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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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他們出門:“砰!” 幾名男倌剎那間擠作一團,雖為男子,但能干這行,身材必定比尋常男子纖弱,也包括膽子。 闖進來的是三四個煞氣騰騰的男丁,個個腰佩長刀,只要出鞘便能一劍封喉,他們授意站到一邊,直至后面氣度森然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 岑歸暄與他對上視線,眉宇微皺。 …… 雪郁想破腦袋,也沒想到云康會來。 一室妖嬈風流的男倌被斥了出去,連同岑歸暄也被他責令在外面候著,男人面色陰晦,因穿得薄,腹上肌理分明的溝壑非常明顯,一站一坐更顯得他身材高大。 他看向一早便不在池子里的雪郁。 怕是已經享樂過一輪,小鮫人臉頰紅紅地軟在椅子上,喘息嬌綿又沙啞。 剛剛就是用這副樣子,勾得那些卑賤的男人碰他的吧? 現在見他來了,那雙眼睛驚慌地、無助地眨動,好不可憐,只是他有這么可怕嗎,比那些身份低微,豬彘不如,不知道沾染過多少臟東西的人,還要可怕? 云康胸腔憋得不暢快,這份不快讓他生出些許暴戾,皮笑rou不笑:“出息了?!?/br> 敢離家出走。 也敢帶著他的侍衛逛花樓。 雪郁現在已經管不著云康是不是皇帝了,他眼尾濕潤,聲音是收不住的委屈哭腔,哆嗦著去碰云康的手指,很涼,能讓他稍微舒服一點。 小鮫人正興起,看不出男人如何不虞。 云康悠悠看了會被燒得不省人事的雪郁,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往他臉上貼,在雪郁又發出一聲被折磨出的啜泣后,他輕嘆了聲,把雪郁抱到自己身上。 粗陋的椅子幾乎裝不下高大的皇帝,更遑論他腿上還坐著個嬌塌塌的小鮫人。 云康屏氣凝神,運起內功,長腿蓬起矯健的線條,硬生生減少了椅子的負重,他拂開雪郁垂在兩邊的青絲,低聲喝道:“別亂動?!?/br> 好奇怪。 又難受又舒服。 雪郁只會抽泣了。 云康是個練家子,手生得寬大有勁,更知曉該怎么使力,雪郁本來還咬著唇忍,后來忍不住細細啜啜地嗚咽,扒過他的里衣死死咬住。 這樣就哭了? 身子如此嬌yin,不說是他,換他們軍營里任何一個士兵,一根指頭都能把他弄崩潰。 不知過了多久,云康用拇指抵住了雪郁。 小鮫人一開始咬著他的衣服,后面改成咬他rou了,他用了點力也沒能分開雪郁,只能啞著嗓子開口:“還咬?” 縱觀身上,他脖子已經被抓出了兩道紅印,里衣也被咬得皺皺巴巴。 雪郁小臉紅撲撲的,看了幾下,似乎感覺到難堪,悻悻地松了口。 他體質弱,云康把他抱起來的時候還回不過神,濕透的眼睫蔫蔫地垂著,喘息都帶著綿綿的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云康抱著人,在下樓的前一刻,面不改色地掃了眼隨從,語氣森然道:“把這幾個人都抓起來?!?/br> “是?!?/br> 云康腳步很穩,出了花樓走到馬車前,全程沒讓雪郁感覺到半點顛簸,男人把他抱到車內,拉好簾子,隨即命令馬夫把人送回京城。 他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遠去,過了幾秒,兩個悍匪似的男丁從人群中直直朝他走過來,啪地抱拳,壓抑著渾厚音量:“陛下,人已經抓到了?!?/br> 云康眉眼森幽,往停在作坊前的馬車看去,候在車旁的侍衛瞧見,立馬掀了下簾子,很快就放下,不過足夠讓他在那短短的時間里,看清里面掙扎扭動的雜碎。 嘴里塞著布,眼睛布滿長長細細的血絲,目光惶恐極了。 他嗤笑了聲:“在哪抓到的?” 男丁秉公匯報:“多虧陛下有先見之明,陳縣令確實是往青石路潛逃,我們提前在此地部署,等他的馬車從那里一經過,便把人擒下了,清點過數目,車里的金銀都對得上?!?/br> 云康嘴角提了提,眼里沒什么溫度,如同枉顧人倫的羅剎,冷漠道:“把人殺了,東西送回京城?!?/br> 男丁立刻應是,他轉過頭,比了個手勢,那輛馬車就朝無人的小巷開去,似乎察知到自己的命運,車里的人劇烈地掙扎起來,不過沒有人能注意到。 處理完這件事,云康心不在焉地垂下眼,碾了碾拇指,心想。 ……還是黏的。 第49章 后院里飼養的鮫人(5) 養心殿。 雪郁把頭埋進了被子里進行自閉。 他耳朵尖尖冒著熱氣, 腦袋里不斷回想著白天的事,一想到男人是怎么幫他的,他連兩條腿都尷尬得蜷了起來。 明明可以用藥的, 明明那些人都要下去拿藥了, 他喝了藥就能沒事了, 為什么云康要那樣做?好歹是個皇帝,以后回想起來自己伺候過鮫人,真的不會惱羞成怒把他殺了? 雪郁心中郁卒, 連人人俯首的皇帝在外面叫他也不理睬, 悶在被窩里, 心里想著死了算了。 云康叫了幾遍沒得到回應,干脆動手, 捏住蠶被一角,把密不透風的被子掀開了點, 小鮫人的手露了出來, 跟蛋羹一樣嬌貴, 悶久了覆著熱津津的汗絲。 “我不想吃飯,讓我靜靜?!崩锩鎮鱽硌┯袈槟镜穆曇?。 云康沒給他逃避的機會, 握住他白皙的腕骨, 語氣不明道:“是要讓朕拖你, 還是你自己起來?!?/br> 男人眉宇輕凝,手上還配帶威脅地用了用力,效果很顯著, 雪郁猶豫了一會, 從被窩里探出張白軟勝雪的小臉, 眼尾染紅, 看人時有種若有似無的秾艷。 他對上云康黑漆漆的眼睛, 男人面色平靜,不見任何異樣,反倒是他煩了一下午,雪郁郁悶之下,忍不住陰陽怪氣:“陛下難道就沒有其他事要做?一直待在寢殿,也不怕人傳閑話?!?/br> 云康輕挑眉,唇角有了些笑意,也不知是為這嬌脆脆的一聲陛下,還是其他,他笑道:“朕在自己的地盤,為什么要怕其他人嚼舌根?” 雪郁倒豆子似的說:“疏于政務,只顧貪閑,他們背地里會罵你是昏君?!?/br> “誰敢說,朕便砍他們腦袋?!蹦腥诵Φ猛嫖?,似是真能做出來,“倒是你,朕傳了三次膳,你一次不吃,等朕沒了耐心,興許也會砍你的腦袋?!?/br> 雖是笑著,嗓音里卻是化不開的陰鷙。 雪郁被男人佛面蛇心的樣子唬得一愣,緋艷的唇微張,像被扔了石子嚇炸毛了的貓,他瞪圓眼睛看了云康許久,不情不愿接過那碗羹湯,喝了兩口問:“岑歸暄呢?” “連名字都記下了?!痹瓶的抗庥挠?,答非所問地說了句,見雪郁不喝湯了,才慢悠悠往外看了眼,“朕方才罰了他三百板,現在還在外面跪著?!?/br> 雪郁:“……?” 按捺下驚駭,他在皇帝極具壓迫的眼神中又喝了幾口羹湯,墊了胃,小臉泛起粉,看男人臉色舒緩了些,斗起膽道:“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云康唇角斂了斂,似真似假道:“身為朕的侍從,出入腌臜之地,丟朕的臉,打他是以儆效尤,免得下次有人再犯?!?/br> 雪郁呆滯地舔掉唇瓣上沾染的湯漬,唇色極艷,眼瞳清亮,像手持如意的小菩薩,小菩薩表情迷惘,有些懷疑起劇情的真實性,真的會有人這樣對待救過自己命的恩人嗎? 即使是君臣,因為這個便罰三百大板,也太草率了。 雪郁不知該用狠還是變態來形容云康,他用手磨了磨瓷碗,小聲道:“可是我也去了?!?/br> 云康瞥眼:“你也想被罰?” ……那倒不必。 雪郁心有余悸地低頭喝湯,他琢磨了一下,這樣發展也好,算是誤打誤撞虐了虐岑歸暄,受了皮rou之苦,離他造反指日可待。 羹湯很快見底,御醫提著藥箱出現在門口時,雪郁在捧著碗吃東西,他的腿還有些軟,敏感到被稍微粗糙了點的被子蹭一下,都會輕輕地發抖。 碗里的菜品太多,滿到快溢出來,云康還不停給他夾,雪郁憋不住了,仰起小臉道:“有完沒?你再夾就要掉你床上了?!?/br> 眼睫根濕潤,兇人也軟乎乎的,像小動物舉起了爪子,指甲卻被剪了,云康看了他半晌,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眼里積聚的陰霾散開。 雪郁不懂他在笑什么,被弄臟床是什么好笑的事嗎? “陛下?!?/br> 門口的御醫等待良久,怕耽誤事,終是喚了聲,云康收起笑,朝他掃過來,那副樣子才是他熟悉的萬歲爺,陰寒森森,跺跺腳都能令朝廷膽顫的人物。 云康站起來讓出位子,塌上的人軟軟地拉住他,有些畏怯道:“為什么叫御醫,我得病了?” 只是出去了一趟,什么人都沒碰,不會這么倒霉吧。 云康任由雪郁堪稱粗魯地拉著那件價值千金的衣服,目光在他白生生的臉上掃了一圈,伸手把他捧著的碗擱置到桌邊,慢慢解釋道:“沒有,你喝了那些雜碎制的東西,身體怕有影響,朕讓御醫看看?!?/br> 御醫胡子輕抖,詭異地從中聽出安撫之意,他忙點頭附和,弓肩聳背行至榻邊,對長相殊麗的小鮫人開口道:“煩勞把那只手遞過來?!?/br> 雪郁也擔心自己身體有沒有殘留,萬一再發作他臉都要丟沒了,這么一想,他很聽話地把手伸了出去。 那一看就是嬌寵著的手,膚滑如綢,還有幾綹青絲滑落,帶起一陣沉香。 御醫撫上雪郁的手腕,還沒怎么,便察覺身旁聳立的男人微瞇了下眼,似乎不太高興。 把脈把脈,脈象反應心氣盛衰,不碰手怎么能把出來,御醫也是老油條了,見云康單是不虞并未阻止,便戰戰兢兢地凝起神,繼續感知脈象。 許久,御醫撤開cao勞的手,側過身對上神色沉晦的皇帝,一板一眼道:“脈浮無力,這位小先生氣血不足,患有輕微風寒,臣開幾副藥,不多時能好轉?!?/br> 云康眉目微展,嗯了聲:“沒有別的了?” 御醫臉上露出猶疑之色,吞吐道:“這個……” 云康登基時,身邊的人遭過一次大洗牌,他用了七日排除異己,留下來的皆是對他效忠的,連同太醫院也是,男人耐下性子:“直說?!?/br> “臣曾經翻閱過關于鮫人的史記,”御醫似有一瞬的顧慮,被這兩字打消,擲地有聲道,“鮫人族以成人那年為分水嶺,血液里會生出一種物質,有些有,有些沒有?!?/br> “若是有的,腕心會長出半個黃米大的紅痣,此類鮫人被稱為毒鮫,除去同類,其他物種只要近他們的身,輕則皮rou腐爛,重則化為血水?!?/br> 御醫下意識看了看床榻上的雪郁,見人表情愣愣,說話含蓄了些:“臣見他年歲尚小,恐怕剛成年不久,這些天需要格外注意,如若腕心長出紅痣,陛下要立即采取措施?!?/br> 雪郁:“……??” 系統怎么沒和他說有這一節。 御醫一番話把雪郁聽得有些呆,裹住肩頭的被子往下滑,露出脖頸白皙的皮子,下巴捂了會就悶得紅彤彤的,可見人有多嬌,骨頭都跟雪捏的一樣。 云康聽完沒什么波動,在看到雪郁那副表情后,才挑了挑眉,自然地把被子拉起來,又怕把人捂熱,沒裹那么緊,他含著幾分玩味道:“你身子這么弱,變不了毒鮫?!?/br> 也就平時張牙舞爪脾氣大了點,一受到什么,便像白天那樣,窩在他懷里喘息著、發顫著,兩頰是情動好看的紅,被折磨久了,聲音都綿得不成樣。 要變也不是這樣的變。 御醫清咳了兩聲,引來云康發涼的注視,他提著自己的藥箱,硬著頭皮道:“我看陛下面色有恙,想是近來思慮過重,促成了一定的壓力,避免患病,陛下最好找些能紓解壓力的法子?!?/br> “朕聽到了,你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