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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掙著背過身,抓著被角捂上了臉。 葉盛在旁邊難以理解的看著,過了一會兒才又不死心地走過去扒開他的手,可當他果真看到葉容是在偷偷抹淚時,簡直有一股躁氣頂著他的心肺讓他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葉容是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從前多苦多難他都能忍著不掉一滴淚,就連放棄執念般的許決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哭過。 可就在此時此刻,他卻哭得這樣令人心疼,他的嗓子發不出聲音,只能發抖憋著氣任憑眼淚濡濕他的臉。 而這只是因為那個才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忘記了他。 原來葉容的眼淚不為苦難和怨恨,只為他赤誠的愛而流。 原來葉容對那個傅姓男人已經到這種無可回轉的地步了。 他坐在床邊抽出紙巾沉默地一點一點擦干凈葉容臉上的淚水,擦完又將紙團揉作一團攥在手心里。 “你喜歡,不……你愛上他了?”葉盛問出了聲。 葉容抬眼,微微發紅的眼眶中還噙著一汪欲流未流的淚,好像一眨眼就會像透明的珠子般墜落下來敲在他的心上。 葉盛剎那間竟想伸手去接,恍神中就看到葉容那淚水之后絕不可能意會錯的篤定。 是的,我愛上他了,他值得。 他無聲的回答到了幾乎震耳欲聾的程度,葉盛平靜的神情下,手心沁滿了汗悄悄浸濕了那團沾著葉容淚水的紙巾,仿佛他沉重的無望的卻又被揉皺的心。 葉盛輕淺得如呼吸般嘆息,什么都不再說,只是抬手摸著他的頭發,這一刻像是身份顛倒,仿佛葉盛才是那個堅韌成熟的哥哥,而他正在安慰他為情所傷的小家伙。 “想聽詩么?累了就睡一覺,我給你讀詩好不好?” 葉盛很少有這么溫柔的時刻,收起了銳利的棱角,如一鞠灑在心田里的溫水緩慢流過疼痛的傷口,也如安靜沉默的港灣,無論多么凄風苦雨的夜晚也總能讓人有一隅棲息之地。 此時脆弱又惶然的葉容很難拒絕這樣的他,他吸著鼻子,抑制不住地哽咽了一聲,朝著葉盛點點頭。 夕陽斜暉,暮色欲上,似有沉沉的霧靄繚繞在窗邊梧桐樹的枝椏上。 葉盛替他掖好被子,坐在床邊,肩上也仿佛落上了淡淡的霧氣,化身成了一棵枝繁葉茂卻寂寞幽重的梧桐。 “很多年,冰山形成以前 魚曾浮出水面 沉下去,很多年 …… 橋上的火車馳過 一個個季節 從田野的小車站出發 為每棵樹逗留 開花結果,很多年?!?/br> 葉容無數次在他蠱惑般的音色下被哄入睡,只留他一人在靜默中長久清醒。 可如果哪怕有一次葉容能從夢中醒來看到葉盛的臉,他就會知道自己當初救下的這個孩子已經早早長大,且捧著這世間最虔誠最澄凈的心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里深深陷落。 他不爭不搶,不嫉妒也不奢求,他只要葉容快樂幸福,就像他原本就該擁有的觸手可即的圓滿。 葉盛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為葉容感到悲哀還是為自己。 萬千翻攪的思緒臨到終就只剩一句,“別怕,我會永遠在你身邊?!?/br> 【作者有話說:詩是北島的《很多年》 我好恨,為什么日更我就只能這么短!大家攢一攢吧,誰讓我是個沒用的菜狗】 第五十章 趁虛而入 葉容在傅聞遠的病房外悄悄看了好幾天,看著他的身體慢慢恢復,精神也逐漸變好。 除了不記得自己以外,他依舊和從前一樣還是那個高傲矜貴從容淡漠的傅先生。 多殘忍,葉容永遠無法忘記他,只會像烙紅的鐵一遍一遍地被摁在皮rou上骨血里,叫人疼痛難忘,可他轉身卻將終于學會愛人的葉容忘得一干二凈。 葉容問謝山,傅聞遠還會不會想起來,哪怕不需要想起太多,只要記得他葉容這個人,允許他靠近并能說上幾句話就好。 謝山回答的是醫生的判斷,大腦運作是一個極為復雜的過程,失憶病理具有不可預測性,或許明天他就會記得一切,或許永遠都想不起來。 傅聞遠又是個脾性古怪的人,謝山說自己跟在傅聞遠身邊有些年頭了,從沒有見過他主動接近過除了葉容以外的任何人,想以陌生人的身份和他相處基本不可能。 他就像個孤島,只會接受屬于自己的那只海鳥降落,但可悲的是,現在連那座孤零零的小島都沉沒了。 葉容越清楚從前傅聞遠對自己的優待,就越為現在的求不得而失落。 他這個天選倒霉蛋孤注一擲地把前半生所有的幸運都壓在遇見傅聞遠這件事上,他以為這會是他潦草人生里的例外,卻沒想到上天還是要不遺余力地愚弄他。 葉容為此而愁,甚至沒有留意到葉盛每天都會扔掉不知是誰送來的鮮花和果籃。 直到他那天意外起了個早在門口正好堵上了捧花提著果籃的許決。 許決打扮得清俊整潔如常,只是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他的手臂也已大好,抬手提物不成問題。 許決似乎也沒料到如此之快便能見到葉容,他被葉盛強勢地擋回去了無數次,原本就對和葉容見面不抱希望了,只是不甘心地想來試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