮叨,“一天問您八百回,讓您湯婆子冷了就說,家里是窮得叮當響,但燒個水的木柴還是有。何苦凍著你自己,又讓人跟著擔憂?!?/br> 鐘慶被說得抿住嘴唇,一開始還嘆氣,過了會就閉上眼睛。 汀竹看得生氣,卻沒再多說,而是轉身說要去燒水給江云康喝。 等汀竹走了,鐘慶才睜眼和江云康搖頭,“哎,你說說,他這樣嘮叨,往后我怎么能放心?” “鐘師兄自己多保重,也就不用記掛汀竹了?!苯瓶档?。 鐘慶微微笑了下,看江云康坐得筆直,問,“過完年,三郎就要參加會試了吧?” 江云康點頭說是。 “以三郎的才學,過會試并不是難事?!辩姂c道,“先生有給我看過你的文章,三郎從用詞到引經據典都做得很好,即使是我,也做不到如此周到。不過三郎的文章差了點精氣神?!?/br> 江云康轉頭看鐘慶,他還是頭一回聽鐘慶和他談文章,好奇鐘慶有什么見解,畢竟鐘慶當年可是狀元,才學了得。 鐘慶說完一段話,便要停下休息一會,“三郎的出身,應該吃過一些苦。但三郎見的是方寸間的天下,有機會的話,三郎可以多去民間看看,不會有壞處的?!?/br> 屋子里,鐘慶在和江云康說寫文章的事。 廚房那里,汀竹燒熱水時,發現木柴不多,又想嘆氣抱怨。 他們的日子過得拮據,可老爺偏偏不肯賣書,什么寧愿病死也不賣,不然就失了讀書人的骨氣。 可臨近過年,要是再沒贏錢收入,怕是買rou的錢都沒有。 就在汀竹苦惱時,林源帶著人送來了木炭。 看到一筐筐的木炭,汀竹瞪大眼睛,“林公子,您這是?” “雖然木須先生不承認我是他的學生,但我好歹也跟著木須先生讀了那么久的書,算起來,我也是鐘師兄的同門。你們要是再沒木炭,這個冬天太難受了?!绷衷吹?。 “這不行,我家老爺是個倔脾氣,他不會同意的?!蓖≈竦?。 林源笑道,“一點木炭,不至于。你怕鐘師兄不接受,那我去說?!?/br> 林源轉身就進屋,說木須先生知道鐘慶不容易,特意讓他送了點木炭來。 聽到是木須的意思,鐘慶便不好拒絕。 汀竹在一旁聽得愣愣的,方才林源明明不是這樣說,但看到老爺同意了,又想到屋子里太冷,便沒拆穿林源。 鐘慶和江云康說了好些寫文章的事,他很累了,聽江云康和林源要走,便讓汀竹去送他們。 等到了宅院外,汀竹才問林源怎么可以撒謊。 “這是善意的謊言啦,要是我不這么說,鐘師兄怎么會要?”林源拍拍汀竹的肩膀,示意他別擔心,“我會親自去和木須先生說的,他若是知道,肯定不會生氣?!?/br> 上了馬車后,林源又看了眼鐘慶住的院子,搖頭皺眉道,“我實在不能理解,明明鐘師兄賣點書就可以讓日子好過一點,卻偏偏不肯汀竹去賣?!?/br> 江云康笑著道,“這是他最后的一點驕傲了,若是賣書,真要被人笑話?!?/br> “但日子過得好壞在于自己,何必在意別人的說法,一些虛名而已,哪里比得上吃飽穿暖來得重要?”林源還是不理解。 江云康不再多說,每個人堅守的底線都不一樣,沒有必要讓所有人的理解。 到承安侯府后,林源迫不及待地去看安兒。他剛看到安兒,就抱住安兒,讓安兒喊舅舅。 安兒已經會認人,他記得誰是經常和自己玩的人,但林源最近來的少,他便有些認生,掙扎著小胖手,不讓林源抱。 “姐,安兒怎么不要我了?”林源喪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