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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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僅長相是我的口味,連從事的工作也是?!?/br> “我好喜歡你啊?!?/br> 燕覺深:“……” 燕覺深怎么也沒想到,簡單的兩三句對話,都能給這個冒傻氣的西方人,找到阿諛奉承的機會。 在這西方人要繼續不分場合地表達喜歡時,他鎮定地把斷掉筷子扔進垃圾桶,開口道:“裴老師,今天不用補課嗎?!?/br> 他裝作不經意抬頭,實則視線掠到了那一張小臉上,“昨晚辛驍想找你問一道題,但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是因為一直在和這位先生在一起?” 問到最后,重點似乎偏到了不該問的私人生活上。 雪郁有點無措,含糊舔唇:“嗯、嗯,有點事……” “手機是昨天沒電自動關機了,所以沒接到電話,等我我處理完事,我會回去教辛驍的……” 他當然不覺得辛驍是真的想問他題目,大概是昨晚他沒有早點回去,電話又打不通,所以辛驍才以這個名義和燕覺深說。 他也不能把自己被倫綁去問病毒噴劑去向的事告訴燕覺深,一則可能會影響劇情發展,二則倫對他的態度,實在不像純正的綁匪。 燕覺深不知道會不會信。 “處理完事,大概要要多久?”或許是生意場上不理想,男人的心情是連雪郁都能看出的不好,嗓音也低沉。 但這個不由雪郁說了算,他眨眼看倫,用眼神問他問問題要用多久時間。 燕覺深能看到他的小動作,唇角又是一壓。 倫接收到雪郁的疑問,思索了會兒,比了個手勢:“一個多小時?” 他也不能完全估算準確,因為不僅要問,還要去核實。 雪郁點頭,想燕覺深應該也聽到了,他沒有重復,“我手機沒電了,如果辛驍很著急,你可以發條消息給他,我很快會回去的?!?/br> 燕覺深眉梢籠罩著風雨,心情究極的差,一小時這個數字,只有兩個人的話,實在很容易牽扯聯想到一個地方去。 他忍了忍,陰著臉色說:“正好我要在附近辦事,可以等你一起回去?!?/br> 雪郁有點意外和為難:“可是我要很久……” 燕覺深腦子里刻薄地想,一個多小時,如果是用來打炮的,那真不算太久。 “可能你辦完事,我還沒好?!?/br> “這樣也能等嗎?”雪郁仰著腦袋,既禮貌又乖的性子,讓他顧及到男人也許會反悔的可能,還開口詢問了一聲。 你是要去打炮嗎。 燕覺深幾乎要輕扯著唇角,用從未用過的譏諷態度,問出這句說出口可能讓三個人同時尷尬的話來,但最后,他在對方軟綿綿的注視中,險險住嘴。 他以前不懂什么是備胎,因為這個詞永遠不會和他扯上關系,所以他不懂,也不用懂。 現在他在極不適宜的時間點,突然醍醐灌頂。 所謂備胎,大概就是,即使知道他們是要去進行什么性行為,他仍像個沒有尊嚴、絲毫沒長腦子的人一樣—— “能?!?/br> “能等?!?/br> …… 在和異常平靜卻又處處透著不對勁的燕覺深,約定好一個半小時在早餐店門口見面后,雪郁一點沒有停留地跟著倫走了。 他想快點結束快點走。 而留在原地的男人,濃黑眉眼皺起,因為雪郁走得毫不猶豫甚至有些急切的事實,感覺到非常、非常難以忍受。 要是莊羨亭在場看到他,一定也會流露出訝異,這是在市場股份下跌幾個點,也不會從他臉上看到的表情。 他連平白無故丟幾個億都能正常吃飯睡覺,卻因為雪郁可能要和一個高大魁梧的西方人去打炮,氣到嘴唇發白,一口湯喝不下去。 “來,放輕松,不要太緊張?!?/br> 繞過幾條陰濕腐朽的小巷,走上實木旋轉樓梯,雪郁重新回到那間昏暗的小房間里。 中年男人見雪郁抿著嘴巴坐在凳子上,不走心地安慰了句,接著打開電腦,在等待開機中,隨口問道:“那天倫找到你之前,你原本要去哪?” “超市……” 雪郁摁在衣角的手心有點滑,目光顫顫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幾個壯碩男性,小臉微白地補充:“想買點東西?!?/br> 長期工作的電腦有些許卡頓,屏幕出現了將近一分鐘,鼠標才能cao控點擊軟件。 室內暗沉無光,中年男人的面孔浸在屏幕投射出的光亮中,顯得幽邃無情,連聲音也冷淡不少,讓雪郁恍惚置身于布滿刑具的小房間里。 他問:“我聽倫說,你有同伴,是不是?” “嗯……” “是教的學生?!?/br> 中年男人托了托架在鼻尖的眼鏡,“那你來看看,是他嗎?” 雪郁睫毛輕抖一下,湊近一點,看他調取出的視頻。 視頻里,地點是條寬度最多供三人并排走的小巷,那天倫送他回去的時候,路過的就是這條巷子。 中年男人放大了一位路過的男性,戴著帽子和口罩,僅露出雙寒眸和一點鋒挺的鼻子,從這兩樣來看年齡應該不算大。 他和雪郁有一瞬的接觸,肩膀抵著肩膀經過,然后下一秒,他伸手穿進口袋,似在護著什么東西。 從衣料嶙峋凸出的輪廓猜測,有些像能噴出水的裝置。 雪郁隱約產生了不算好的直覺,都不用想,抿唇,“不是,我不認識他?!?/br> “你不認識他?” 中年男人尖利地反問,目光淬毒:“但他看你了?!?/br> “三分四十秒這里,他和你擦肩而過,回頭看了你一眼?!?/br> “如果他不認識你,為什么要看你?” 他把那一段接觸的視頻反復播放,并冷聲道。 “你需要搞清楚一點,不是所有人都像倫一樣,看見你的臉就會立刻丟掉僅剩不多的腦子。不是每個男的見到你都會回頭?!?/br> “而且,在這段視頻里,在和你經過后,他的兜里才多出瓶噴劑?!?/br> “所以會不會是這樣,你負責偷病毒噴劑,轉交給同伙后,你的同伙負責賣?我想你應該知道,這瓶小玩意兒在某些市場,能賣上億?!?/br> “你的同伙,是想拿去賣呢,還是想報復人呢?” “哦,說到這就要給你科普一下。注射劑是第一版,給人注射后有很長潛伏期,短則幾天,長則幾月。但噴劑不一樣,他只要往人的臉上輕輕一噴……” 中年男人食指輕扣,嬉皮笑臉做了個夸張的噴射動作,配合著故意壓低的聲音:“人就會立刻、馬上變成丑陋的僵尸?!?/br> 如果放在古代,中年男人大概是個能最快速度擊潰犯人心理防線的優秀酷吏。 他的言語之間,無知無覺把雪郁當成了拿走噴劑的小偷,且有個同伙,只要雪郁意志力不堅定,有任何糾錯和反駁的行為。 他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立。 但很不經推敲,雪郁和倫才見過幾次面,嚴格意義上算陌生,他連倫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更不會知道倫和病毒有關系,從而去偷。 而且視頻上的人也不一定是在經過他之后口袋里才有噴劑。 可能早就有了,只不過怕被他碰出去,才伸進去護住。 雪郁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中年男人已經發現了這瓶丟失的病毒噴劑是被視頻中這位男性拿走的,但由于找不到人,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從接觸過這位男性的人身上入手。 而雪郁是最最有嫌疑的,不僅當天出入過他們藏噴劑的地方,視頻中男性還疑似認識他。 這就是他被拐來的原因。 可雪郁也解釋不清這個男人為什么會回頭看他一眼。 雪郁微微翹起向上卷的睫毛,嘴唇向里抿著,屬于越急越說不出話的類型。 他被中年男人問得有點不舒服,含著水的眼睛往旁邊挪了一下,實際也沒有故意看誰,但就是這么一眼,讓以前頗有職業素養的西方人頓時心軟。 倫走過來一些,幾乎是違背原則地,用不地道的中文出聲:“你說話不可以小點聲嗎?!?/br> 中年男人:“……” 他和擋在雪郁前面一臉正色的倫對視兩眼,額角青管凸起脹大,“我給你一點哄他的時間,把你想說的都說完,五分鐘過后,你要再敢開口說話?!?/br> “我會把你和你的小寶貝一起轟出去,懂?” 一句暗含警告的脅迫,并不會讓倫怎么樣,只會讓他順水推舟地,真的蹲下來,問雪郁有沒有嚇到,用不用出去透透氣喝點水。 真正全程在說話的中年男人等了兩秒,沒有等到被問“用不用喝水”的待遇。 雪郁動了下胳膊,呼吸細微而小聲,搖頭道:“不用,可以繼續問,我會好好回答的?!?/br> 中年男人后仰交疊雙腿,并沒有憐香惜玉的基因,雪郁這么說,他就立即開始:“你真不認識這男的?” “必須要告訴你,等噴劑被找回來,這噴劑大概率會被用在這男的身上。當然了,你不坦白他在哪里的話,你會和他的下場一樣?!?/br> “屆時你那張漂亮的臉會變得干巴又惡心?!?/br> 雪郁皺眉,他本來就不認識視頻里的男人,讓他怎么坦白? 牙齒輕陷進下唇,雪郁極好的一點脾氣,在聽完這幾句話后消磨于無,正要開口說明自己的清白時,一只插著吸管的酸奶遞到他面前。 他一呆,在對方遞近的動作中下意識含住吸了口,摻雜果粒的酸奶慢慢潤進喉嚨。 中年男人扯起一邊嘴角,冷眼看著倫投喂,忍氣吞聲等到雪郁推了一下倫的手說不想喝了的時候,繼續問:“你想說什么?” 雪郁面色紅潤了些,脾氣又消下去了,他大約看出中年男人對倫開小灶給他東西喝的行為很不滿,低下腦袋,抿著嘴巴要說話。 嘴巴邊又遞過來一塊餅干。 中年男人:“……” 他咬住后槽牙,忍耐又忍耐,哪怕以倫的力氣一只手能撂倒他,他也忍不住發火道。 “倫,如果你想盡快結束這場浪費大家時間的審問,我想你必須要停止這些無意義的幼稚行為?!?/br> 被教訓一通的倫,終于收起一切用來討好小男生的把戲,給予了中年男人能好好問問題的空間。 但他依舊沒有得到心滿意足的答案,無論他怎么問,雪郁都是以他并不認識視頻男人的話回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