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重生:撿個將軍做相公 第3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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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臉色發白,腰間一陣發麻,人已經被拉了出去。 站在堅實的地面上,男子回頭又看了一眼刑臺。 “走啊——” 刑臺上一片腥風血雨,整個京城被染成了血紅。 “嗖嗖嗖——” 冰冷的秋風吹來,無數箭雨從四面八方襲來。 密密麻麻,如同南歸的大雁,在京城的天空拉起了嚴密的黑網。 “噗哧”聲響起,那是箭頭刺入rou體的聲音。 “救命,救命啊——” “我不是亂黨,我不是,不要殺我,不要殺我?!?/br> “娘的,老子是看熱鬧的,這幫畜生,拼了,拼了?!?/br> 無數人倒下去,宛如秋日里被收割的麥子。 “世子,我掩護你走,”木明知一邊高聲喊話,一邊將落在幾人周遭的箭雨擋開。 梁清玄在幾位親衛的掩護下,且走且退,面上的黑巾也落了下來。 那張英俊的臉上蹭著血痕,干裂的嘴唇抿得緊緊地。 “走——” 眼看著圍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梁清玄的眸子腥紅一片。 “噗——” 身后的人朝他倒來,梁清玄身子一震。 “跑,大哥——” 木明知眼里滿是笑意,他定定地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來世,我做你嫡親的兄弟?!?/br> 梁清玄重重地捏了捏他的手,轉頭繼續往前奔。 一個,兩個,三個,身邊所有人都倒下,梁清玄機械地揮刀提腳。 近了,十丈,五丈,三丈,他的生機就在眼前。 忽然,他身子一歪,險險站穩腳跟,低頭看去,胸口處插著一支鋒利的箭,他用手一摸,那猩紅刺痛了他的眼。 還是要死了吧。 梁清玄釋然地笑了。 恍惚中,他似乎聽到阿娘訓斥他的聲音。 “玄兒,不許欺負meimei,聽到沒有?!?/br> “阿娘,大哥壞,扯壞了我的頭發?!?/br> “來,鳳兒,到爹爹這來?!?/br> 他嘴角翹起,隨后眼前的場景一變,他眼里滿是痛楚。 “畜生,這個畜生,鳳兒這么小,他怎么下得了手?!?/br> “王爺,鳳兒可怎么辦,怎么辦,她什么都不懂?!?/br> “玄兒,你要記住,將來有一日,咱們父子要將那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拉下馬來,早有一日!” “阿爹,我記住了,我會保護meimei,我會報仇?!?/br> 梁清玄眼里的光彩越來越淡,他抬起頭去,見阿爹阿娘正與他招手。 “玄兒,來,我們回家?!?/br> 梁清玄像個孩子般笑了起來,回家,他要回家。 漫天的箭羽仍在“嗖嗖嗖”往刑臺上射,梁清玄與同伴一道同眠與此。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果然如此,本朝又要出個梟雄了?!?/br> 胡半仙看著刑臺上站的人越來越少,感嘆道,“寧可錯殺也不放過,老梁家的血脈復蘇了?!?/br> 陸長風眼皮一跳,臉上幾乎結上一層霜。 一聲輕嘆在心底默默地響起。 他到底還是來了,這一局,皇上勝。 未時。 刑臺上橫尸遍野,穿著衙役服飾的兵丁有條不紊地收拾殘局。 清點人數,辨認尸體,天開始下起了小雨。 一場混亂后,街道也被染紅了。淡紅的雨水沿著溝渠嘩啦啦流向低處。 此時,除了少數幾位形色匆匆的路人,無一人敢駐足停留。 桌上的酒早就空了,陸長風后背涼颼颼一片,“不早了,咱們走吧,回家去?!?/br> 胡半仙最后看了一眼刑臺,晃著身子,幽幽地嘆了口氣。 動亂結束,第二日早朝,一身明黃的皇帝神采奕奕。 梁王世子梁清玄等余孽伏誅,皇上龍顏大悅。 上首的皇帝先是夸獎一番平亂有功的五城兵馬司與順天府衙門,錦衣衛指揮使則是被賞賜了無數金銀珠寶。 下朝后,陸長風被留下來。 “陸愛卿,你的請辭,朕不許?!?/br> 陸長風低垂著頭,“皇上,承蒙皇上厚愛,臣不勝感激,可臣身子骨……” 走出皇宮大門,陸長風毫無留戀地往陸府的方向走去。 輔國大將軍辭去將軍一職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中傳開。 第445章 待產 “皇上為什么就答應了?”林素兒一邊咬著葡萄,一邊問陸長風道,“先前不是說,皇上不會答應么?!?/br> 陸長風又給她剝了一顆葡萄,笑著道,“皇上的心思么,其實也不難猜,殷家軍重新編制后,我這個輔國將軍也要知趣了?!?/br> 從古至今,沒有一位君王能容忍兵權旁落。 無人比他更了解當今的心思。他再三請辭,又以老父年邁,妻兒無依,自己一身病痛,給足了皇上臺階下。 “只是,”陸長風笑著道,“我辭官不干,你以后可就不是官太太了?!?/br> 林素兒嗔了他一眼,“我不是官太太有什么打緊,我可是林大掌柜?!?/br> 陸長風大笑。 當初的林氏佳釀如今在京城家喻戶曉,昨日里,內務府的人還找上門來要將林氏佳釀的武陵桃源作為貢酒專供皇室享用。 陸長風替林素兒婉辭了。 沾惹上朝堂便沒有好事,這是林素兒的原話。 日子過得極快,林素兒已經走不動道了。 她的腳板腫得像是白面饅頭,夜里也抽筋睡不著。 陸長風沒了官職在身,日日陪伴著她不說,她若是稍稍有個不舒坦,薛靖遠便要跑斷腿。 最夸張的一日,薛靖遠一日跑了五回清風院。 “我的娘哎,”好脾氣的薛小神醫快要被逼瘋了,“我說了多少次,這是正常的,這是正常的,你怎么就聽不進去?!?/br> 陸長風一臉嚴肅,再三確認道,“要不,你再把把脈,我看著她極難受,怕是有什么不妥當?!?/br> 薛靖遠扶額,順著他的意思給林素兒檢查一番,無比疲憊地說著不知說了多少回的話。 胎兒好,母體也好,身子一切如常,等臨盆的日子便好。 送走薛靖遠,林素兒不由安慰他,“長風,我好好的,你不要大驚小怪,你這模樣,我都要被嚇到了?!?/br> “你被嚇到了?”陸長風頓覺不好了,他咽了口口水,扶住林素兒的肩膀,如同哄孩子一般道,“素素,你聽我說,沒事,咱們不怕啊,不就是生個孩子?!?/br> “你看,穩婆,伺候月子的婆子,乳母,咱們都準備好了,只等日子發動,”見林素兒瞪大著眼看著他,又道,“要不,等生了孩子,我便讓人給你做冰酸梅汁,如何?” 孕婦的口味如同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林素兒今日吵著要喝冰酸梅汁,被陸長風極力制止了。 林素兒聽得哭笑不得。 到底是誰害怕啊。 她好幾回夜里醒來時發現陸長風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與孩子說話。 “臭小子,你要乖乖的,知道嗎,要是敢鬧著你娘,看爹不打爛你的屁股?!?/br> “你不要滾來滾去,你娘好不容易才睡著,信不信我打你啊?!?/br> “兒子啊,我與你商量個事,你出來那日要爽快些,不許折騰你娘?!?/br> 諸如此類對話,林素兒好不容易才將腹中的笑意壓下去。 毫無經驗的夫妻倆的慌亂又持續了半個月,王氏帶著林果兒風塵仆仆地到了。 林素兒激動得紅了眼睛,“娘,果兒,你們怎的來了?” 她懷著身子的消息早就送了回去,可先是二人在慶高,隨后又是京城不大太平,林素兒寫信回去不讓王氏進京。 這一等,林素兒都快要生了。 “你這孩子,慢些,都是要做娘的人,還這么咋咋呼呼可不行,”王氏扶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林素兒的面色。 氣色紅潤,精神頭極好,看著便知道過得不錯。 “二姐,你怎么胖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