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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的臉變得很紅,鼻尖紅透了像是要滴血,伸手要奪過手機。 隨祎單手把人擋住,另一只手很流利地刷著白宴的微博,大大方方地瀏覽。 這段時間他的行程很忙,白宴轉發的大多是他的機場照,渾身上下都是品牌方的贊助,終于有一套看起來很正常的休閑裝,是今年準備推的睡衣風。 拍圖的人是個很多年的粉絲,文案很露骨地留了一句:老公,草窩! 隨祎挑了下眉,毫不羞恥地讀完這句話,又看向白宴的轉發文案,慢慢地念出來:“加一?” 白宴想在墻上找個縫隙鉆進去,一邊扯了個外套蓋住頭,一邊壓低了聲音喊:“別說了!” 隨祎忍了一會,輕笑出聲,隔著外套抱住面前的人。 白宴在外套里哼唧了幾聲,抬起手從外套里掙出來,整張臉通紅,像是氣鼓鼓的樣子。 “你別看了!”白宴把手機拿走,眼睛瞪圓了看著隨祎。 隨祎很安分地垂下手,眼睛彎彎地看他,過了一會才說:“我沒有帶手機,借我看看吧?!?/br> 白宴很懷疑地看著他。 “好無聊啊?!彪S祎又說。 白宴看著他不說話,制暖的空調發出嗡嗡的響聲,像是某種熟悉的信號,把兩個人籠罩在微妙的氣氛里。 隨祎放棄了借手機的幼稚要求,往前俯了下身,把白宴壓在一片幽暗中。 白宴磕磕巴巴地答應他:“那、給你好了?!?/br> 隨祎穿得很少,嘴唇也很冰,白宴在慌亂間嘗到了一點很難察覺的甜,然后很順從地合上了眼睛。 隨祎捧住他的臉,舌頭輕輕地探了進去,眼角泛起了明顯的紅。 白宴覺得胸腔的位置冒著熱氣,耳邊是飛機降落般的轟鳴,閉著眼從喉嚨里嗚了一聲。 兩個人纏在架子床的角落里鬧了一會,隨祎才卸下壓住面前人的重量。 白宴坐起來,有點遲鈍地把手機遞給隨祎:“手機給你?!?/br> 隨祎順勢握住他的手,看起了白宴發的原創微博,幾乎都是給歌曲打分的內容。 微博從一個半月前開始,白宴每隔幾天就會給他的歌曲打一個五星,然后寫上一段像是日記的感想,他出歌還算勤快,從一五年到現在有二十幾首歌,白宴按照年度順序一一打了滿分。 隨祎表情慢慢消失了,帶著鼻音問他:“你都聽了???” “聽了?!卑籽绾芴谷坏乜粗难劬?。 隨祎握著手機,說不出話來。 空調持續地發出運行的噪音,手機震動的悶響從隨祎的褲子口袋里傳出來。 小陳撕心裂肺地在聽筒里吼:“老板!老板你在哪??!你趕緊回來吧!珍姐剛打電話說找不到你!晚上提前開董事會了!你趕緊給她回電話吧!你是不是把她拉黑了?她說要跟你先對清楚!” 小陳喊得中氣十足,沒開免提也能聽清,白宴聽到了完全陌生的字眼,有點疑惑地看向隨祎。 隨祎的眼神暗了一點,說了句好的就掛了電話。 “那我走了?”隨祎臉上莫名多了點疲倦,揉了一把白宴的頭。 演播基地的信號很差,收發消息都有短暫的延遲,半島宛如向與世隔絕秘境延伸的階梯,隨祎跨出宿舍區的步伐矜重而果斷,像是踏進了某個不存在的、浮淖而殘酷的戰場里。 第40章 “我很廢物嗎” 距離演播基地二十公里的酒店頂樓,走廊里的簇絨地毯隔絕了絕大部分的噪音。 小陳把隨祎常年積灰的筆記本打開充上電,放在套房客廳的茶幾上,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隨祎沒卸妝,眼線在眼尾洇成了一團陰影。 視頻會議里的季珍優雅而從容,和幾分鐘前在電話里和隨祎氣急敗壞跳腳的樣子全然不同。 “那我們就開始吧?”季珍恰到好處地笑了一下,共享屏幕上跳出去年整年度的財報,靠右的位置有幾個向下走得不太明顯的折線圖。 除了隨祎,屏幕里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季珍像是沒察覺一樣,有條不紊地介紹著去年的情況,把重音落在了繳稅的字眼上,界面上的麥克風都顯示開啟,卻沒有任何人開口。 “每個季度的詳細情況在后面的資料里,各位老板感興趣地可以看看?!奔菊涞嗡宦┑亟Y束:“如果大家沒有疑問的話,我開始介紹第二季度?” 沒有人說話,季珍在視頻里動了下手指,文檔跳到了下一頁。 五個南珠新人的頭像被截成小塊,像是標注一樣貼在各個項目后面,季珍指著易圣卿的頭像說:“最快落地的應該是only,預計四月底,only決賽結束,易圣卿如果拿了唯一出道位,后續冠軍跟北方衛視合作的內容會有演唱會、電影、綜藝和電視劇,演唱會的收益比較低我這邊不詳細介紹,電影這塊全面啟用超一線配置,保守估計票房在十五億以上,給小易預留的是男二的位置,另外綜藝已經完成十二家品牌招商,贊助費預估在十個億左右……” 隨祎的表情很淡,和滿屏的面露精光格格不入,他看著一張塞了幾十億資源的幻燈片,不太明顯地往下撇了下嘴角。 “哎?隨祎呢?”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股東問。 另一個人無視了當事人在場的情況,追著屏幕里的季珍問:“對,隨祎今年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