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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做出反應并不是絲毫不在意,也不是沒有聽到,只不過是宮村伊澄稍微有點走神,狗卷棘也同樣。 那些什么交流賽啊,度假村啊,還是五條悟興致勃勃的馬士革玫瑰蘋果撻啊其實在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狀態看來,都不是什么能沖擊到心臟的要緊事。 因為,他們兩個的思緒,似乎還停留在之前那間窗簾半拉著,導致光線有點不足的狹小輸液室里。 當時的室溫究竟怎么樣,狗卷棘沒什么概念,因為他當時只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發燒,臉熱手心熱身體也熱,整個人都像一只燒熟了的蝦米,恨不得當場紅通通地蜷縮起來團在椅子上,卻又要強裝鎮定地把自己舒展開,后背僵硬地靠著椅背的軟墊,屁股穩穩地坐在上釉了的木質上,目光直勾勾盯著輸液的人的淡淡唇色,想移都移不開。 他聽到了。 聲音很輕很小,甚至連伊澄的嘴唇都只像輕輕地抖了抖,耳朵里面鉆進去輕飄飄的那句遲疑的話語仿佛是他的錯覺,卻又能準確無誤地順著耳骨鉆進大腦,然后飛速下沉釘進心臟,打得他心口又麻又癢。 伊澄會說出這樣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狗卷棘聽著混亂無比的屬于自己的咚咚咚心跳聲,幾乎都要屏息凝神了。 特殊的親近雖然說青澀少年的本能就是掩耳盜鈴一般的逃避,但是就像幾乎每個逃避者內心其實都很清醒一樣,狗卷棘也只是慌亂之中被撼動了心神,很快就把震顫的心室穩了下來因為的的確確就像伊澄所說的,他對于擁有與他同源術式的伊澄,有著遠比起常理不同的特殊的親近。 就好像,明明憂太入學的時候他也很關注很擔憂,但是他與憂太熟悉起來還是在之后有一陣子的共同任務中,自那之后,他們才踏出了破冰的那一步,關系親近又熟悉起來。 而伊澄的話 伊澄的話,是他從一開始就很在意,很關注,起因或許是五條悟的囑托,或許是覺得后遺癥很需要關心的責任感,又或許僅僅是將指尖從項圈皮質與滑膩脖頸肌膚的空隙中接觸的那一個瞬間,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否認一件事。 伊澄,對他來說,也的確是特殊的。 狗卷棘想,他也很想擁有在特殊范疇內的身份,就像是伊澄會擋在衣服脖頸下沉重項圈的歸屬權,摘掉口罩撩開發絲后漂亮的臉,在下一年入學的后輩面前理所當然的掩飾,和抓在掌心里纖細白皙的手腕。 有的時候,似乎只要距離近一些,都會引起心臟的雀躍與柔軟,忍不住把目光跟著追逐過去,隨后就像跑神或者放空一樣,將視線落在偶爾透出一絲的白皙到晃人的皮膚上,腦子里忍不住幻想和勾勒去掉繁重遮擋后的東西。 有點像自顧自的做決定,但是不僅僅是伊澄,他也很想擁有被稱之為特殊的東西就好像,覺得一些事情是僅僅屬于他的,不想被別人得到和觸碰。 于是他下意識緊了緊手心,蓋在暖融融高領脖套下的嘴唇微動,連著唇角的蛇目也跟著微不可見地扯了扯,仿佛下一刻就想說出早已含在口中很久的什么話,卻又因著什么阻礙被攔下,只在喉嚨口含混地滾了一圈,又被咽回了肚子里。 鮭魚。 我也有不想被別人擁有的東西。 大概是聲音過于含糊,又或者是意義橫跨范圍廣泛的飯團語沒有辦法明確表達出他的意思,總之,在同樣一句輕飄飄不知道答復什么的嗓音響起后,背后墊著豎起來的枕頭,靠坐在病床上的宮村伊澄似乎是頗為茫然地眨了眨眼,遲疑地問道: 狗卷同學剛剛是想要說什么? 狗卷棘略微有點不自在地捏了捏袖口,隨后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心里建設,抬起窘迫到指節都微微發紅的手掌,帶著試探和猶豫,但是不容置疑地,緩緩蓋在了宮村伊澄的手腕關節上。 掌心的觸感偏涼,和自己掌心因為羞赧而仿佛要起火的溫度對比起來,更是顯得又冷又可憐,于是狗卷棘的喉頭緊張地吞咽了一下,顫顫巍巍地蜷起了舒張開的指節,牢牢地用帶著熱度的掌心圈住了冰涼纖細的手腕。 語言無法表達,但是行動可以,這種行為可以認作很普通,但也可以在升溫的氣氛下隨著心臟一起變得又燙又麻又奇怪因為,狗卷棘也同樣抱有著這種想法。 稍微、有點不希望伊澄身邊特殊親近的位置,被別人所占據。 潛移默化中轉變的氛圍也不清楚是否有人知曉,因為宮村伊澄最近也沒什么機會和家入硝子見面,自從與那天扶著門框表情平靜探頭進來的校醫分別后,就不再有什么超出了輔助監督取得情報的任務。 他只要將一句或者兩句咒言吐出口,最后的損失至多也只是兩口潤喉藥,就能夠同等得到目標咒靈的一捧灰燼,再重新拉上口罩,隨著協同任務的同伴一起離開。 而協同任務的人選 狗卷前輩的最近似乎有點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