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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君笑道:“太醫不必拘禮,快去看看吧?!?/br> 郁太醫聽了這話,就快步下去了。 看見小湯圓,想著府上的事情大多是他管著,便問道:“那日救回來的少年怎么樣了?” 小湯圓回道:“那少年五日前醒的,只不過身上的傷著實有些嚴重,行動不便,就沒有讓他給主子請安?!?/br> 季逢君微微笑道:“給我請安倒是不重要,讓他好好養著吧?!?/br> 又沉思了片刻,問道:“那少年可有去處?” 小湯圓稟道:“那少年雖然有些沉默,他說他家人已死,是來投奔親戚的,只不過親戚也不在了,他年紀小,找不到活兒,在街頭流浪了幾日,不知道怎么被人盯上了?!?/br> 那少年樣貌不錯,若是放在外面,就算能安全一時,但也難保會再碰上什么,隨手就能幫的忙,自然要幫。 季逢君輕嘆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少年年紀小,若真沒地方去,就在府上給他安排個差事吧,別讓那孩子再流浪了?!?/br> 小湯圓笑道:“公子人最好了,等他痊愈,奴就給他安排上?!?/br> 本不想再說那個少年,腦海里忽然閃現了他躺在馬車上的樣子,莫名有點心疼,又多吩咐了一句:“這孩子也挺可憐的,好好照顧他吧?!?/br> 小湯圓對自己主子說的話,一向是奉為圭皋的,便連忙應下。 夜幕降臨。 君晏老老實實地趟在床上養傷。 這是他醒過來的第五天。 其實這些天,他總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他竟然重生了? 他不信神佛,不懼鬼怪,但他做夢也沒想到,上天竟然會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像他這種人——不是活該下地獄嗎? 他姓君名晏,上輩子是玄衣司督司——同時也是個太監。 說是玄衣司,可監管百官,可直達天子,其實只不過是皇帝的鷹犬,縱是有些權勢,但也無人敬重,畢竟說白了也只是皇帝的奴婢罷了。 更何況他是個太監呢? 太監,宦官,閹人,閹畜…… 朝中的官員,對他一邊是厭惡,一邊是懼怕。 背地里無所不用其極的辱罵著他,明面上卻是從不敢說一個字。 他作惡作了十幾年,仇也報了,權力的滋味也膩了,不想這樣下去了——便做了件自尋死路的事情。 沒成想,他竟然他竟然會到了他十三歲的時候。 這時——他還不是個太監——他還是一個正常人。 那日,其實是一切的開始。 他又疼又餓,還冷得不行,就昏迷了。 上輩子剛被甄太監救走以后,他是很感激的,畢竟在冬天,若他真的就那樣昏迷在街邊,很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每年凍死在街頭的人,數不勝數,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他后來每每想起,都恨不得那一日不被甄太監救下,活成這個樣子倒不如在睡夢中死去。 他雖然不想活了,但也不舍得自殺,才做了那件事。 結局顯而易見,他死了——無論他是好是壞是惡,一切都結束了。 那日,他一睜眼看見了甄太監,就以為是到了地獄,甄太監來復仇了。 結果追追打打半天,才隱約發現了什么,只可惜太遲了,他也太不爭氣了,沒能逃掉。 卻想不到,他醒過來卻發現和上輩子不一樣。 上輩子,他是在一個狹小的牛車上醒過來的,身上的傷隨意涂了些草藥——很劣質,并且腦袋暈沉,全身綿軟,渾身無力。 他當時不知道是為什么,后來才知道,是甄太監怕他逃跑,給他下了藥。 而他現在醒過來是在一間小屋子醒過來的,傷口用的藥是品質中上的金瘡藥,他上輩子做了蘭妃宮里的太監總管才用得上的。 并且他的傷口雖疼,卻神智清醒,也不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十三歲——一切都可以改變。 一切都還沒發生,他還是個人,他還是個完完整整的人。 意識到了這點,他激動得要發瘋,渾身忍不住地顫抖,完全鎮定不下來,想要向所有人宣告——他還是一個完整的人。 若不是他還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若不是他身上的傷根本就不允許他出門,若不是他還不想讓別人把他認成瘋子,他可能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上輩子,有人說督司沉穩淡定,縱使泰山崩于面前,都不一定能讓其變色。 其實—— 什么沉穩,什么淡定,那只是沒有遇到值得的事罷了。 當然這種癲狂的狀態,并沒有持續多久。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雖然沒落在甄太監手里,但也不意味這個地方就是安全的——那金瘡藥著實有些古怪。 他現在處的這間屋子,不算大,也不算精致,有些像富貴人家給下人住的屋子。 他這是被人救下了? 是那日一身白衣的公子嗎? 這公子是什么身份,竟然給隨手救下的人用如此昂貴的藥? 他微微有些不安,但還說不上害怕,他既然能在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來,就不會怕這兒,更何況那個公子救了他——應當不是壞人。 無論如何這一世已經和前世不一樣了。 他現在腦子還是有點混亂,一會兒想起上輩子剛入宮的的經歷,一會兒又忍不住想他這輩子會發生的什么,又想起來上輩子的結局,又想著這輩子該怎么報仇。 --