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擅長這件事，他的伏擊作業，總是第一名。

    他看著言若走去校門，那里溫良知在等他。

    蔣臥沒有移動視線, 他的工作是確保少爺的安全, 他必須親眼目送少爺進入校園, 哪怕少爺身邊有一個alpha，同樣可以保護少爺。

    但他是下人, 這是他的職責。

    蔣臥原本想問, 少爺喜歡那個男生嗎？

    如果是，他就可以引導少爺正確的愛情觀，可以將他從書里、搜索引擎、情侶們分享的戀愛日常學到的愛情, 背誦給少爺聽。蔣臥雖然活了兩世, 但其實也根本不懂愛情,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正確的愛情，不是泛濫。

    所以他去學習了，那段時間他在工作結束后，就是捧著書，他不熟悉的電子設備，搜索這方面的的知識。他只要找到機會，將這些完整的背誦給少爺聽，少爺那么聰明，會學會的。

    可言若說他喜歡他。

    那不是喜歡，只是很淺的，對下人，也許還有點對朋友，更或者親情的依賴和喜歡。

    并非愛意的喜歡。

    無需再問了，少爺對李傾云，對簡可可，對這個叫溫良知的男生，以及對他，都是一樣的態度。

    蔣臥應該是失落和沉重的，可當他得知言若對所有人都一樣，不喜歡溫良知，他又奇異的……

    松了口氣。

    這是不應該的。

    蔣臥閉上雙眼，他好像最近想的太多了。

    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和方向了。

    高考結束，六點多的時候言老爺子就打來電話，言若也很懂事，表示自己已經等不及要回老宅見爺爺了。

    言老爺子被他哄的笑呵呵，“我讓司機去接你了，不用收拾東西，回自己家收拾什么東西，你人回來就好?！?/br>
    言若乖巧地應了，掛了電話后他就掛到蔣臥身上，軟糯糯地撒嬌，“不想回去，想跟哥哥一起?！?/br>
    蔣臥此時還沒察覺到什么，他扶著言若，以免他掉下去，“路程有點遠，我去給少爺簡單做點吃食?！?/br>
    言若蹭了蹭蔣臥的耳垂，“不用啦?！?/br>
    “我多抱會兒你?！?/br>
    蔣臥就是再遲鈍，也意識到什么了，這瞬間他變得很僵硬，很少有的心慌，心臟的痛感似乎擴散到了整個胸膛，讓他反應遲鈍。

    “少爺……”

    言若不舍，但眼中更多的是冷硬，親了親蔣臥，“對不起哥哥，我不能帶你過去?！?/br>
    蔣臥和他在這棟別墅里還好，要是在言老爺子的眼皮底下，言若不敢冒這個險。

    “等我回來?！?/br>
    蔣臥拉開了跟言若的距離，他半彎腰，如常行禮，但這個動作分明帶了強撐的難過，“我會等您回來的，少爺?！?/br>
    言若將蔣臥壓到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蔣臥的每一個微表情，好似能看到蔣臥的心底里。

    他笑了，湊近蔣臥，像個貓兒一樣在蔣臥身上貼蹭著，“哥哥，你不想我離開?！?/br>
    蔣臥沒有表情，很平常道：“少爺是要回家?！?/br>
    言若有意逗弄蔣臥，解開他的衣扣，趴在蔣臥的心口上聽他的心跳，“哥哥撒謊?！?/br>
    蔣臥無聲握緊了拳，“少爺，您……您起來?！?/br>
    言若輕笑，還說沒有事，都不開心成這樣了。

    他養的狗狗，意外的黏人啊。

    言若坐起了身，他修長白皙的腿垂落在地面，言若撕掉頸后不舒服的抑制貼，拉起蔣臥的手，脫掉管家的手套，卷起整潔的袖子，然后將那滿是他信息素的抑制貼，緩緩又仔細地貼到了管家的手腕上。

    “這是個封印，哥哥，在我回來之前，不許摘掉它?！?/br>
    “然后，哥哥也來給我一個印記吧?！?/br>
    仁慈的主人，也會適當的給狗狗施舍一點恩賜。

    不然不聽話的狗，認了別的主人，他會很生氣的。

    蔣臥原本該拒絕，但鬼使神差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了，他的本能完全引領了他，他在少爺的腿內側，留下了一個屬于他的牙印。

    不輕不重，在正常人身上，第二天就會消失了，少爺皮膚脆弱，也只能留三天。

    而三天，言若絕對不會回來的。

    蔣臥看著那個齒印，恢復了理智，又好像沒有。

    他知道自己為什么留下這個印記，因為……他無法跟隨言若回到言家老宅，他不能再服侍言若，那言若，會再擁有一個，服侍他的人嗎？

    會取代他的位置，方方面面。

    包括這個。

    少爺，會讓別人，碰他。

    因為對少爺來說，這些都是無所謂的。

    他都跟他親吻過了。

    還有李傾云。

    想到這些，蔣臥在那一刻失控了，即便失控，他還是沒有下重手，他只是留下了一天的印記。

    他怕少爺疼。

    蔣臥抬起眼，入目是言若薄紅的臉頰，水一樣的桃花眼，艷麗的唇，少爺很好看。

    蔣臥一直都知道。

    不論是天使，還是妖般的精靈。

    也許就是這樣，言若才注定不屬于任何一個人吧。

    畢竟美是不能獨占的。

    可蔣臥會難過，會痛。

    他想讓言若，有個愛的人，美好的愛情。

    言若的手指按在蔣臥的嘴唇上，他翹起唇，“哥哥，你在看哪里？”

    言若并未扣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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