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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不餓,胤祚絲毫沒有胃口。 何嬤嬤這次卻不慣著他了,勸道: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這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可怎么成?您這般糟踐自己身子,豈不是叫皇上娘娘生氣?林姑娘知道了只怕也不能安心 胤祚猶豫地坐了起來。 何嬤嬤連忙叫人擺飯,胤祚勉強吃了一點,就抱起自己的書:我們去找黃院判吧。 到每日上課時間了。 難過歸難過,沉迷醫術人設不能倒,他的小命還吊在半空呢。 胤祚沒什么精神地溜達著往外走,在甲板上見到了查看守衛事宜的納蘭性德。 胤祚懶懶地揮手:納蘭侍衛。 納蘭性德行禮:阿哥要出來走走嗎? 胤祚指了指宮人拿著的書:我找黃院判上課去。 納蘭性德這才知道胤祚竟然在學醫,想起他方才還在勸自己看病,不由有點遲疑,六阿哥竟然真的懂醫理么? 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縱然學醫,六阿哥也不過六歲,懂得只怕有限。 他不打算去看病,但保護胤祚是他的責任,故而還是跟著胤祚往黃院判處去。 黃院判已經在等胤祚了,見過禮便開始上課,胤祚打起精神認真讀書,沒注意到黃院判看了他好幾回。 一個時辰后,今日課畢,胤祚又例行和黃院判說了會兒話,然后就要離開。黃院判卻突然道:納蘭侍衛坐下,老夫給你把把脈吧! 納蘭性德:!! 胤祚停下腳步:咦,納蘭侍衛病得很嚴重嗎,黃院判把脈一次都不夠的? 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硬著頭皮道:奴才忙于公務,尚未找過黃院判。 胤祚多聰明的,一想就明白了,用譴責的小眼神看著納蘭性德。 納蘭性德: 他默默坐下,伸出手讓黃院判把脈。 胤祚就在一邊盯著,納蘭性德只覺得極有壓力。且他的心情也不輕松,黃院判和胤祚不同,胤祚說他身體有問題,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黃院判也這么說,就不由他不信了。 納蘭性德心提了起來,忐忑不安地等了小半刻鐘,黃院判才松開他的手,對胤祚道:阿哥也把脈瞧瞧? 胤祚眼睛嗖地就亮了,期待地去看納蘭性德,雖然他是主子,但也要尊重病人的意愿嘛。 納蘭性德能怎么辦,只能點頭同意了。 胤祚可比黃院判慢多了,皺著小眉頭折騰了一刻鐘才收回手,遲疑道:思慮過甚,夜不能寐,是也不是? 他問的是黃院判,然而不需對方回答,只看納蘭性德見了鬼一般的表情,就知道胤祚說的是對的。 納蘭性德:他真的會醫理?他才六歲吧?! 黃院判:為什么是皇子?到底為什么?! 胤祚嘆了口奶里奶氣的氣:熬夜傷身,難怪身體這么不好,你愁什么呢? 納蘭性德不說話。有些事是不能隨便與人說的,若是能說出口,他也不會把自己憋成這樣了。 胤祚和黃院判也不再問,黃院判下了自己判斷:傷了底子,需得盡快調養。最好不要當值了,以你現在的身體,吹一點風都可能著涼,且一旦染病極容易惡化,難以控制。 要是控住不住,他就要凄慘撲街了。 胤祚記得歷史上納蘭性德好像就是英年早逝,他現在已經而立之年了,若不好好治病,死期只怕就在眼前了。胤祚當即要求納蘭性德把工作移交給副手,他自己則好生休息調養。 接下來的時間,胤祚跟著黃院判一起研究病情,查閱醫書,修改藥方,忙得不亦樂乎,黃院判也仿佛變了個人,沒了從前那種莫挨老子的避之不及,非常積極地教導胤祚,小孩兒一天倒是有大半天沉迷在知識的海洋里,快樂地仿佛掉進米缸的小老鼠,初上船時那點傷感早就飛到天邊去了。 與此同時,納蘭性德也在逐漸好轉。 半個月后,納蘭性德治療結束,胤祚也精神抖擻地回到了紫禁城。 胤祚走在通往乾清宮的路上,好奇地看著這座比記憶里年輕了幾百歲的建筑。 他曾經數次參觀后世的故宮,但相比后世泛著古舊時代色彩的文物,現在的紫禁城更富有生氣,巍巍皇權令它每一個瓦片反射出的光都顯得莊嚴神圣。 胤祚心情復雜地想:啊,我家真有錢! 到了御書房,梁九功為難地攔住他:皇上在批折子,容奴才先行通報。 胤祚小雞啄米般點頭,心說不用為難,我知道的嘛,每一個有錢家庭背后都有一個嘔心瀝血的家長! 可以理解! 于是等梁九功叫他進去時,作為一個夢想啃老的小紈绔,胤祚露出了面對金主的甜蜜笑容: 汗阿瑪 康熙正在出神。 他很久沒聽到胤祚的名字了。 胤祚大病初愈那幾日,他們父子相處的可以說不錯,然而半年時光過去,他在忙忙碌碌中幾乎忘了這個兒子,胤祚只是個孩子,只怕也已經忘了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