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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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間歇性失憶癥(10) “柴米,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再咬一下馬上讓你變成流浪狗?!?/br> “你喜歡他?喜歡他的臉, 還是他的黑心腸?你現在住在這種地方, 有上頓沒下頓,全是他干的好事,就這樣你還能原諒他, 你倒是大度?!?/br> “行了, 從我身上下來,我帶你去見他?!?/br> 伴隨著一陣由遠及近的狗吠,許景和找出鑰匙打開了偏房的門,還沒看清里面是什么樣,柴米就急竄了進去。 柴米是一種大型犬, 被許景和用精良吃食伺候著,渾身被養得肥肥壯壯,這手腳并用的一竄把許景和都撞到了一邊。 許景和腿上還有柴米咬出來的十幾個傷, 他暗罵了聲,想把狗后脖子拎起來, 卻被一道聲音打斷:“是你把我關起來的?!?/br> 他微怔地抬起眼。 床上的人半趴著和他對視,腰身被薄毯勾勒得纖細, 兩段支撐的手腕又細又軟, 眼睛水汽四溢, 唇瓣紅潤,顯出一股誘人吸吮的柔軟。 許景和不由自主在那嘴巴上停留了兩秒,很不適宜地想起了這人原來的樣子。 那時的雪郁浪蕩也不自愛, 每天出現在他面前時, 要么是嘴巴腫著, 要么是走路奇怪,反正每天都帶著和野男人茍且過的痕跡,在街上到處招搖過市。 他見了就惡心。 現在沒那么嚴重了。 但那會的記憶太刻骨銘心,導致他見雪郁這副表情趴在床上,總感覺鼓鼓囊囊的被子里藏著一個匍匐在雪郁身上的男人。 許景和猝然收回奇怪的想法,觸目驚心地別過眼,干澀地蹦出兩字:“……醒了?” 柴米跳上了床,用它那渾圓的腦袋一上一下拱雪郁的肚子,似乎帶有安撫之意,雪郁被它拱得坐起了身,邊摸它的頭邊回:“嗯?!?/br> “那放著的面為什么不吃?現在是晚上?!?/br> “不想吃,你為什么綁我?” “你說呢?!?/br> 雪郁心虛氣短地抿唇:“我不知道?!?/br> 許景和眉心霎時皺出弧度,狹長眼里似燒起了火:“別裝傻,你這幾天見了我就害怕,我都有看見,我綁你你不知道因為什么?” 雪郁當然知道。 在富人城活得有滋有味的人,被害得要四處謀生,突然有一天見到罪魁禍首,當然不能一下殺死他那么便宜,更好的辦法是把他關到暗無天日的小房子里,每日每夜折磨。 雪郁咽咽口水,摸著柴米的后背:“我只是怕生?!?/br> 他表情委屈可憐,兩個肩膀都有些哆嗦,許景和微微皺眉,他還什么都沒做,人就怕成這樣,他心感奇怪:“你怕生?你現在是裝不認識我嗎?” “沒有,我忘了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記得了,是寧堯收留了我?!毖┯粲职岢稣f了八百遍的借口,屢試不爽。 “裴雪郁,你說謊也說個高明點的,別把我當傻子?!?/br> “沒騙你?!?/br> 許景和煩躁地嘖聲,想警告他再不說實話就拿他來喂狗,但對上那雙水淋淋的眼睛,不知怎么啞了火,端起窗邊的碗:“先把面吃了?!?/br> 偏房沒有生火,雪郁感覺有點冷,年輕力壯的男人不畏寒,他不一樣,臉白手也白,哆哆嗦嗦地接過碗,低聲道:“謝謝,吃完能放我走嗎?” “做夢?!?/br> 許景和盯著他雪白的小臉,粗硬短發下的眼睛漆黑而駭人,慢慢補充道:“我不信你說的,但今天沒什么心情收拾你,明天再說?!?/br> 好吧。 雪郁嘆了口氣,他也不認為那么輕易能走。 與其想不可能的事,還不如填飽肚子更實在,雪郁微張開小口,也沒覺得有外人看不自在,細嚼慢咽地吃起面來。 他眼邊的皮膚層很薄,被碗里升上來的熱氣鋪灑了幾秒,慢慢變紅,許景和察覺自己盯的時間太久,欲蓋彌彰出聲道:“你為什么來貧民窟?” 雪郁咽下一口面:“忘記了?!?/br> “我說了我不信?!?/br> 雪郁也堅持:“可我就是忘了,已經是晚上了,你再不放我回去,寧堯會出來找我的,如果找到你這里,你不怕很難解釋嗎?” 這個找他,不是說擔心他或者別的,是寧堯說過,就算他失憶也必須要待在寧堯的視線范圍內,這會他不見了,寧堯應該會來找他的。 但許景和沒放心上,眼皮漫不經心撩起一點縫:“我怕什么,貧民窟這么亂,他就是懷疑你被人拐去當媳婦,也不會懷疑你在我這里?!?/br> 雪郁:“……” 雪郁的手停止了動作,許景和也呼吸凝滯,他啞然,想不通自己哪根神經搭錯。 只說寧堯不會找到這里就好,為什么要說前面那句? 簡直又輕浮又粗俗。 怎么會從他嘴里說出來? 但就是鬼上身一樣,在看到雪郁齒關張開,嫣紅舌尖碰上食物時,語言系統自己組織了一句話,又自己說了出來,完全不受他控制。 雪郁捧著兩邊碗,眼皮耷下,非常熟練地無視了他的幾句話,又吃了幾口面喝了點湯,說:“我吃不下了?!?/br> 許景和長手一伸接過碗,另一只手強行把亂拱的柴米抱下來,瞥了眼衣服有點亂糟糟的雪郁,結束對話:“那睡吧,我走了?!?/br> “等等,我想洗臉?!?/br> “你想什么?” “我想洗臉,我感覺臉很臟,能不能讓我洗一下?” 雪郁小臉上睫毛細長,皮膚軟白,因為半仰著頭,能看到他的脖頸和唇rou,張著能供人伸進舌頭的縫隙,里面又濕又紅,隨便含一含都能變腫。 許景和喉結滾動兩下,莫名感覺異常的燥熱,不得不讓神色兇幾分:“裴雪郁,你也知道我是把你關了起來,不是把你供了起來,你還和我提要求?” 是這樣沒錯。 可這要求也不算太難啊。 雪郁不和他爭辯,也不和他理論,只默不作聲看他,雖然知道被關的人沒有人權,但雪郁真的不想臟兮兮地睡覺。 許景和也和他對看,看了會,喉頭動了下。 而就在兩人暗流涌動時,柴米也助了一份力,它在許景和懷里手腳亂蹬,用爪子把許景和衣服弄亂,“汪汪汪”的吠叫要多高有多高,似乎在和許景和示威。 許景和:“……” 行,兩面夾擊。 養了十多年的狗轉頭投敵。 許景和把這白眼狼放下,聲音微沉地說了句等著,轉身便浸于無邊的夜色中。 沒過太久,許景和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雪郁懨懨地看過去,看見他準備了一條毛巾,一個用于刷牙的搪瓷缸,還有一張加厚的被子。 男人眉眼黑沉英俊,頭發散在額前,大片的紋身被手里輕松拎著的東西遮去大半,那被子看起來又厚又蓬松,可他單手抱著看起來一點不費力。 他先把被子扔到床上,隨后半蹲下來,把水盆放到地面,拿起搭在盆邊的干凈毛巾扔進了熱水里。 如果忽略他就是把雪郁綁來的人,那他也算體貼入微。 許景和站起身,弄走在雪郁腳邊巴巴轉的柴米,把它安頓回狗窩后,又回來看了一眼。 水盆他離開前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雪郁呆坐在床邊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許景和站在門口皺起眉:“還愣著干什么,要我幫你洗嗎?” 雪郁還沉浸在許景和對他這么好到底有什么居心的思考中,沒聽出這句話是反諷,微舔唇瓣道:“……哦,好?!?/br> 他還不忘禮貌地補充:“謝謝?!?/br> 許景和:“……” 他不知道雪郁是不是在故意氣他。 讓他拿完盆不夠,還要他親手幫忙洗,一點自覺都沒有。 許景和臉色和外面的天一樣黑,抱著雪郁要死要活都和他沒關系的想法,大步往主房走,院門已經鎖了,沒他的鑰匙打不開,雪郁也逃不了。 以后也會一直在這里。 管雪郁怎么想,氣昏了最好,在那哭暈過去了更不錯,反正他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讓雪郁生不如死。 當初雪郁也是罔顧他的意愿,把他趕到這里的。 他是有一身可以用來賺錢的巫術,但也要分地方,在富人城這巫術是金銀財寶,在貧民窟就是一堆糞土。 越有錢的人越信佛,越有錢的人越信那些虛虛實實,窮人哪有資本碰這些。 所以他的巫術在這里無法施展,沒人找他,他要不停打獵干活,才能在這里活下去。 雪郁害他永遠在這里受苦,他也一報還一報,讓雪郁永遠被關在這里出不去,很公平。 許景和這樣亂七八糟想著,在即將進門前,眉心皺了皺,忽然又原路返回去了偏房,雪郁已經醒過了神,正準備彎腰拿毛巾,一只大手提前他一步拿了起來。 男人拿著熱騰騰的毛巾,捏住雪郁兩邊的臉,從下巴擦到嘴角,又從嘴角擦到臉,再從臉擦到額頭,他懊惱自己神經質的行為,力氣有點沒控制住。 手下的臉紅的紅,粉的粉。 “……好疼?!?/br> “這樣行了沒?” “好點了?!?/br> 迅速把那張小臉擦干抹盡,許景和把毛巾扔回盆里,連盆帶水端起來,想趕緊回去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失心瘋,或者腦子出了問題。 雪郁偷偷覷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要出門時,小聲詢問:“能不能幫我關下門?” “砰!” …… 昨晚偏房的門沒有上鎖,雪郁的人身自由得到保障,除了大門不能出,院子里其他地方還是可以隨便出入的。 雪郁一覺睡醒走出偏房,黏在身上的衣服出了被窩后迅速變冷變硬,他嘟囔了聲冷,又抬起腦袋找許景和在哪里,想要熱水洗漱。 把他綁來的狗男人就在院子角落,正在特別持家地做著飯。 男人身軀高大,模樣懶散又不耐煩,拿著鍋鏟不疾不徐地翻炒,升上來的白煙覆在他英氣逼人的臉上,他聽到有腳步聲,轉過了頭。 雪郁摸了摸在腳邊亂轉的柴米,慢吞吞走到許景和旁邊,看著那一鍋東西,發現新大陸般夸獎:“你還會做飯?!?/br> 許景和瞇了瞇眼,把翻炒的動靜弄小了些,他覺得雪郁這樣平靜搭話的樣子一點不像被軟禁的,卻鬼使神差搭話:“不然等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