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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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周卿if線番外—— 六月十四號那天,從早等到晚,都沒等到有人來。 周卿煩躁得想殺人。 墳包底下并不是空無一物,墻角有床、有桌子,桌子上有他進來前帶的一塊手表,他能勉強壓住燥火,全靠砸了一張凳子,把氣xiele出去。 他坐在殘破不堪的凳子上,垂著眼皮反復吐氣,調整好情緒后,又自欺欺人地給雪郁找理由。 不是忘了,也不是不愿意來,應該是很忙,抽不開身。 然而,他理由剛找出去,馬上就有一個聲音反駁:就算當天有事要忙,以后不能來嗎?那么多天,就抽不出一丁點時間過來和他說句話? 兩個聲音來回對抗,最后的結果就是周卿臉色格外差。 世上沒有鮮寡廉恥的人絕對不止一個,被鎮壓在墳包度日的惡靈也不只有周卿,但是大部分惡靈在長久的關押下,最終都會走向痛不欲生的崩潰狀態。 之后再抓狂,再后悔,再麻木,循環反復。 只有周卿。 他沒有那么多空閑想其他的。 他每天想的都是,如果有一天再遇到把他耍得團團轉的騙子,他一定要把那小騙子綁在床上干壞,絕不會因為他嗚嗚咽咽哭一哭就心軟。 但他知道不可能,遇不到的,他永遠逃脫不了這個鬼地方,雪郁也永遠不會來見他。 日子一天天如出一轍地流逝。 一天晚上,周卿照常在凳子上坐了會兒,腦子里還是想著怎么樣干爛雪郁,以此來消磨時間,剛想站起來回床上去,他猛然聽到一聲受驚的“啊”聲,黏膩又津甜。 那一刻,周卿遍體生寒,雙瞳震顫地扭頭看過去。 那張只鋪了一層薄墊的硬板床上,出現了一個長手長腳的人,是周卿日思夜想、夢里也不放過要報復的人,聲音熟悉到他只聽到個氣音都立馬轉身。 許久不見的一張小臉印入眼底。 雪郁一手扶著床,一手抓著身上松垮的衣服,眉目茫然,像是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唇瓣微腫,衣服也沒穿好,鴉羽濕濕的,一副吃了軟骨粉坐不住的樣子,他瞇眼辨認了下不遠處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周卿?” 周卿手指顫抖起來,他仔細地看,沒認錯,是雪郁。 這個騙子。 他肩膀抖得劇烈,不知怎么,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真把人綁床上,也沒有沖上去算賬,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死死盯著一處,臉上的酸妒藏也藏不住,幾乎咬碎牙開口:“你……把腿收起來,流我床上了?!?/br> 雪郁渾身失神地一顫。 反應過來,抖著手去夠堆在腳踝的褲子。 等差不多能見人了,他站起來,有點怵地看了一眼周卿,那一眼含著瀲滟春水,明艷動人:“周卿……” 除了叫人,雪郁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最近他似乎時運不濟,晚上剛被沈京飲發現他被人表白,招來一頓“肝火”,現在又遇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根本無所適從,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叫了那一聲,男人沒有回復,兩只顫抖的手垂在身體兩側,不發一言。 周卿心中五味雜陳,亂得像一團找不到線頭的球。 他陰沉沉地看著雪郁,一邊可狠地想沖過去咬住他的脖子,質問他為什么說謊,一邊想拉開他兩條大腿,問他是誰干的,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一邊又因為雪郁一見到他就叫了他的名字,沒有忘記他,而可笑地激動起來。 他是不是賤??? 怎么就那么賤呢。 而現在,他還因為雪郁微渙散的目光、還有些痙攣的腿、還有床上那片狼藉,骨頭到皮rou都發起熱來。 周卿又恨又為自己感覺到可悲。 他拼命忍耐,還是將那句話問出口:“誰做的?” 本來在這之前,他最想問的是雪郁為什么不來看他,可那個答案此刻都不如這個重要了。 雪郁表情古怪地一僵,兩瓣腫唇不自覺抿進去,沒說話。 能說什么?總不能說是你吧…… 而周卿卻因為他的沉默,脖子的脈搏猛跳,沉悶的空間容易滋生人的陰暗因子,他真想上去將那塊地方的那點東西挖出來,換成他的。 周卿始終停在原地:“不說嗎?那就說說你為什么突然進來了,之前不是死都不愿意來嗎,不是都忘了我嗎,估計今天之前都沒想起過我這個人吧?我在這鬼地方像個傻子一樣等,給你找一個又一個借口,沒想到你早和別人勾搭上了,雪郁,你真是好樣的?!?/br> 他想體面一點,想平心靜氣一點,但說到最后,眼睛都紅得酸疼,還在發倔地繃著臉。 “我沒有不愿意……”雪郁看著情緒激動的周卿,想起那個約定,感覺有點無能為力的愧疚,如果能來,他也不會故意不來的。 奚素素告訴他所有的小世界都被破壞掉了。 周卿別過臉,喑啞聲音弱下去:“你就是不愿意,你連個借口都找不出來?!?/br> 雪郁有點慌張。 他脾氣好,從來都是他被人氣,還沒有人在他面前被氣成這樣過。 他抿唇看了眼周卿極力控制也在發抖的手,心道不能說真話,別人聽得順耳的假話也是要說一說的:“……你的生日是六月十四,我都記得?!?/br> 周卿一愣,那通紅眼睛抬起來:“那你為什么不來?你……明明都答應了的?!?/br> 雪郁咽了咽口水,小聲道:“就是有點事耽誤了,我也不想這樣?!?/br> 具體什么事他編不出來,可周卿呼吸微重地看了他一會,非常賤骨頭地接受了他似乎有難言之隱的理由,他捂著臉緩了緩,沙啞的聲音擠出來:“你怎么進來的?什么時候走?!?/br> 雪郁還是小聲道:“……不知道?!?/br> 最初的震驚過去后,他開始有點緊張,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進到一個已經被破壞掉的小世界,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出去。 沈京飲看到他突然不見,應該會想辦法的吧…… 他想摸一下口袋里的東西,但又怕被周卿發現,只好忍住,其實他伸手又收回的動作特別顯眼,只是因為周卿情緒波動大,沒有注意到。 周卿強行壓下那股落寞和委屈,緩緩抬眼,瞥見桌上的手表,時間已經到了外面的晚上十一點半。 本來還有很多話想問,本來還有很多賬想清算,但他一看到雪郁雙腿發軟快不行了的疲憊樣子,眼睛發紅,不甘道:“既然走不了,那就先睡覺?!?/br> 雪郁愣得重復:“睡覺?” 周卿走到床邊,無動于衷地看著那塊深痕,黑眸駭冷,眼也不眨地把被子鋪上去,眼不見為凈,“不愿意和我睡?嫌我嗎?” 他這話又低了幾個調,剛剛只有手抖,現在聲音也抖起來,雪郁生怕他一生氣就會和他整晚算賬,只能囁嚅道:“沒有嫌,可是只有一個枕頭……” “我不睡就行了?!?/br> 周卿把枕頭拖進靠墻的里面,留下一個空地,雪郁睡里面,他睡外面,已經成鬼了,用不著那么精貴,不睡枕頭也可以。 雪郁看了下他的眼色,猶豫揪著衣擺,慢吞吞上了床,挪到墻邊,周卿緊跟著就睡上來,倒是沒做其他的,背朝雪郁就閉起眼。 他知道要是他不先這樣,雪郁就會緊張得睡不著,整晚整晚睜著眼睛注意他的動靜,所以他先閉上了眼,何況他情緒來回變動也累了。 所有想問的,等明天再說……他不會輕易放過雪郁。 …… 周卿不知道的是,雪郁雖然累極了,但也沒睡。 一是突然變了個環境,他不習慣,二是…… 他輕輕轉過頭,看了眼正面躺著的高大身軀,呼吸刻意放得很低。 距離剛開始上來約摸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雪郁看到旁邊的人一動不動。 便躡手躡腳爬起來,繞過周卿的身體,下了地。 他走到盡可能最遠的墻角,屏氣斂息回頭看了下周卿,拿出手機打開,一解鎖便看到無數條未接來電,全是沈京飲發來的。 雪郁點開信息框,編輯信息發送過去。 現在是凌晨近一點,那邊就跟時刻守著手機似的,迅速回過來信息,問他現在在哪兒。 手心出了點汗,有些濕滑,雪郁低著眼睫打字,說自己又被拖進了一個小世界,現在和周卿待在墳包下面。 那邊沉寂了片刻,回過來一段文字—— 我那半個月意識不穩定,有些小世界又恢復了,我現在去找通道,大概需要八個小時,你別怕,我會盡…… “大半夜不睡覺,在找人救你嗎?” 一只手從后方伸過來,替他關了手機屏幕,男人嚴絲合縫罩著他的后背,沉冷的聲音壓到耳邊。 雪郁愣了愣,仰起腦袋看向上方男人的臉,聲音輕輕的:“周卿,你裝睡……” 兩人這樣眼神交匯,挨得就兩個拳頭近,周卿能看到雪郁唇瓣里的小舌,能聞到縫里吐出的蘭氣,聽見他這么說,心里沉默了下。 他裝什么睡,他就是睡不著而已。 他從來不是好人,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做不到每天朝思暮想的人睡在旁邊,還能心平氣和入睡。 更做不到大半夜看見人偷跑下床,可能是給哪個爛貨發消息敘說不安,還能當作無事發生。 說實話,他恨得都想直接干翻雪郁。 周卿無視那句話,目光定定落在雪郁的小臉上,無聲凝視了一陣:“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 他看著雪郁跑到角落里急切發消息的模樣,想著,就那么做一回,在后面撞著他,讓他抖著、哭著和他那野男人求救。 他說了出來。 然后就見雪郁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蹙起眉,很不理解般看著他,他看著那樣的眼神,不知怎么,有些后悔說了那種話,輕輕撇開眼。 雪郁其實不怕周卿,或許以前是有點怕的,但知道都是沈京飲后,他就不怕了,相反,因為兩人是這種關系,他還可以生周卿的氣、管著周卿。 他開口道:“我只是怕光照到你才來這里發的,為什么要和我生氣?” 周卿瞳孔微縮,喉音喑了喑:“我隨便說說?!?/br> 他又補了一句:“我錯了?!?/br> 雪郁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點點頭道:“那別堵著我了,快回床上睡吧?!?/br> 周卿垂眼安靜了會兒,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他看著雪郁握在手里的手機,許久才找到聲音:“……你和誰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