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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村伊澄: 宮村伊澄:是,是這樣嗎? 宮村伊澄有點遲疑,畢竟五條悟的說法其實只要換一種方向思考,那就是很單純的刺青不過既然五條悟都這么說了,作為對于咒術界格外了解的成年人,這種話的真實性應該也是有的吧? 宮村伊澄不太確定地這么想。 嘴角的蛇目,舌中的蛇牙,印在白凈的臉頰與潮濕的舌面,牽扯著涌動的咒力,通過言語作為媒介,以達到近乎言靈的咒言效果。 宮村對于自己的術式還算了解,不過也僅僅限于使用方式與承受極限,對于其他的事情,諸如有咒術師家族擁有同樣的術式,以及該家族術式的苛刻束縛等,都一概不知。 甚至,就連他的術式應當屬于名為狗卷的家族,都是五條悟語氣隨意地和他講過之后,宮村才知道的信息。 這就是極其不平衡的信息差了,宮村伊澄對于咒術界沒有什么了解渠道,甚至可以稱得上一概不知。 如果五條悟不提及,宮村甚至都不清楚,辨認度極高的咒言在咒術界也是很出名的家族術式,自然也就很難知道,他和新同學狗卷棘之間,很可能擁有少得可憐的一點兒旁支親緣關系。 在這個世界,宮村伊澄沒有過去,連留下的痕跡都少得可憐,能夠有這樣一點聯系,即便這只能稱得上極其微弱的旁支血脈,其實也算是一個聊勝于無的慰藉就算有點牽強,不過他和狗卷同學也算是有著同一脈術式的共同聯系了吧? 是不是也可以稍微親近一點呢? 宮村伊澄心想。 說起來,他們很可能同屬于一個家族這件事狗卷同學知道嗎? 宮村伊澄用指腹輕輕磨蹭了一下運動服的袖口,然后不著痕跡地向著一旁的銀發咒言師看去,又在對方似乎察覺到視線之前迅速收回目光,微微垂下頭,讓微長的發絲把所有投過來的眼神都擋住,掐著袖口,眸光半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運動服的袖口略微有點毛邊,有著曾經被使用過很多次的痕跡,大小還算合身,只不過宮村身上沒什么肌rou,所以穿著有點寬松。領子也偏長,不扯開領口的拉鏈,就會把整個半張臉都埋進去,在偏熱的氣溫中顯得又悶又不透氣。 偏偏宮村又帶著口罩,如果讓兩層布料攔著空氣,是會連著鼻尖和脖頸都滲出汗水的悶熱程度,所以和旁邊嚴嚴實實拉著拉鏈的咒言師不同,宮村將高領的拉鏈一直拽到了領下,露著深黑色的口罩和偏冷白色的脖頸,太陽光打在細膩的白色上,幾乎要折射出瑩潤一般的色澤。 這是狗卷棘借給他的運動服。 理由很平常,被五條悟雷厲風行打包扔進咒高的宮村什么都沒帶,昨天又被帶著去參加了咒術師的評定測試,余出的空隙只夠買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宿舍里空蕩冷清又沒什么人氣,而狗卷棘之前又被五條悟拜托了照顧新生,借一套舊的運動服而已,完全不是什么為難的事情。 定制的校服明天就會到,別的東西也會有伏黑君在周末幫忙送過來,很感謝狗卷同學的幫忙。 宮村伊澄微微偏過頭,用藏在深色口罩后偏輕的音調小聲道謝,海藍色的瞳孔在日光下折射著細碎的微光,睫毛的陰影也在眼下打出淺淡的一圈暗色。 大概是顏色對比太鮮明,被冷白的膚色和強烈的陽光冷不丁一晃,狗卷棘捏著領口拉鏈的指肚都忍不住滲出了點細汗,他這個時候莫名其妙想到了昨晚看到的白皙耳垂和帶著水汽的發絲,然后才回過神來,慢了半拍地挪開視線,低低地回了一句鮭魚。 其實只是一套舊的運動服而已,沒有必要這么認真道謝的。 狗卷棘默默地心想。 伊澄有點太過禮貌了。 不停道謝也是,一直在用生疏的敬語也是,真希和胖達一直都在叫他棘,對比之下,狗卷同學這個稱呼似乎就有點距離感。 其實,可以稍微再親近一點的。 大概是青春期的想東想西,本應對于稱呼一點都不敏感的男子高中生難得心思纖細了一回,不過這種略微有點不甘心的心情其實也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因為狗卷棘很快就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說起來,伊澄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狗卷棘始終很在意。 在憂太問過伊澄的咒紋之后,得到的回答和狗卷同學一樣,究竟是什么一樣? 是都習慣于將咒紋藏起來的方式一樣,還是說 他們的咒紋一樣? 這個問題始終在咒言師心里盤旋著,只不過有著各種原因的考量,狗卷棘并沒有選擇詢問。 說到底,就算他在排斥術式的狗卷家幾乎算是邊緣人物,但是家族里都有誰擁有術式,狗卷家有沒有什么旁系血脈這種事,狗卷棘還是很清楚的。 因為排斥術式,所以反對族內通婚,甚至不希望擁有術式的族人留下后代,本家早就沒剩下什么人了,他算是最后的末裔,而其他零零散散的旁系大都遠離了咒術界,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