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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如洞簫,如靡靡琴音。 沈融冬心思微動,看向他手中。 一雙質樸的金鑲東珠耳墜,一支雙鳳紋鎏金銀釵。 第19章 失而復得的幾件首飾躺在凈白勻稱的手指上,如同沾染上一層佛性的光輝。沈融冬妝奩里雖收藏著許多件這般的首飾,可沒有哪一件,能比起當下這些更為漂亮。 她穩了穩心神接過,輕聲道:“謝過大師?!?/br> 接著,似是忍俊不禁般,沈融冬有些調侃:“若早知道我答應離開崇恩寺,大師會待人這般好,那么不如一早便離開?!?/br> 僧人眉眼素來不起波瀾,可此刻聽見她話也不免勾唇:“一切機緣,都有注定?!?/br> 沈融冬別開眼睛,深吸了口氣問道:“請問大師,應當如何稱呼?” 大師雖然念著順口,可終究不如獨一無二的法號好。 她沒想過去問這寺廟中任何一人的名字,對于她來說,這些人是萍水相逢,就連阿施,若不是她哥哥愛懸掛于嘴邊,那么她決計也不會知道她的名字。 至于眼前人,雖有些交集,接過首飾前,她也不曾想過問法號。心境是在白駒過隙間,渾然不覺發生了某種變化。 “貧僧沒有法號?!痹旧蛉诙詾樯俗兊煤谜f話起來,可他站在佛祖下方,眉眼未曾染上倨傲,言語又開始不順耳。 沈融冬心思輾轉,瞬息明了,溫語道:“若是大師不愿告知,那么便當我不曾問過?!?/br> 其實,她是不太信的。 思來想去,只有可能是眼前的人怕她有所留念,到時候再度歸來纏他,才不愿將任何引起惦念的東西告訴她。 沈融冬提提唇角,當著僧人的面,將耳墜分別戴于粉潤晶瑩的耳垂邊,再是朝烏黑微蓬的云鬢上簪好發釵,福過身,含著笑離開。 - 將要離開崇恩寺的前一日,沈融冬因著綠竹的殷切,伴同她一道去看災民們木雕。 同災民們之前暫居的棚子一般,他們在寺廟里尋了塊空地搭建棚屋,足以遮風擋雨,木雕制成后存放方便,也不至于天色不好便著急忙慌去躲避雨雪。 每個人井然有序,各有明確的分工,負責挑揀枝干,以及負責雕刻,還有最末將木雕件染味漆色的人,都各不相同。 “小姐,您別看這些小玩意兒看上去簡單,可實際真要做起來,中間過程復雜著呢,”綠竹給她一一介紹,“要令那些大胡子們滿意,少說得拿出十二分的功夫,我們這些木雕件制成,縱然是完美無瑕的一件,他們不過只肯出五十來錢,因此都不容易,全靠辛苦掙錢?!?/br> “不若小姐,您也來試試制上一件?” 看出綠竹這幾日里,都在盡力讓她高興,沈融冬不忍拂她的意:“好?!?/br> 她從一位災民的手里接過木雕刀,學著其他災民的模樣,標記好下刀的地方,再精雕細刻。 手中的枝干逐漸現出雛形,沈融冬將它握在手里,心里確實舒坦了些許。 仿佛下刀雕出的碎屑,是她心中堆積過久的郁氣。 綠竹時隔須臾,回來望見太子妃手中,笑盈盈道:“小姐,您雕刻得真好,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巧手?!?/br> 沈融冬揚唇,她手里的木雕件遠比不上任何一位災民手中雕出來的木雕件,知道綠竹是在吹捧,說了也止不住,便也由著她說。她的手在捏繡花針時還算是穩當,可一旦cao上木雕刀,雕刻這么半日,只不過雕出一個雛形出來,能看清是枚佛陀的腦袋,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綠竹夸著夸著,眼神頓然飄動,奇怪咦上了一聲。 沈融冬發覺她的目光,是落往她的云鬢上。 綠竹略帶遲疑,困惑問:“小姐,您是何時將頭面從他們手里贖回來的?” 沈融冬雕刻的正是佛首后方,因著她一問,圓潤平滑的佛首后頓時出現了一道小缺口,她立即調轉方向,同時在心里慶幸,還好是沒正在雕刻眼睛。 她笑著抬首,同綠竹解釋:“心思一動,便贖回來了?!?/br> 綠竹更不解:“先前奴婢說過,要將您的頭面從他們手中贖回來,小姐不要,可偏偏又趁著奴婢沒顧上的時候,一人去贖回了,可見小姐實際舍不得舊物,明明是嘴硬心軟的人?!?/br> 沈融冬沒否認,朝她勾了嘴角。 “不過也好,”綠竹轉眼笑盈盈,“您自個兒贖回來了,奴婢的一顆心,反倒是落下了?!?/br> 沈融冬心思,其實她大可以同綠竹道明,但將話語溢出唇畔的同時,又恰好止住。她便是將這件事情藏匿于心底,好似也無妨。 此時手中的木雕件沒了繼續雕刻的念頭,沈融冬將它移至綠竹眼前,她見了問道:“小姐是想漆成怎樣的顏色?” “不用漆顏色,”沈融冬否決道,“這樣便好?!?/br> 佛首在她手里足以把玩,能當作是崇恩寺的紀念,很是足夠。 - 離開崇恩寺的當日,山門前,沈融冬同寺廟里的僧人及災民們一一道別,親衛將她連日來謄寫的經書搬上馬車,期間沈融冬望見鐘樓內,奔涌出一群小孩兒,有的朝綠竹撲過去,還有的向她這邊來。 沈融冬沒從他們嘴里聽見挽留的話,可光看一雙雙晶亮的眼睛,也能從中窺出不舍。 沈融冬挑著阿施將她從地面抱起,捏住她的臉頰:“jiejie不在的時候,要好好聽哥哥的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