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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事情,穆清忽然想起來了。 一群和他穿著同樣校服的男生罵罵咧咧地擋在了回家的路上,惡狠狠地罵他是死同丨性丨戀。污言穢語夾著潑天的惡意打在他和宮實辰的身上,仿佛打著人倫道德的名號,就能隨意去審判別人。 宮實辰在身后拽著他的袖子,小聲說他已經在撥打報警電話了,叫他先跑回學校躲藏一陣子,可穆清看著那些人輕蔑的眼神,卻忽然不想躲了。 于是穆清甩下書包扔進了宮實辰手里,活動了下手腕,撿起地上從老式護欄中脫落的實心鐵條,沖著這群人勾了勾手。 九月的夕陽染紅了落日下的林蔭道,也染紅了他身上干凈整潔的校服。 警笛聲響起的時候,穆清從倒了一地的人群中走了出來,隨手扔下已經彎曲了的鐵條,沖著宮實辰笑了笑:這事兒跟你沒關系,等會兒別說話。 宮實辰看著他手上滴落的血跡,忽然抱著書包蹲了下去,嚎啕大哭。 當時圍堵他們的人雖然只有四五個,而且打架也不算強,但畢竟是以一敵多,穆清雖然撂倒了一片,但手上還是被對方劃出了一道不算淺的傷痕。 再后來的事情就無比符合邏輯了:進醫院,通知家長,賠償,以及道歉但不是穆清對他們,而是他們對穆清。 雖然傷痕鑒定是那群高三的比較重,但他們理虧在先,而且全部都是皮下傷,外表只是看起來鼻青臉腫。比起他們來,手上包的嚴嚴實實、躺在醫院里輸液的穆清看起來才更嚴重。 那幾個人的家里原本還十分氣憤,但一來是多打一的他們圍堵在先,二來是穆清的母親非常強硬,直接交代律師出面,只要想鬧就直接上法庭。 僵持到最后,學校只能各自記了個違紀,最后不了了之。 表面上看起來是穆清占了上風,可從那以后,他在學校里,就再也沒見過除了老師以外,還對他露出笑容的人。 在那時候的同齡人眼中,一個因為喜歡同性而被打的人,似乎確實應該保持距離。 不過這些東西,穆清向來不怎么在意。記憶回籠,穆清想到今天張汀看自己的眼神,唇角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意。 手機那端的宮實辰渾然不知,仍舊義憤填膺:明明我都先跟他解釋清楚了,張汀這小子居然還讓他哥找人打我們,這特么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而且你當時還受了那么嚴重的傷 都過去了。穆清淡淡道,我知道他是誰就行了,這些過去的東西就算了,犯不著為一個陌生人這么生氣。 宮實辰卻不肯罷休,又嘮叨了許久,才在穆清的敦促下掛了電話。 耳畔安靜了下來,穆清沉默了片刻,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指纖長,膚色白皙,但指腹因為常年握筆,已經生出了薄薄的繭。 你的手很好看,像爸爸一樣。等你將來長大了,要成為比爸爸更優秀的鋼琴家哦! 殷切的話仿佛一顆滿載著希望的種子,在他年幼的心里深深扎根,破土而出??刹⒉皇敲恳活w種子,都能安然無恙的長大。 第48章 惡人 張汀的事情雖然已經弄清楚了,但卻并沒有在穆清心里留下太多的痕跡。畢竟過去的事情實在無關緊要,最要緊的永遠還是眼前之人。 只可惜眼下已經到了六月,朝海大學的期末考試臨近,穆清不僅要和各個任課老師一起為期末考試出題,還要抽空管理那個臨時歸到自己名下的班級,閑暇的時間越來越少。 而喻一楓最近則要經常幫著自家外婆處理公司的事情,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沒空來穆清的辦公室sao擾他,而至于私下里的見面,就更是找不到機會。 于是偶爾在走廊中擦肩而過時,相視一笑中彼此對視的眼神,都顯得彌足珍貴。 穆清對于這種相處頻率的變化沒什么感慨,畢竟張弛有度才是長久之道;可等到他周五下班后,看到等在教學樓門口的張汀時,卻忽然開始遺憾,為什么喻一楓今天不在學校了。 他腳步一頓下意識要換個門出去,但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張汀已經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直接脫口喊了他的名字:穆清! 穆清腳步一頓,無奈地暗嘆了一聲,回過頭來時,臉上已經帶上了禮貌的笑容,笑容里是敷衍的客氣:您好,我是穆清。請問您是? 張汀的腳步一頓,苦笑了一聲:你果然還和以前一樣,一點多余的注意力都不肯分給旁人。他對著穆清伸出手,我是張汀,上周六在市美術館附近的餐廳門口,你撞了我一下,還有印象嗎? 穆清非常想說沒印象,但畢竟才隔了不到一周的時間,硬說不記得確實有點假。他只好適當露出了一點恍然的神情:啊,原來您是那位先生。您要是來外語學院辦事的話,現在行政部門都已經下班了,你明天再來吧。 他話里的婉拒意味非常明顯,可張汀卻像聽不懂似的,仍舊擋在他面前:我不是來辦事的,我是來找你的。 我?穆清雖然隱約有點猜測,但他真說出來時,還是多少有些意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之前和張先生并不熟悉,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